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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不能忘

小说:

碎玻璃

作者:

美岱

分类:

现代言情

绕过襄阳南路的梧桐树,迈巴赫行至一条弄堂前,开春了,树桠间冒出点点嫩绿。张绮年停车时,夏迩眯起眼睛看灿烂阳光下的那点新绿,就跟希望似的。

“这个老师是很好的。”张绮年解开安全带,带夏迩下了车,朝弄堂深处走去。

夏迩在身边的这一个月,他心情十分之好,尽管明晟的情况始终不明朗,但在感情方面的胜利让他的斗志高昂。正如他当初所说,一切都是时间问题。他张绮年想要的,还从来没有得不到过。

夏迩顺从无言地走在张绮年身后,被张绮年牵着软绵绵的手。张绮年说到做到,还真帮他找了一个音乐老师。

只是夏迩已经很久都没弹琴了。

住在张绮年位于静安区的一幢公寓里,张绮年给他买的昂贵的新琴,他一次也没碰过。

张绮年就当看不见夏迩这沉默和顺从中的抵抗,他几乎每晚都会在公寓里留宿。那时,他会对夏迩洗澡过后湿淋淋的身子产生无限的欲望,却又以战胜这种欲望而自得。做的最多的,就是把夏迩摁在床上亲吻一阵,或者让夏迩跪在自己面前,用上他的手,自己则俯身吻着他。

“最后一步,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

浅尝辄止后,张绮年会温柔地捋着夏迩的头发。

夏迩低垂着眼眉,他总是不说话,平静的眼底没有一丝情绪。

好似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那双替人解欲的手,也不过是他人之身生长的触肢,没什么特别的意义罢了。

张绮年当然知道夏迩心里在想什么,他年长到足以欣赏这少年的倔强。

牵着夏迩的手,张绮年对在上楼梯时对他说“小心脚下”,夏迩在他身后一步一步登上狭窄的楼梯,走到一扇门前,打开门后在张绮年的介绍下向这位徐老师鞠躬,寒暄,然后在张绮年离开后,抱起琴,开始跟随徐老师进行所谓的系统性学习。

“忘记你以前学的,就当自己什么都不会,重新开始。”徐老师是一位年近四十,穿着温柔的女性,她曾在乐队里担任吉他手,却在结婚后退出了乐队,开始从事吉他教学。

只是,她手腕处的那抹妖冶的刺青,仿佛还留有少时狂野的余韵。

夏迩懵懂地抬起头,“忘……忘了?”

“对,忘了。”徐老师斩钉截铁地说。

夏迩不解地低下头,当他的五指落在琴弦上时,仿佛就有了自己的意识,演奏出旋律。可徐老师说,这样的指法不对,只能是“会”,而不是“演奏”,“演奏”和“会”,是两个概念。

可是夏迩已经弹了两三年的琴,几乎赖以为生,该怎么忘记他那拙劣的技法?

这世界上,学会的技艺还能忘记?

年轻的心里满是疑惑,却在徐老师的谆谆教诲下,不断逼迫自己去忘记。可是,他似乎怎么也忘记不了,总是弹着弹着,又回到了自己过往熟悉的指法。

“迩迩!”徐老师皱起眉头,“总是在过去里面打转儿,是无法进步的,知道吗?!”

迩迩的年纪对徐老师来说就像个孩子,秉持认真负责的态度,她自然语气也严肃了几分。

夏迩惶然抬头,瑟瑟地收回了指尖,不敢再碰。

“迩迩,要这样,你看我,这样做,以前的野路子,对你没好处,要忘记,要忘干净了!”

“可是!”夏迩突然出声,“忘不掉啊!”

在徐老师诧异的神色中,他的眼泪汹涌,大声哭道:“我,我忘不了,也忘不掉,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我忘不了啊!”

徐老师愣了一瞬,温柔下神色,“慢慢来,总会忘记的。”

“不,忘不了,怎么慢都不会忘记,时间多长都不会忘记,我、我忘不了……”夏迩坐到地上,缩成一团,将脸迈进双膝里,旁若无人地哭泣起来。

他哭得是那样伤心,叫徐老师也有几分动容。

她抽出几张纸巾,蹲下身说;“别哭了,忘不了就忘不了,哭什么呢?”

夏迩却是拼命摇头,他对现状无解,对跪在张绮年面前的自己感到恶心。

他无限地可怜自己,又在这可怜中生出小心翼翼的恨。他想,自己是可以去恨赵俞琛的,是赵俞琛抛弃了他。可他的恨又是那么弱不经风,睡一觉醒来,思念和爱意就铺天盖地而来。

于是他开始恨自己,恨到最后,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唯有沉默应对。

只是这时的哭泣,实在是太不恰当。

夏迩止住哭声,重新抱起了琴。徐老师看着他欲言又止,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晚上,在静安的公寓里,张绮年打开一瓶香槟。

气泡升腾,高脚杯中就像挂满了璀璨的钻石。

“听说你白天哭了?”岛台的灯光淹没了张绮年眼底的情绪。

夏迩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这一个月,你和我说话不到十句。”张绮年自顾自地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我欣赏你的态度,耐心却是有限的。”

放下酒杯,张绮年走近夏迩,捏住了他的下巴。

“叫你忘,你就忘,听不明白吗?”

夏迩面无表情,少年清亮的双眸却在暖色调灯光下沉着不符合年纪的悲伤,火焰一般明明灭灭,却挥之不去。

张绮年冷笑一声,他素来温柔,却在夏迩的眼泪和哭声中,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挑衅。

他始终觉得,夏迩在自己身边,是应该感受到幸福的。

知道夏迩爱穿女装,张绮年恨不得把商场给他包下来。然而给他买的Chanel外套挂在衣柜里吃灰,Prada的鞋子在鞋盒里从未见光,他就守着这件破烂羽绒服穿,戴着那条寒酸的围巾,叫张绮年一碰他就啪的一声,贫穷的静电就像防御似的,电得他一激灵。

他轻轻地吻住了夏迩,却吻得越来越凶,将夏迩压在沙发上,张绮年三两下除去了他的衣服,夏迩本能地挣扎了一瞬,又无力地放下双手。

“你看,迩迩,我是尊重你的。”张绮年一手禁锢住夏迩的双手,便喘息着将另一只宽厚的手掌摁在夏迩的心口,“对我而言,要了你有多么简单,而我却还在等待,你的这里有我的位置。”

他俯身,亲吻夏迩颤抖的眼睫。

“那么你也应该尊重我,不是吗?”

少年阖上眼睛,看似顺服,实则抵抗。男人起身,兀自笑了。

这一晚,张绮年在夏迩进卧室后,独自在阳台上抽烟。

他在想白日里的会议,他在思考明晟的结果,他在忧虑万水的未来。

很难说他今天的糟糕心情不是被万水的情况所带来的,再这样下去,资金链迟早要断,明晟这个项目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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