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周檀青取得了何种成绩,在晏梨心中,对方一直是她喜欢的女孩。
竞赛已经结束了,彼此都回到了家。晏梨坐在书桌前,按照前世的记忆重新誊写下情书。
那是她迟到了一整个青春的勇气,这次一定要递到周檀青手里,告诉她不完美也可以赢得自己的真心。
而完成过去遗憾的同时,未尝不是给自己一种救赎。
卧室的房门被“咚咚”敲响,妈妈倚在门边,手里拿着个淡黄艳红的石榴,问她:“要不要吃石榴,但你得自己剥。”
突然出来的声音,害得晏梨浑身一抖,心虚地抬手掩了掩信封,缓缓地回过头来,笑了两声:“不,不吃。”
她的动作引起了妈妈的警觉:“做什么亏心事呢?”
妈妈迅速迈进房间里,按住了她手下的信封。
“你不会早恋了吧?”妈妈板起了脸,连声音都变得严肃了起来:“别把心思花在这上面。”
晏梨跟她僵持了片刻,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妈妈不容分说地拿起了那张信封,看到上面的名字,原本紧皱的眉头松了松。
以往,只要晏梨身边出现男生,妈妈就会很严厉地质问她,威胁她:“你高中早恋,我就打断你的腿。”
于是,当妈妈看到那封情书,并且署名是周檀青时,对于妈妈来讲是意料之外的,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她并不放在心上,也不觉得那是真正的喜欢。
“你不懂,我是真喜欢她!”晏梨的声音清晰。
妈妈的动作凝固,“你才几岁啊,你懂什么叫喜欢吗?”
“你不知道,我曾经连送出去的勇气都没有。”晏梨想到此有些难过地抿住了唇,“我后悔了好多年……”
原来时间线里,周檀青收到的是一个空壳信封。
她重写了一遍又一遍,在第59遍时,她考到了班级的前十名,终于鼓起了勇气送出。
在最后的时刻,又胆怯地将信纸抽出,折叠了起来,藏进口袋。
那张信纸被晏梨折成了千纸鹤,放在家里的书架上。
但就是那样的一个空信封,被周檀青夹在了本子中,保留到了永远。
“现在高中学业为重,不能打扰人家的前途,也不准耽误自己的。”
妈妈将拿着信封的手,藏到了背后,是没收的意思。
她不欲与母亲争执,“那毕业,你必须还给我,我发过誓,毕业前要跟她告白的。”
妈妈瞪着她,正要拒绝,又转念一想,过了这段时间,孩子没准就忘记了这一时的错觉。
“妈妈,我的信没了可以再写,但我现在妥协——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晏梨的脸上隐隐透着股坚定。
“或许,以后我们在一起,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在原时间线,不论是自己的妈妈,还是周檀青的妈妈,都并不能接受她俩走上这条路。
妈妈觉得有些可笑,不论说两个女孩在一起,有多困难。就说优秀的周檀青,和自家女儿在一起?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她捧着自家姑娘的脸,左看看右看看,看不出任何能刺激人小姑娘的点。
“你还是别白日做梦了。”
“她喜欢我,她愿意和我讲很多话。”晏梨梗着脖子解释道,“我还有本事逗她笑。”
“那她见得人太少了。”妈妈摇摇头,“你俩这是青春期,不可能是喜欢。”
晏梨跟她大眼瞪小眼,想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以后再说吧!”
妈妈并不认为小女孩之间会有什么爱情,大概就是浓烈的友谊在这青春期被误解了。
晏梨在她眼中还是个小孩,一个不成熟的小屁孩,她能懂什么是爱情呢?
妈妈留下了颗大石榴,换走了她原本要写给周檀青的情书。
晏梨愤愤拿起了手机,想给周檀青打个电话,却不知道说什么。
于是,她在企鹅上给周檀青发了条消息,问她方不方便听电话。
对方没有回她消息。手机突然打进了个电话,屏幕上显示了周檀青的名字。
“有什么事情?”对方的声音很温柔。
晏梨从趴在床上的姿势,坐了起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被子:“你晚上有空吗?”
“有啊。”
“我可以跟你说说话吗?”她轻轻地询问。
手机另一边的人似乎犹豫了下,“现在吗?”
“嗯,我只想说给你听。”晏梨小声说道。
周檀青看了眼正休假在家的妈妈,主动问晏梨等下要不要打语音通话给她,她现在回房间。
晏梨等了五分钟,在对方发来‘可以了’的消息后,她拨通了语音通话,在接通后,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你好,你找谁?”周檀青是故意这么问的,她真坏。
“我是晏梨。”她哼哼唧唧道,“明天下午你有空的话,我请你吃糖水?”
“有空的。”周檀青摸着盒子里的贺卡碎片,垂下了眼睫。
“那明天三点,我在市民广场等你。”
“没有别的事了?”周檀青握着手机。
晏梨唉声叹气,终于进入了正题:“我给你写的情书被没收了。”
“那怎么办呢?”周檀青笑着问她。
“没关系,我可以背给你听。”
夜晚,在床头灯若明若暗的灯光下,周檀青听着对方断断续续地背诵,慢慢入睡,不再害怕失眠。
这一天的竞赛结果她已经不在意了,当她回忆起这一天时,她只会想起情书的文字里,充斥着笨拙的少女情怀……
*
第二天中午,晏梨就已经在衣柜里忙前忙后,准备换身好看点的衣服去见初恋。
平日里都是穿校服,其他场合穿的衣服,怎么看怎么个不满意。
时间拖拖拉拉,她急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选定了衣服,又对着镜子看自己的头发。
还是洗个头吧,她又把衣服换下来以免弄湿。
洗发水特意用了香香的,还往发尾抹了护发素。
她匆匆忙忙换好,又纠结了要不要带根项链,比划了银色的链子,和彩色的吊坠。
发夹呢,要不要夹一个?会不会显得太繁杂了!
她又从架子上去拿包,是配红白色的帆布包,还是蓝白?,得有撞色的效果,这个黑的不行,没什么存在感。
背个小皮包?不行,跟她今天这身穿搭不合。
要来不及了,她连忙拎起平日里经常带的奶白色云朵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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