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梦主,造梦主!”
谢惟远一阵晕眩,视线渐渐清晰,面前的是一口破旧的铁锅,嘟噜嘟噜地煮着粘稠的绿色液体,面糊状的表面慢慢冒起大小不一的破裂气泡。
一股冲鼻的腥味,差点让谢惟远又昏过去。
“造梦主!”
出声的是一个穿着粗布长衫的小童,略有婴儿肥的脸蛋带着焦急的神情,瞪着圆溜溜的碧眼,喊道:“造梦主!”
“……”
谢惟远暂时不能理解发生的一切,自己身处在一间四处漏风的小木屋里,头顶蛛网密布,地上都是杂乱的稻草。
这是哪?我是谁?我在干什么?
“你是?”谢惟远迟疑地开口。
那碧眼小童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朝门口喊:“师兄,师父又又又失忆了!”
谢惟远不由地朝门口看去,走进一个高挑俊秀的黑衣少年,嫌弃地提着一只黑色毛球,对谢惟远说道:“拿着这个,快点!”
谢惟远愣在原地。
黑衣少年将那黑色毛球塞进谢惟远怀里。
这个黑色毛球有篮球那么大,谢惟远下意识地抱住它,圆圆的球体表面覆盖着一层顺滑柔软的黑色绒毛,触感极佳。
喜好撸猫的他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一双圆溜溜的澄黄大眼蓦然睁开,黑色的瞳仁竖成一道细线,待看见眼前之人,立马变成黑漆漆的圆形瞳孔。
它用粉色的小舌头讨好般地舔了舔谢惟远的手心,温暖潮湿。
手与舌头接触的瞬间,无数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他叫谢惟远,是造梦宗的掌门,小童的名字叫沈碧,黑衣少年的名字叫季崖,是宗内仅有的两名弟子。
造梦宗的秘术——三千大梦,是可以将造梦主的魂魄在瞬息之间游历三千小世界的术法。
他是经历现代社会的谢惟远,也是这修真世界的谢惟远,前世发生的一切只是他靠秘术经历的一场梦罢了。
施展此术的后果极其危险,轻则魂魄受损,重则老年痴呆。
为什么他要以身涉险,此事也是无奈。
造梦宗实在是太穷了!
这间破屋,这口铁锅,屋内的两个徒弟,是造梦宗仅有的财产。
不过造梦宗内最值钱的就是他怀中的这个黑色毛球——魇兽,据说是天地初开时,最先诞生的神兽。
在最困难至极的时候,谢惟远曾经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卖掉魇兽!
当他来到山脚下的当铺时,掌柜听说这黑毛球的作用是做梦时,直接把走投无路的师徒三人轰了出去,幸好得——
“师父,你别回忆了,我要饿死了!”季崖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打断了谢惟远的脑内活动。
一声适时的“咕咕”从他扁扁的肚子里传出。
黑衣少年窘迫地转过身。
“师父,”沈碧不断地咽着唾沫,对锅内绿油油的面糊糊望眼欲穿,“熟了吗?可以吃了吗?”
昨天师徒三人在山上薅了一天的鱼腥菜,才凑出这么一锅绿油油的糊糊。
之所以这么隆重,还是因为今天是沈碧十二岁的生日。
谢惟远摸了摸他的头,说道:“等凉了就可以吃了,昨天仅剩的碗也没了,你们要用手捧着吃。”
那个碗好像是被魇兽吃掉的。
魇兽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很委屈,人家也饿嘛!
待两人一兽吃饱喝足后,都惬意地躺在地板上,沈碧还不停地啜着指头,回味鱼腥草的滋味。
魇兽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幽绿色的气体从它嘴里冒出。
“师父,你怎么不吃?”沈碧这时才想起,刚才谢惟远一直没吃,他平时是个尊师重道的好徒弟,只是今天实在是太饿了,才忘记招呼师父吃饭。
“因为我有个事情要宣布,”谢惟远挺直腰板,拍了拍洗的发白的道袍,“为师靠三千大梦术,游离三千小世界,发现了一个绝佳的赚钱,不!振兴宗门之法!”
三双眼睛冒出绿光,直勾勾地盯着他。
“我要开电影院!”谢惟远掷地有声。
一股凉风从墙缝冒出,吹起地上的几根稻草。
“师兄,我们睡午觉吧,睡到晚上也许就不用吃晚饭了。”沈碧打了个哈欠。
“没有晚饭了,努力睡到第二天早上吧。”季崖已经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双手整齐地交叉在胸前,安详地闭上双眼。
“嗝!”魇兽继续打着饱嗝。
“你们听我说,为师在游历一个小世界的时候,听说了一个叫电影的东西,非常神奇!”谢惟远上前用脑瓜崩把两人弹醒,“你们可知道,修真,最注重的是什么吗?”
“食物!”沈碧抢答。
季崖嗤笑了一下,说道:“自然是灵力。”
魇兽原地蹦跶了一下,示意是自己。
“不,”谢惟远伸出食指摇了摇,这还是在现代小世界学到的手势,“修士最注重的是心魔!”
“只要我能利用魇兽造梦,将那些修士的心魔摆平,那灵石不是滚滚而来,”谢惟远激动地在房内原地踏步,因为实在是没空间让他走来走去,“在那个现代小世界,这个就叫电影,我要开个电影院!”
“我要赚,不,我要振兴宗门,让造梦宗的名声响彻修真界!”
“师兄,你听懂了吗?”沈碧小声问。
“略,略懂。”季崖一脸深沉。
魇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跳的老高,示意自己懂了。
谢惟远知道让这俩小孩明白什么是电影,还是太抽象了,他下定决心,说道:“把这屋拆了,我们下山去!”
沈碧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得龇牙咧嘴,他不可思议地惊呼:“师父,锅里还有点喝的,你别饿傻了!”
季崖已经站起身,拧紧眉毛,他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看着谢惟远认真的表情,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谢惟远运气全身灵力,衣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他左手向前一挥,一道透明风刃打出,直直击在木墙上,刹那屋内木屑纷飞,扬起的团团粉尘。
这会俩徒弟知道这师父说的是真的,赶紧抱头逃出,口中不住地喊道:“赶,赶紧告诉师叔去,师父疯了!”
听到师叔二字,谢惟远冷笑,他缓步走到外屋,又是一击风刃狠狠地打在木墙上。
“轰——”
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木屋根本抵挡不住谢惟远的两次风刃攻击,轰然倒塌。
只有那口破铁锅还屹立不倒。
“……我的家……”沈碧呆呆地站在远处,虽然在造梦宗生活得很困苦,但是这也是为他遮风挡雨的地方,想不到竟然在谢惟远的风刃下毁于一旦。
季崖忍不住往前挪了一步。
谢惟远从废墟中找出一块木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造梦宗”。
经过长时间的风吹日晒,字迹已经有些浅淡。
他卷起袖袍,将表面许久未擦拭的灰尘抹去,叹了口气,又翻到光洁如新的匾额背面,以指化笔,写了几个字。
“来,把这些木板搬下山去,我们在通泰镇重新开始。”谢惟远不等他们动作,将匾额放在一旁,开始在废墟里翻找可用的木板。
正午的阳光照在“造梦宗”三字上,映出一缕缕金色流光。
季崖率先反应过来,长腿一跨,开始将一块块木板摆放整齐。
“我也来!”沈碧急忙赶来帮忙。
师徒三人每人肩抗着几米高的木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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