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有一个朋友——”
纠结了半天,刚下定决心说了个开头。一下子接住朱纱丸疑似用力过猛的传球,手腕一阵发麻。
朱纱丸依旧盯着我手中的排球,树荫下的矢琶羽则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
“你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朋友吗。”他无情地说。
“不要在这种时候拆我的台。”
顿了顿,把球朝朱纱丸抛了回去,我继续说道:“总之,如果一个人的家里,突然来了个烦人的亲戚。
“又哭又闹的,还一直逃避学习,害得家里的大人不得不去抓他——”
“这个假设具体到有点可疑了吧…”
矢琶羽隔着眼皮朝我投来犀利的注视,怎么做到的?还有啊,能闭上嘴让我说完吗。
“狯岳,你终于忍不住要杀死弟弟了吗?”
朱纱丸兴致勃勃地说。
“才不是!”我立即否认。
“诶?可你说的不是你弟弟吗?”她一脸天真地问道,“听描述完全就是他吧。”
“怎么可能,我妻善逸虽然也是个烦人的废物,但他有很多优点啊,比如…”我语塞了一瞬,绞尽脑汁地回忆,“很重感情?”
那个所谓的师弟,会突然向路过的女孩子献殷情。首次带他一同下山,就让我丢脸无比,由于他一口一个「师兄」,想当场划清界限都不行。
而我妻善逸尽管见到女生就走不动道,却不会没脸没皮地凑上去求婚。
“…尊师重道?”
废物师弟,一直在浪费师父的时间,完全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我妻善逸非常在乎爷爷的看法,甚至愿意为此和我打好关系。
“胆大妄为。”
听起来不像优点,但我实在受不了那个胆小如鼠的家伙。他想逃跑的心任谁都能看出来,但师父还是不肯放弃他,到底为什么…!
不论如何,我妻善逸比梦里那个人正经多了。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宁愿他来当我的师弟。
停下惨烈的对比,朱纱丸和矢琶羽脸上同时露出「这家伙已经没救了」的表情。
“看你平时很讨厌他的样子,这不是超级有滤镜吗!”
才不是呢,不过说了你们也不会懂。
我顽强地继续原来的话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那个人彻底离开?”
朱纱丸跃跃欲试道:“讨厌的人用排球狠狠砸一下,就会消失了!”
…那确定不是被你砸死了吗,我要的可不是谋杀方案。
2
起初,看到所谓的师弟笨手笨脚,连最基础的训练都做不好的样子,心底确实掠过一丝隐秘的喜悦。
既然他没有才能,师父理应舍弃掉他,转向更有前途的我吧?
然而,师父只是把更多的时间花在那家伙的身上,像追着一个挑食的孩子,非要把饭喂到他嘴里。
他却丝毫没有领会师父的好意,常常大喊「做不到」「会死的」之类的丧气话,躲到自以为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去。
每当想找师父对自己进行指导,总能看见师父不厌其烦训斥他的身影。
那种气氛下,怎么可能凑过去打断他们。
最后,还是独自一人,在桃林里修行。
我想,大约是自己确实基础牢固,才不必让师父多加费心。
又不是离不开长辈的小鬼。梦里的桑岛先生,除了师徒之外,也与我再无其他关系。
所以为什么…自己会产生难受的心情?
3
开学后的第一场测试在即。
我妻善逸像是突然意识到大祸临头,抱着课本可怜巴巴地来请求补习。
看在爷爷的面子上,我勉为其难地同意。
然后仿佛听到了脑子里血管即将爆裂的声音。
不过,比起教导容易半途而废的师弟,这根本算不了什么。
在深切的绝望中,甚至产生了一个大逆不道的念头。
爷爷他…该不会就是喜欢收留这种特别有挑战性、能给教育者带来无尽成就感的类型?
对不起爷爷,我不该怀疑你偏爱废柴。可是这个想法,无论如何都消除不掉。
因此等到晚上,所有人都聚集在家里的时候,被一股莫名的感情驱使,我对爷爷说道。
“爷爷,我不想努力了,”我放空大脑,“我什么都做不到(指教学)。”
爷爷瞬间脸色大变,一个箭步冲上来按住我,声音颤抖:“狯岳,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到头了,老夫这就带你去医院!”
我妻善逸张大嘴,在一旁惊骇地看着我们。怎么,头一回发现我能说出这样的话吗。
解释完自己在模仿某个笨蛋,那家伙在背景里大喊「我才没有那样说啊!」,爷爷却紧紧抱着我说「老夫最喜欢你原来的样子啊,狯岳!」
暂时原谅这个世界几秒。
4
下节课是数学。
我在书包里翻找着数学课本,摸到封皮时,感觉手感不对。
怎么皱巴巴的,我明明是个很爱护书籍的人。
纳闷地翻开,里面是小学的内容。书页间沾着可疑的水渍,以及大片仿佛睡着后无意识乱涂乱画的痕迹。
…这分明是。
翻回扉页一看,果然写着我妻善逸的名字。
自己那本精心养护的课本,该不会在那家伙手上。
想到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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