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正上方的房梁下悬挂着一个巨大的宫灯,卓云岫一直以为只是用来照明的,且在容易被视线忽略的高度上,卓云岫之前便没有多加留意。
但从她现在这个角度看去,那宫灯之中的烛托之上,放着的哪里是蜡烛,分明是一颗圆润硕大的珍珠!
卓云岫的直觉告诉她,这绝对有猫腻!
她又重新走回了书房,站在了宫灯下方,抬头仔细观看着。
宫灯四周糊的是薄纱,绘制了美人画像,正下方和正上方却是镂空的,可以将手伸进去。
只是宫灯悬挂在横梁之上,这个高度实非身形娇小的卓云岫可企及的,她伸出手臂蹦了两下,高度还是差了一大截。
卓云岫环顾四周,想找个垫脚的东西出来,最后将目标定为了书案前面的红木椅子。
刚巧不巧,站上这个椅子后,宫灯中间的珍珠恰好能被一个成年正常体型的男子碰到。
而卓云岫……
还差了那么一截。
卓云岫:这个高度一定是在针对我!
呵,别想难倒我!
卓云岫很不客气地将书架上厚实的书本都搬过来摞到了一起,然后才不管这书是不是什么绝版珍藏,先踩到椅子上,接着扶着椅背踩到了那一摞书上面。
这摇摇欲坠的感觉,让卓云岫抓着椅背的手不禁更紧了些。
但好在能勉强摸到那颗珍珠了。
卓云岫踮起脚够了两下,终于很勉强的将珍珠握在了手里,准备拿下来。
嗯?这感觉不太对啊……一颗珍珠有这么重的吗,怎么感觉在拔河一样?
“轰——”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吓得卓云岫双脚一颤,差点从书堆上摔了下来。
卓云岫勉强稳住身形后往响声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里原本摆着一个低矮的书柜,现在书柜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幽暗的密道展现在卓云岫的眼前。
瞧这个走向,应该是通向整个楼阁倚建的山体里。
这“保险库”选得可真是安全,只要不发现这条密道,就算是天塌下来了,恐怕也没人能知道山体里面还别有洞天。
她低头一看,手中的珍珠又恢复了正常的重量。
原来珍珠下面连着一根稍微粗一些的麻线,一拉动就能出发墙上的机关,打开暗门。
卓云岫松掉握着珍珠的手,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珍珠被线连着,在半空中晃来晃去的,莹润洁白令人瞩目,但卓云岫却无心于此,她现在只想知道这密道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会不会是龚钱同多年以来私放印子钱的证据?
巨大的好奇心迫使卓云岫取来了书案上还燃着的烛台,她走到密道入口前方后低身钻了进去。
烛火照不到的前方黑暗一片,充满着未知。但幸好不过才往前挪了两三步,狭小的密道就变得开阔起来,卓云岫也慢慢能直起身来,正常行走。
十几步之后,一个完全封闭的密室就出现在了卓云岫的面前。
即使视线昏暗,她也能看到石壁四周陈列着金银玉器,角落堆放着无数元宝金条,而正中间的位置上居然只摆了一张书案,上面整整齐齐地堆放着一些书信账簿。
卓云岫感觉强烈,那一定就是她要的东西。
她走上前去,借着手中微弱的光亮仔细翻阅起书案上的东西。
“丁癸年四月,收支细则……初一,黑山村村尾邓来顺家,借银十两,收利五十……”
下面详细记载着龚钱同在各地黑钱庄的每一笔营收,何时何地何人,借银几何还款多少,卓云岫一直翻了数十页才将整个四月份看完。
接着就是丁癸年五月、六月……一直到腊月三十,所有记载完毕后核算总账目。
“以上,丁癸年合计总放银六千七百五十三两整,合计总收款一万八千四百四十五两整,未清债务合计五百七十二两整,待开年收取。”
卓云岫看得心惊肉跳,不由地咬紧了贝齿,这些冰冷的数字写出来不过几个笔画,但背后代表着的却是一户又一户被高利借贷逼得走投无路的寻常百姓!
仅仅一年内,就获利白银一万余两,这还只是黑钱庄的收入,另外还有各项产业、铺面、庄子上的收入,加起来的总数卓云岫简直难以想象!
而这些全都要靠分布在永州境内的各个黑钱庄吸血供给其余产业的运转谋利……
卓云岫按下胸中的不忿,又翻看起一旁匣子内装着的书信。
仅仅看了几封,卓云岫的心便如坠冰窟。
这些是与嘉阳县令、永州知府来往的信件,上面字字寒暄,但句句却都表明着这两位父母官对龚钱同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甚至暗中扶持以便从中获利。
官商勾结,巨大的保护伞遮盖在龚钱同无数的产业上方,密不透风让所有受害百姓求告无门。
卓云岫的手脚瞬间冰冷,后背发起冷汗来。
她想过龚钱同可能会与嘉阳县令有所往来,但没想到他们就是整个黑钱庄背后最大的靠山,甚至可以说是实际掌控者。
怪不得龚钱同行事如此肆无忌惮,试问在整个永州之内,还有谁能动得了他?
卓云岫的神色愈发凝重,发觉自己竟已走入穷巷,不得不回头。
但她并不想选择屈服,这些她好不容易找到的证据,她得带走才行。
卓云岫迅速收拾起书案上的证据,准备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意外就发生在这个时候……
悬挂在半空的珍珠被麻绳拽回了原位,密道的石门“轰——”的一声,重新关闭,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卓云岫浑身一颤,几步冲进密道查看情况。
石门已关,卓云岫蹲在门前用力推了许久,石门却一丝一毫的松动都没有。
整个密室,彻底封死了。
……
龚府别庄,西院儿厢房内。
越知还看着眼前的场景,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龚钱同浑身是血,尤其头上受伤更是严重,晕倒在地上像要死去了一般。
而卓云岫却不见了踪影。
那周管事初时盛气凌人,不过半刻钟,就已被拷问得什么都交代了。
卓云岫一个多时辰前就被带到了这间厢房,之后进来的人便只有龚钱同,院外有守着唯一出口的龚府家丁,如今龚钱同不省人事,卓云岫却消失无踪。
是该庆幸卓云岫自己逃了出去,还是该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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