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的母女,怎么着都有默契。
听皇后这样一说,朝云立马反应过来,当场捂着脸跑出了大殿,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人性很奇怪,对越是完美的人,似乎越乐意到对方跌落泥潭。
刘乐阳在长安的名声极好,相比朝云公主被当场拒绝,揭穿刘乐阳似乎更有意义,何况朝云公主人都已经退场了。
不过刘乐阳身份摆在那里,即使刘公已经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但地位还在,又有刘之仁、刘之成兄弟二人在场,其下一代刘正元也已崭露头角,即使一夕之间矛盾点转移到了刘乐阳身上,大部分人也暂未表态,只是目光中多少流露一些看法。
四面八方不断有目光投在身上,刘乐阳造就视若无睹。
这种时候越是慌乱越会自乱阵脚,越是会让人看笑话,冷静之下,果然思绪都变清晰了。
刚才恼怒夏云川无耻,这会儿冷静后一转念,刚才的判断就被推翻,她有一个不详的预感,夏云川口中的婚约很可能真有其事,但也并非绝对,怕是个中还有些原由,否则阿翁就不是助夏云川撮合他们,而是像对大堂姐一般,直接告诉自己已经订好了婚约。
比起一个不防真可能嫁到天远地远的河北,暂时被人误会怀疑一下简直不值一提。
刘乐阳几乎一个念头间,就决定先静观其变,看夏云川接下来怎么说,总不能让她背了骂名,不说其他,到时就阿翁那都不好交代。
心里有成算,刘乐阳也就继续低眉敛目的端坐着。
看着朝云跑了出去,却不等夏云川再多说什么,坐在男宾席第一排的刘之成,见女儿深深低着头坐着,也不知是白色大袖衫衬的还是怎般,只觉看上去委屈极了,又一想女儿一惯遇事都不辩驳,常自己默默受了,可人言可畏,今日之事必须得说清楚,刘之成就抢先一步站起身,叉手一礼道:
“陛下,皇后,臣从未将女儿许配给夏节度使,不明白夏节度使口中的婚约从何而来!”
刘之成身为国子监祭酒,掌国子监,一直有清廉有才的好名声,所言自是可信。
如果刘之成这个当父亲的都不知道婚约,刘乐阳不过一个十六岁的小娘子,自然更不可能知道,那就不存在对皇后蓄意隐瞒了。
那么,问题就在夏云川这里了。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夏云川。
刘乐阳却难得抬头看了一眼刘之成。
想要澄清自己,其实很容易,不过既然刘之成要担起为父责任,那就让打他顶在前面好了,自己依然是知书达理却又娇弱的长安第一美人。
只是这个婚约......
想到和夏云川的几次交集,她都屡次翻船吃了亏,刘乐阳心里就有些七上八下,不觉迫切又紧张夏云川接下来所言。
“刘祭酒。”夏云川见了皇后母女一言一行,本就欲说清楚,不过被刘之成打断了,但刘之成乃刘乐阳生父,也是他未来的泰山,应有的尊敬不能少,当下就先向刘之成叉手一礼。
刘之成对藩镇成见甚深,现在夏云川又打起了自己女儿主意,如何能有好脸色,一转头只当没看见。
夏云川也不在意,放下行礼的手,对刘之成道:“小侄祖父临终前曾言,刘公后人堪为宗妇。所以,小侄此次来京,除了述职,也是前来提亲。”
刘之成看着一派理直气壮的夏云川,简直气红了眼,顾不得当下场合,就直接打断,“休想,我断不会将女儿嫁给你!”
声音掷地有声,语气决绝,颇有气势。
刘乐阳娥眉微挑,她这个阿耶总算做了一些对事了,就是不要让夏云川把话说完,最好立马向圣人告退。
刘之成自不知道女儿心里所想,犹自愤怒,但一笔写不出两个“刘”字,刘之仁在这时也起身向圣人叉手一礼,道:“圣人恕罪,此乃臣家中私事,不想却扰了圣人和诸位同僚,还请圣人容许臣等先行告退。”
关键的时候还是得大伯。
刘乐阳眼睛一亮,随即深深垂下眼睫,她也不想看什么戏了,更别说物色一下对象了,只希望圣人赶紧发话能顺利离开。
自己的嫡公主被拒,倒一心求娶臣子之女,圣人心里不悦,刘之仁所言正和心意,但这一同意,夏云川怕也有不快。
看了一眼坐下首的夏云川,圣人一时有些迟疑。
大太监张敛温侍立一旁,见状心下了然,他拂尘一甩,本就弓着的背更弯了,几乎附耳提醒道:“刘家满门忠心,乐阳县主和朝云公主又有什么区别呢。”
圣人心中一动,紧皱的眉头顿时一松,笑道:“刘爱卿何须如此见外,乐阳也是朕的侄女。今日又本就是为了儿女亲事,既然夏爱卿此次进京述职,还有提亲一事,不如就由朕为夏爱卿和乐阳县主旨婚吧。”
听到圣人如他所料说了,大太监张敛温精致的柳叶眉一挑,还站在圣人一旁就看着夏云川笑着微微一颔首。
夏云川视若未见,只看了一眼已经愤怒上脸犹自强行忍耐的刘之成,又对圣人叉手一礼,道:
“多谢陛下旨婚,但臣暂不能受。”
“其实数日前,臣已拿了信物向刘公提亲过。此信物,乃当年刘公赠予臣祖父,可向刘公提一个要求,但臣祖父要求臣拿了信物万不可直接求娶,只可求刘公给个机会。而刘公当日已经同意,要求在不可告知乐阳县主此约定下,只要乐阳县主亲自首肯,刘公就将乐阳县主下嫁给臣。这就是臣刚才所言的婚约。”
到此,终于没有被人打断将婚约一事说清楚了。
竟是这番由来,还真有可能是刘公所为,刘之成愤怒的脸上微微一怔。
夏云川见未来泰山怒色稍减,方才又道:“未料今日阴差阳错,臣不得不将这个约定道出,已经是有违对刘公的许诺。所以,没有乐阳县主的首肯,臣才暂无法接受陛下的婚旨。”
还以为夏云川又要拒绝,却没想到只是这个原因,也可见其求娶刘乐阳心之诚。
圣人龙心大悦,哈哈笑道:“既然乐阳县主已经知道这个约定了,那就直接问好了。”
说罢,圣人就往女宾席看了片刻,找到刘乐阳,便是开门见山道:“乐阳,朕看夏爱卿年轻有为,堪为佳婿。你可愿意?”
当今天子都说了堪为佳婿,她一个臣女,能怎么回答?
知道自己是在家族后面躲不成了,刘乐阳浓密的眼睫轻轻一颤,一惯行止如仪的她似有一丝慌乱地起身,抬头时一双明亮的星眼也掩不住惊慌失措,道:“我.....臣......不知道......”
声音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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