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焱俏皮地朝楚泽川眨眨眼,他哪忍心拒绝,更何况,他也觉得林盼娣这个名字起的并不妥当,改了也好,红红火火的,多喜庆。
“你个逼养的不孝女,谁他妈让你改名的?!你的命都是老子给的,现在反过来陷害我们,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意识到难逃一死的林光宗彻底失了理智,双眼爬满红血丝,像头暴怒的公牛,要不是手还被铐着,怕不是要冲上去给林炎焱几拳。
一旁泪如雨下的许兰也帮着唱起了白脸,装成一幅关心女儿的模样:
“孩子啊,你真是不懂事,没了最亲的人在身边,你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林炎焱抱着双臂,冷眼看着这俩人咒骂哭嚎,恶人直到死,都不会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果不是他们杀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又怎会落到如此田地?
“爸、妈。”
她忽而笑了,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许兰惊喜抬头,以为这个死丫头回心转意,要救他们一命。
可很快,他们的痴心妄想就被打碎了。
“你们放心上路,没有你们的日子,我肯定会过的滋润又快乐~”
撂下这么一句话,她大笑着转身,跟着白海音走出审讯室,徒留林光宗夫妇在原地撒泼打滚,又被楚泽川拍在桌上的配枪震住,再不敢造次,等待自己的审判。
楚格一脸惊羡地端详着桌上的黑家伙,就差没把眼睛贴上去了,要知道,在乡下地方,很多民警没有受过专业训练是不允许持枪的,他几次想要他爹的真家伙玩玩都没成,不满地嘟囔:
“凭什么你就能成天耍枪玩,这不公平表——”
“哥”字还没喊出口,就在楚泽川凌厉的瞪视下住了嘴。
很显然,对方并不是很想认他这个丢人的亲表弟。
“好嘛,你不稀罕我,我找海音去!”
楚格撇撇嘴,佯装不在意一般,大步流星追着两个女生出了派出所。
他这个表哥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年纪轻轻进了军队,没几年就立功升上了少校,不知道怎么了脑抽抽非要调来这山沟沟当个小民警,总不能跟他一样是为了追求哪个女同志吧?
由于翻看过审讯记录,所以白海音十分清楚里面那两个人做过什么,对林炎焱的行为表示理解,拍了拍她的肩膀:
“恭喜,脱离苦海了。”
林炎焱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还差得远,穷得叮当响呢!”
两人就这么聊的热火朝天,一路走到了给知青分的宿舍,浑然把身后跟着的楚格忘得一干二净,还是林炎焱一个没站稳被石子绊了一下,白海音扶她的时候才注意到,猛然想起来了似的,向林炎焱介绍:
“呀,差点忘了,他是楚格,跟我一块下乡的知青,也是我的大学同学,明天开始我们就要在同一个生产队上工了。”
“多谢你终于想起我了啊……”楚格无奈耸肩。
听到“上工”,林炎焱的脸一下就垮了,本来已经好转的手脚再次酸痛起来,面色沉重地向白海音告别:
“时候不早了海音,我得赶紧回去睡觉了,明早还得起来干活!”
二人依依不舍地分别,好久没有遇到这么聊得来的朋友了,又彻底解决了林光宗那俩祸害,林炎焱喜滋滋踏上了回家路,就连干活的苦都被冲淡了不少。
日头渐西落,不远处群山显露出狰狞的暗色,农村虽然已经陆续通电,但大多数人家都十分节俭,晚上没有特殊情况也不会轻易开灯,唯有头顶的一弯月牙为林炎焱勉强照亮前路。
少女脚步轻盈,避免发出太大声响,快速走过那些不知潜藏着什么的树丛深处,常年跟鬼怪打交道久了,也清楚他们的习性,晚上阴气重,弄出动静容易招来不干净的东西,尤其是一些喜欢设下迷障作弄人的捣蛋鬼,要是因此迷路耽误了回家睡觉就得不偿失了。
尤其她现在使不出太多灵力,还是小心些好。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当林炎焱第三次路过同一处小山坡时,她皱眉停下脚步,刚才她少说已经走了将近十分钟的路,从知青宿舍到她家并不远,路更不算难走,一条直路拐个弯就能到,按理说她现在早就应该到家了。
随着林炎焱停止动作,一直安静拂过的晚风却起了涟漪,猛然加大了力度,把她的麻花辫都吹到了半空,呼啸的风声变得嘶哑可怖,恍惚间似有奸细的嗓音在说些什么:
“嘻、嘻,你看看我,你回头……”
林炎焱并未理会那瘆人的低语,立刻判断出是遇上鬼打墙了,若拦路鬼不愿放她走,一时半会还真走不了,换作往常,她一锤子就能送作死的捣蛋鬼去见阎王。
要不抽空整把法器出来?手里没家伙事也不好施展。
她托着下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把幕后作祟的鬼放在眼里,而这明显激怒了对方。
一开始诡异张狂的笑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越发清晰的咆哮,近了、更近了,仿佛紧贴在她耳边炸响:
“为什么不肯看我?!看看我、你回头——”
“看看我!!!”
林炎焱猛地扭头——一截断掉的脖子赫然出现在眼前,头颅不翼而飞,只留下碗口大的断面,还在不停向外汩汩冒血。
不对,没有头,他是怎么说话的?
她心底萌生出不妙的预感,果然,脚边突兀响起了尖锐的狂笑,将她吓了个踉跄:
“哈哈哈哈哈哈!蠢货,你上当了!!!”
只见脚边不知何时多了一颗男人的头颅,被挖去了双眼,黑洞洞的眼窝直直“看”着他,嘴角以违背人体常理的弧度咧到耳根,那刺耳的笑声吵得林炎焱十分不耐烦。
而这拦路鬼还没意识到自己大祸临头,以为这小丫头和之前被他吓得屁滚尿流的路人一样,继续出言挑衅:
“嘻嘻、你可知道,你走的是条什么路?”
“是条不归——唔、啊啊啊啊疼!”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林炎焱就一脚跺在地上呱呱乱叫的头上,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
“老娘这辈子只走一条路——社会主义道路!”
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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