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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鸢听闻荷如指认柔淑妃,只觉天旋地转,脚下的大殿黑砖似乎都要塌陷。她手握系统给的答案,却什么都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等待悲剧发生。
第一毒事发突然,她未见过蜜桔,只能在毒发后道明解毒之法;第二毒她察觉胭脂有异,欲请太医查验,却被系统任务生生拦截;第三毒她日日观察牡丹花园,见柔淑妃与花朵亲密无间,还以花泡茶待客,可知牡丹自身没有问题。若贸然请太医查验花圃,非但查不出毒物,还会声东击西,被柔淑妃发现凌鸢怀疑她下毒,柔淑妃很可能不会放过她。
牡丹花的事她只跟姜侍卫说过,需他看紧花园以防手脚。但偏偏荷如是瞧准了在他们俩于小厨房做饭之时,拉了红蕊钻了空子。
下毒之人借手能力实在高超,牡丹花无论有没有提前被她跳出来捅破,后果只是借凌鸢打击柔淑妃,或是借柔淑妃打击凌鸢而已。可她们俩都不是凶手,都妨碍不了她毒死楚婕妤,妨碍不了她利用红蕊金蝉脱壳。
凌鸢感到心乱如麻,她很懊悔,她或许应该早早冒着被柔淑妃针对的风险,将那牡丹悉数拔除,或是制造病虫害令其枯萎。总之怎样都好,只要熬到荷如离宫……
每一次她都觉得还有时间,可每一次,都在这一点时间里爆发……她好后悔。
更令她痛苦的是,现在三毒局每一毒的证据全都指向了柔淑妃。但系统给她的答案却不是她!
她在等待柔淑妃到来间隙,将线索反复梳理,发现荷如既敢当着皇帝的面指认,必定备好了栽赃之物,柔淑妃怕是百口莫辩。
要怎么帮她,要怎么帮她……
“鸢儿,难受吗?要不我陪你回去休息?”岚蝶见她面色惨白,额间冷汗淋淋,不由低声询问,“看这情形,应当没我们什么事了。不如先回去吧……我不希望你再有事了……”
凌鸢听到岚蝶的声音猛然回神,看着她紧紧呼吸一阵后,握住她的手摇摇头:“不,我只是,没能救下婕妤和红蕊……感到很难过。但我不想离开,我还有事情要做。”
言毕,柔淑妃与兰昭仪从大殿门口缓缓进来。柳意柔的脸色非常难看,眉间带着愠色,显然已料到自己被人构陷,要将楚婕妤之死的一切罪责全推给她,于是怒意先一步占据了心智,她到底要看看是谁这么明目张胆血口喷人。而身侧的兰昭仪垂着头神情不佳,样貌如惊弓之鸟。
“皇上,您叫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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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鸢发现,皇帝看柔淑妃的眼神有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是一种不希望是她,但又不得不审问下去的无奈:“春寻殿宫女荷如供认,是受你指使毒害楚婕妤,可有此事?”
“荒谬!”柳意柔身娇体弱,但不妨碍她背脊挺得笔直,凤眼含威居高临下逼视荷如:“空口白牙,你的证据呢!”
荷如未看柔淑妃,只是目视前方字字交代:“玉华宫内,娘娘橱柜的玉色锦盒内,盛有三样东西,分别是「乌头汁」「铅华」以及「断肠草」。这些毒物,皆是柔淑妃通过墨竹交给奴婢的,连下毒之法也是娘娘亲授。”
“墨竹??”柳意柔听到这个名字,竟比听到被诬陷更为震惊,她倏然回首看向自己的随身宫女。
只见墨竹扑通一声跪地,声泪俱下控诉:“陛下明鉴啊!……奴婢是被逼的!奴婢若不按淑妃娘娘所说的做,娘娘就要毒死奴婢……奴婢被逼一事,姜大人是知道的!娘娘曾命奴婢前往春寻殿藏过诅咒的纸人,被大人发现……大人叫我按兵不动,等到事发的今日再说出实情。奴婢只能听大人的,大人要帮我啊!”
墨竹又抬头抓住姜穆临的腿无助求助。姜穆临如实禀告:“陛下,藏纸人之事,确有其事。”
皇帝沉默了。
而更加沉默的是柔淑妃本人。她方才还愤怒至极,这转眼已变得无言。被信任之人平白诋毁,悲愤如红蕊,以死明志;无言如柳意柔,满心失望。
然她早已历遍世间冷暖,连生死都走过两遭,此刻反倒心如止水了,她不怕什么的。
“淑妃,朕愿听你辩白,你好好说。”
“呵……”柔淑妃惨淡笑了,笑声似脆玉坠地,碎得凄冷清绝,“皇上觉得臣妾还有辩白的余地么?她们既已串通,那物证必然在我宫中备好,臣妾根本无法推脱。我只是很想知道——”她突然转身,把眉眼弯成曲折,盯紧墨竹,“本宫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信弃主?还有荷如,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拉我下水。我与你,究竟有何深仇大恨?”
凡事讲究个因果,柳意柔不怕被冤,她只是不懂这二人凭什么害自己。她是何等骄傲之人,宁可被对手堂堂正正击败,也不愿被这些棋子暗算中伤,这让她实在不甘。
“奴婢们所做之事,皆是淑妃娘娘威逼教唆,是娘娘与我们有深仇大恨,要以家人性命相胁,奴婢实在不堪良心煎熬,才斗胆揭发。如今也知活不成了,看在奴婢招了主使的份上,只望陛下网开一面,饶过奴婢的家人!”荷如视死如归向着皇帝叩首,在最后关头仍咬死柔淑妃。
殿内再次死寂,皇帝沉吟良久为难开口:“淑妃,你可有见过她们与旁人来往?想想还有什么忘记交代的。”
“臣妾没有做过,也从不怀疑身边之人,监视他们与谁往来。可加害者却有那么多筹谋计算,我毫不知情,防不胜防。”柳意柔说得冷静,只有眼眶微红,“臣妾只求皇上看在我们多年陪伴的情分上,信臣妾一回。”
“是啊皇上!”此时兰昭仪忽然开口了,站在柔淑妃旁边着急哀切,“求您开恩饶恕姐姐吧,她不是有意的,念在她失了两个孩子的份上,您就网开一面吧……”
皇帝听到她提及孩子,闭眼叹息:“可方才,也有一个孩子,没了……淑妃,你当真不是因妒生恨?”
“妒?”柳意柔难以置信反问,“皇上,这些年您可曾见过臣妾真心妒过谁?我左不过是因着喜欢您,爱拈酸吃醋两句罢了,可曾因嫉妒害过人?我柳意柔家中可是世代为官,代代忠臣,为太祖打天下,为先帝、皇上的江山鞠躬尽瘁。臣妾仰仗家里,根本不屑做这等龌龊之事败坏家族名声,做了岂不愧对列祖列宗,不配做柳家的女儿?!”
柳意柔面目凛冽,句句铿锵,不说清白冤屈,而说家训族规,没有声嘶力竭,也没有胆怯求饶。唯有一身傲骨……也仅剩一身傲骨。
兰昭仪见状又开始接话求情:“是啊皇上,娘娘贵为四妃之一,乃后宫的表率,是不可能做这种错事的……就算真有过错,您也要宽恕她啊……”
凌鸢在后面听得连连皱眉无语,兰昭仪这个情商堪忧的女人,这种时候能不能不要再多嘴添乱了,没一句是能听的有用的。人家都没承认,她先求上宽恕了,真是傻到家了……
“自然,念在柳老臣三朝元老,功在社稷的份上,朕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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