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是闻谦的几个朋友,今天有人组局,庆祝闻谦从泰金离职,当然,离职本人请客。
许医生来了一趟又走,惹得所有人都对她很好奇。从本科开始异国求学的缘故,闻谦的朋友圈还保持在高中阶段结识的朋友,这么多年都没有更新过,他的每一个朋友都应该跟在座的各位一样互相认识,再不济,也要有所耳闻。
今天这位许医生是例外。
黎成就坐闻谦边上,他们高中开始就是同桌,敏锐地发现闻谦的多嘴之处:“某医生哪位,我们怎么都没听说过?”
他一开口,另外几个也开始跟风。
闻谦波澜不惊地答:“许医生,朋友的朋友,见过一面。”
准确说是两面,今天这位许医生停车的时候,正正好好抢了他的车位,他从后视镜里看到那辆雷克萨斯停进去,转眼下来一个眼熟的人。
披发,银灰色短袖衬衫外套,白色牛仔短裤,脚下是夸张钻石鞋花的银色洞洞鞋。
极其浮夸的人,下车时风将她的发尾和衣袂都吹了起来。
“见过一面熟成这样,帮你买单?”
“她自己要买的,为什么拒绝?”
天下或许没有免费的午餐,但说不定有免费的晚餐。
闻谦听出了黎成的言外之意。
这厮自从去年结婚之后,就格外热络地替他张罗女朋友。
闻谦不是很懂,怎么会有什么事情都能扯到男女关系上去的人。
他和这位许医生显而易见的关系是,她对他有意见。
他对她,之前没有,现在有了。
什么样的人可以这么正大光明地抢走别人的车位,下车之后连一句抱歉都不提?
竟然还模棱两可地说“认识吧”。
闻谦再次确认了他的想法,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各种各样的人,所以遇到什么都不必觉得奇怪。
他对这位许医生,是很单纯地认为许医生很没礼貌,仅此而已。
闻谦身边的朋友少有单身的,他算是独树一帜且□□的,朋友们从他的回答里挖不出任何火花,自觉放弃拷问。
“不过,闻谦,你可以考虑一下另一半的问题了。”
“有句话说,结婚的尽头是高中同学,其实二中的人条件都还蛮好的,有校友群你要不要进?”
“恋爱有助于平衡自身激素。”
闻谦听到这句话笑了:“你跟你女朋友吵架来找我哭诉的时候没见你激素很平衡。”
被他拆台的人摇摇头,说他永远不懂得争吵的甜蜜。
闻谦不认为争吵有什么可甜蜜的,他工作中面临的争吵太多了,看到这两个字就头大。
“谁要喝饮料,我出去拿?”
两个人举手,闻谦立刻出去,他要赶紧中断这个催婚话题。
他有时候会觉得,能跟这些人维持这么多年的友谊也是世上奇事一件,明明观念上诸多不同,仍然能够玩在一起,这就是群居动物的神奇之处。
他可以群居,也非常享受单身。
收银台前这会非常忙,闻谦等候的间隙回了一条工作信息,抬起头就看见了不远处的许医生。
一桌三个人,两女一男,应该都是朋友。
许医生正在盛鱼汤,她吃饭的时候看起来竟然很虔诚,喝了一口鱼汤之后,眼睛立即就亮了。
鲍头鱼豆腐汤是多年的招牌,厨师的手艺一直没有变过,他来这里吃过的次数早已数不清。
这家餐厅离他高中的校区不远,以前上学住宿,周五放学,几个人打一辆车过来吃一顿饭,再回城区的家。
闻谦拿了三罐椰汁走,包厢里的人在黎成的提议下举杯祝贺他总算脱离苦海。
黎成是闻谦在泰金隔壁组的大律师,泰金这样的老牌红圈所,以知识产权和跨国收购并购等非诉业务为核心,民商诉讼类业务占比很小,闻谦带的A组主要负责企业家离婚和家族遗产处理,另外一个B组以跨境离婚案财产分割为主。
两个组业务重合度高,上面有合并的打算,B组因为业绩持续低迷人人自危,顶头的高级律师跟闻谦相处不是很愉快。
闻谦没有提,黎成在其他人的询问下说出来。闻谦去年处理过离婚案的当事人顺利离婚,对方是全国范围内承包果园的,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每一季都给闻谦邮寄时令水果。
“怪不得你老给我们送水果,我跟我老公都以为这是你投资的新业务。”
闻谦无奈:“一箱一箱寄,谁吃的完。”
黎成说这件事情让B组闻律怨怼已久,有一次直接说闻谦是靠脸和花言巧语说服当事人,怪不得找他打官司的都是女当事人。
“闻谦也是神人,他当时说这个确实靠天赋,教你也没用。”
“符合他的性格。”
闻谦没有想到这句话重复出来会这么好笑,他那个时候正准备出去办事,只想随便说一句话搪塞过去。
他从泰金离职,在别人看来算是半个脱离苦海,即便跳槽的律所比不上泰金。
闻谦看来,无论是他在泰金的遭遇还是跳槽之后的去向,都有点言过其实,他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想换个地方干,在哪里干其实都差不多,凯心还离他家更近。
他的职业规划没有那么高深复杂,当初选了民商法诉讼,熟练掌握大陆法系和英美法系,那就一直做下去。
律所工作的人加班成为常态,别人还在聊天,闻谦接到一个陶姜打来的电话,说分了另外一个律师手下的实习生给他,让他好好带。
他突然觉得跳槽也没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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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人语说她今天晚上要跟季乐敏喝一点酒,让顾亭保持清醒,等会送她们回去,她今天刚好开的是他的车。
顾亭顺从地答应,让她少喝一点。
她喝不惯白酒,太辣喉,也品不出什么香,就开了一瓶啤的。
季乐敏举杯,跟面前这对情侣碰了一下:“感谢学姐和顾医生在我回国之后又帮我安排酒店,又帮我搬家,没有你们我可能真的要流落街头了。”
顾亭想说些客套话,没机会,许人语颇为认真地点头:“你以后涌泉相报吧。”
她的长头发是散开的,险些碰到杯子,顾亭眼疾手快地帮她拢好,用头绳绑了起来。
季乐敏是他们从认识到相爱再到现在五年恋爱的全程见证人,跟他们吃过无数顿饭,对他们这种下意识习惯的亲昵早就见怪不怪。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结婚?”
顾亭在喝水,呛了一下,耳根竟然转红:“慢慢来。”
这个回答跟许人语料想的一样,她笑笑,让季乐敏不要酒后乱说话。
季乐敏的酒量很差,不仅酒量差,酒品也差,许人语是见识过的,她赶紧让她打住。
“学姐,我妈还在生我气怎么办呢,要是我妈跟你妈一样好就好了。”
许人语看她眼泪流得那么突然,赶紧抽了两张纸给她擦,季乐敏的情绪变得太快,许人语都差点招架不住。
不过想想也情有可原,季乐敏第一次过这种家里断供的日子。
她无意义地安慰:“真一样好了你又不高兴。”
季乐敏哭得更加惨烈。
许人语哭笑不得,遣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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