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但谢其获不愿白白浪费时间干等,她决定下午要去施工的地方找陈轩,看看能否打探到什么。
沈清澄想与她一起,刚出房门便被拦住了。
“又想去哪儿?”跟他一起来到泽川县的,除了随身的侍从,还有专职照看他多年的温郎中。
“路上多有不便也就罢了,昨日也没治疗,那么多天都没敷过药了,你晚上睡得安稳吗?”
话语间,温郎中锐利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沈清澄的双腿。
沈清澄被重新推回房间,青崖脱掉他的鞋履将他安置到床上。长长的衣摆被掀起,温郎中用手按了按他膝盖上下的肌肉。
房门再度合上,谢其获饶有兴趣地站在其他几人身后,毫不避讳地伸长脖子围观。
看她怡然自得的姿态,沈清澄松开了青崖想为他除袜的手。
主仆俩的动作很细微,谢其获没有注意到,坐在床边的温郎中却看得真切。
侧头拿药箱的时候捎带着看了她一眼。
谢其获发现温郎中在看自己,于是呲着牙笑了笑,以示乖巧。
等温郎中看完扭头回去,眼底带了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温郎中给沈清澄的双腿简单地推拿放松了一下,接着掏出了一把细长闪烁着寒光的银针,下针又快又稳,动作熟练,一看就知他肯定经常为沈清澄施针。
看了一阵子,谢其获又往荷包里补充了一些小零食,同沈清澄告辞后,准备去施工的堤坝处寻找陈轩了。
踏出房门,她想起昨夜陈轩进食时风卷残云的风采,拐了个弯朝膳房走去。
此时不是饭点,膳房里稍显冷清。谢其获拜托厨师做了几个厚厚的夹肉烧饼,用油纸包好,找了草绳系紧。
考虑到干吃饼噎得慌,她拿竹筒装了些夏日常备的乌梅饮子,装了两杯,听着外面吱吱的蝉鸣,又装了几杯。
“可不能忘了殿下的。”她想。
翻出两个竹篮,把东西分别放进去,提溜着出发了。
谁知刚走了两步,路上突然窜出一个老伯,是个陌生面孔,身上的衣物布料光泽细腻。
他跟看不见人似的,懵懵懂懂地直直走过来,差点撞到谢其获身上。
她身手敏捷地把人扶住,老伯仿佛从梦中惊醒,道了声抱歉又匆匆离开了。
谢其获盯着老伯,直至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她握紧有些沉的竹篮,“好险没撞翻我的竹筒。”
绕回沈清澄房前,青崖正坐在板凳上守着门口,嘴巴张得老大,瞌睡睡得老香。
捏住鼻子把人弄醒,把一个篮子放到他怀里,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撒腿就跑了。
———
为了尽快修补好岸堤,泽川县派出了所有能抽调的官差,同时还招募了很多暂时无处可去的灾民来帮忙。
谢其获还没靠近岸堤的时候,几乎看不见堤坝的主体,只能看见熙熙攘攘正干得热火朝天的一群人。
找了半天,谢其获都没看见陈轩,找了个坐在一旁稍作休息的官差询问,对方把她带到了一个穿着麻布短褐踩着草鞋的人面前。
怪不得半天找不到,这比昨天夜里还难认。
现场任务又多又杂,陈轩让谢其获去一旁的竹棚底下坐着等他,他把手头的事情忙完就过去。
棚子不大,很质朴,只用竹子搭了个外框,顶上铺上几层茅草来挡雨。棚内放着几张方桌和椅子,供人休息用。
把拿了一路的竹篮放到桌上,谢其获靠坐在一张竹椅上,开始观察四周。
岸边忙活的大部分是官差,还有小部分是征集来的百姓,尽管为了干活大家都穿着寻常衣服,但官差的精神面貌和体魄一看就比寻常百姓好很多,没有面黄肌瘦的。
平民的年纪基本都在四十往上,基本没有二、三十岁的年轻人。
等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陈轩头上搭着条汗巾坐到了谢其获隔壁。
打开油纸的时候,谢其获确信自己看见了两道光从陈轩的眼睛射出。
烧饼个头不小,里头还夹着油汪汪的肉沫,天气不冷,饼皮仍然松软。
陈轩三下五除二地将饼吃了个精光,油纸上掉落的碎屑都被他捡起来吃掉了,完了才把注意力分给竹筒里的乌梅饮子。
喝完咂咂嘴,陈轩疑问道:“谢大人是专程来给我送饼的吗?平日膳房也没给我送饭啊?”
驿站里有膳房专门为入住的人员准备饭食,不过需要派人去取。
谢其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而向他询问。
“陈大人,这堤坝还没修筑好啊?”
“是咧,刚到的时候每天还得冒着雨打地基,还好当时水位已经下去了,不然修得更慢。”
目前堤坝的修筑大体已成,只需再夯实砌高些就能完工。
“受灾的村庄开始重建了吗?”村庄里的房屋没有建好,城里的灾民便不会减少。
陈轩叹了口气,“说到这里就头大,被淹过的位置日后容易再次被涝,周县令让我帮忙选址重建。好不容易确定了位置,买材料时又被顾大人驳回了。”
赈灾过程中,钱财支出确实由是顾怀仁管理。
“顾大人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主要是当时处处都要花销,顾大人觉得周县令最初要的银两太多了,加上前阵子一直还在下雨,也不方便动工,就一直拖着了。”
谢其获还没接话,陈轩又重新开口:
“不过昨日已经确认好了,堤坝剩余的工作让县令盯着,晚点我就要去下边村庄了,明日开始动工,材料今日都运过去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
“那明日起你就不住县里了吗?”
“来回太浪费时间了,除了修筑堤坝和维护治安的官差,其他人全都要到村里去。早一日建好房子,百姓们的生活就能早一日恢复。”
———
折返县城,谢其获没有直接回驿站,她还想跟顾怀仁见一面,于是往县衙走去。
尽管此时已经没有正午时那么热了,但暑气难消,县衙门口只有一人值守。
靠近后院,人逐渐多了起来,天气闷热,可大家的脸色惨白。
谢其获抓住一个眼熟的差役问话:
“怎么慌慌张张的?”
昨日傍晚他也在县衙当差,认得谢其获,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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