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越开车到家,看周宏发和周绣都在,拎着东西下车。
院子里堆了不少刚挖的竹笋,还有两篓杨梅和一筐枇杷。
他看了眼,问正在洗锅的周绣,“周小舟明天下午才回家,不明天再摘?”
周绣甩甩手上的水,端着锅进厨房,“不是给她摘的,明天再给她摘,新鲜。”
锅里装了刚洗的腊肉、腊肠,打算用笋子炒个腊肉。
周明越把排骨放进冰箱,又把其他干货、菜都归整好,擦着手走出堂屋。
“不给周小舟,那给谁家摘的?”
周绣往锅里倒水,“沈家那孩子啊,昨天不吃冰棒吃坏了肚子,我就想杨梅和枇杷现摘的应该能吃。”
昨天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吃了老大一碗樱桃。
爱吃水果是好事,谁跟周明越一样,从小不爱吃水果,就爱吃土豆。
村里吃席,筷子只往那盘土豆伸,鱼虾和肘子,看都不看的。
“中午吃完饭,我给拿过去。”周明越说:“明天周小舟回来,等星期天跟我们一起回。”
周宏发把胶鞋搭在墙边,蹭了蹭鞋底,“待这么多天啊?”
周明越笑了,靠着墙边拍簸箕灰,“不回来你在群里要念叨,回来了又嫌待得久,我们还回不回啊。”
“你理他,他就是嘴上硬,腊肉和腊肠还是他切的、洗的。”周绣拆穿道:“在家里刷视频,把小舟的账号翻来覆去看。”
“我什么时候刷视频了,那是手机自己弹出来的。”周宏发矢口否认,“天天拍那个什么微洛哥的,还能好好学习?”
忽然冒出的烫嘴英文,把周绣笑得直打嗝,让他好好说话,别整这些玩意了。
周明越在旁边也笑了,抖抖簸箕,给挂回墙上去。
平时就老两口在家,身体再好,那也都是七十岁的老人。
重活得少干,免得得不偿失。
容易磕碰的事,也尽量都不碰了,不然骨折恢复差,三五个月都是少的。
每次周明越回来,时间不够的话,都挑着重活做了,能让他们轻松点。
不是检查屋顶,就是检修水电。
人不在,到了耕地的时候,都会联系人用机器去犁地。
科技的发展,就是为了让人“偷懒”,犁地这活在田园生活里,不一定得人来干。
午饭前,周明越把家里水电,尤其是插板插座、下水道都检查了一遍。
等吃过午饭,坐了几分钟,就打算去沈念家。
周绣看他手里提的排骨跟米花卷,都不用问给谁送的,“你晚上还回家来吃饭吧?”
周明越:“……”
“回。”
旁边周宏发笑起来,“有朋友是好事,大大方方的,谁还没有几个好友了。”
顿了下,问:“是你一个人回,还是两个人?”
周明越脸上露出无奈,“搬家了不是拆家了,我跟高中同学现在还联系。”
周宏发立即改口,“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小沈他爸脾气好得很,小沈儿子肯定也差不了。”
这都是什么关系?
以沈建南为中心,上一辈是他爸,下一辈是他儿子。
“是啊,小小沈看着挺乖一孩子,我刚去挖笋,还看见他在地里帮忙,有模有样的。”
“插秧有什么不会的,不过小沈是真勤快,发生那么大变故,还能回家来踏踏实实种地,没有走歪门邪路,心实在啊。”
谁去插秧?
周明越捕捉到重点,拎着东西没再往外走。
“他家出事了?”
状似不经意问,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捻来捻去。
周宏发叹了一口气,“小沈以前自己开公司的,这几年经济不好,说是收不到款,只能倒闭了,还好没欠债。”
周绣一辈子都在村里,谁家发财、去城里买房子开公司,她都不在意。
但亲戚朋友日子好过,也高兴。
“你爷意思是,不欠人钱,有口饭吃日子总能过下去,欠一屁股债,再有本事那也是替别人赚钱。”
周明越没说什么,只点了头往外走,说晚上回来吃饭,也没说多久回来。
看他走出院子,一手拎着排骨、杨梅和枇杷,一手拿着米花卷,老两口对视一眼,摇摇头。
人家说女大十八变,男的也是变了又变。
小时候冷心冷肺,跟父母都不熟。
等爹死了,娘嫁了,就更管不住了,成了学校里老师不喜、同学讨厌的混子。
混了几年,突然又转性了,开始学习不说,身边那群狐朋狗友也散了。
考了大学,靠着助学贷款安安心心上完四年。
不去上班,又靠大学四年攒的那点钱开了家店。
谈不上好不好,但在他们看来,高中那帮朋友交对了。
“小小沈家就他一个孩子吧?”
“……你可别在人家跟前胡说,这事顺其自然,当初那个他同学,和男的在一起不就吃了苦头。”
“什么吃苦头不吃苦头的,自个乐意的事,也是管得太宽。”
“不过听明越说,那孩子现在挺好的,那会儿住他家的小伙子挺好一人。”
周宏发坐在凳子上,拿着烟袋,往远处看了看。
林城这地方,山山水水看久了都一个样。尤其是乡下的村子,但凡有条河的,感觉都差不多,除非是少数民族村落。
坐在门口这儿看,总觉得像以前的镇上。
周绣在厨房和堂屋进进出出忙活,见他老神在在地琢磨,“后天就端午,别乱想了,我看他心里有数。”
周宏发否认,“我就是想,那会儿搬走,真是对的。”
不然等事情被发现,他们一家子的脊梁骨都会被戳烂,保不齐周明越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不说,我们就当不知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周绣拴着围裙,坐在灶前烧火,“天底下那么多姓周的,断不了后。”
周宏发哼了声,“以后小舟孩子跟她姓,断什么后。”
周绣懒得搭理他,拿手机出来看视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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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疼疼疼!”
宋玲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毛巾,放也不是、拿也不是,着急地看向沈建南。
沈建南背着手,探头看了看,“就是晒红了点,这有什么的,我小时候在河里玩,一晒一层皮,哎——!痛!”
话说一半,就挨了一巴掌。
“啪”一声,胳膊一片红印。
“这是你儿子吗?他能跟你一样,从小在山里野、河里玩,别说晒脱皮,连军训都运气好赶上雨天。”
宋玲心疼得不行,伸手轻轻去碰,才碰到就沈念倒吸一口气。
“念念,家里没晒伤的药,你等会儿,我让你爸去村卫生所看看,那应该有。”
看起来一点不急的沈建南倒不是不心疼儿子,是晒伤要么就是冷敷,要么就是严重到得去医院。
不管哪一种,碰到肯定都疼的。
不让碰,肯定不行。
“我去冰箱里再拿点冰块来。”沈建南抬脚走出房间,还没从客厅到堂屋,就看到周明越走进院子。
看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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