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望向声源,“牙婶,你这话是何意思?”
“做梦是什么意思?”
“做梦,她会做梦,这是诅咒啊!”
牙婶看族长一双深目远远望向她,她本有些瑟缩的身影突然跳了出来,破罐破摔道:“我儿子前几日亲眼看到她在睡觉的时候咿咿呀呀说话,这不是做梦是什么?”她说着从人群中扯过一齐腰男孩,赫然就是那绿豆眼。
“天神奶奶,这是不祥之兆啊,她是巫女!巫女才会做梦...”
“来历不明,衣着古怪,你们看她那身皮子不像人的皮肤。”
“巫女...快将她绑起来...”
“......”
阮灵目瞪口呆,吵吵嚷嚷中,她努力消化“因为她会做梦,所以是不详的巫女”这个说法,但除了惊叹他们睡眠质量绝好,她竟无言以对...
而尼格,他怒视四周,显然对族人发难阮灵的行为感到愤怒,绷着胸膛,周身气流渐渐凝固,冷脸呵退一个冲上前来伸手指点的男子,男子被他威慑住,人声渐息。
族长蹙眉看着大家喋喋不休,终于挥手制止。
“都静一静,听听族长怎么说。”人群中靠近族长一侧的一个高大健硕的男子得令开口。
族长示意牙婶母子上前。
“姑娘,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
“阮灵。”
族长点点头,“瓜娃,你说说你都看到什么了。”
瓜娃眼珠子滴溜溜转向他娘,又畏缩地瞥向尼格,躲进他娘身后,说:“就...就前几日她还在睡着,我,我进去瞅瞅,就看她明明睡着觉,嘴里还说话!”
“说什么了?”
瓜娃拨浪鼓似的摇着头,“那没听太清,好像是石头?痛?都说是巫女了,那巫语我哪听的明白啊...啊!!痛,痛!”他话音刚落,被一双辫女子拿着木枝抽臀。
“西维娜,胡闹什么!”族长的妻子肃声。
“娘!你听听这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就是欠抽。”西维娜挥挥胳膊。
“阮灵,你会...做梦?”族长问。
像是法庭上法官最后问“你认不认罪?”,阮灵觉得荒唐,她问:“若是会,又如何?”她先看看怎么判。
“她承认了!”
“真是,她真是巫女。”
族长面色凝重,不语,阮灵怀疑他也不知该如何。
西维娜急道:“你疯了吗?为什么要承认自己是巫女?”
阮灵不解地看向她,“我承认什么了?我只是问,若是会,会怎么样?”西维娜五官明媚立体,此时睁着大眼睛看着她。
族长的妻子阿娜亚起身,走到阮灵近前,“巫女,会被束缚双手双脚绑在十字木架上,捆上重石,沉入暗河。”
尼格上前一步,“不可能。”
阿娜亚看向阮灵。阮灵意识到,这是时空与思想的天堑,他们认定,做梦巫女,不祥恶源,是不必解释的强关联。
“我几时说过我是巫女了?瓜娃子不说了吗?我喊的是痛。”阮灵指了下绿豆眼瓜娃,满面无辜。
“是瓜娃,不是瓜娃子...”瓜娃嘀咕。
其他人显然都没料到阮灵如此灵活变通,面面相觑。
尼格都有些惊讶,阮灵朝他眨眨眼,他可听了她几日的梦话,别戳穿了她。
“此女,巧舌如簧,如何,能信?”一老头颤着嗓子说。
“哦?信不信由你们,不信就该你拿出证据证明我是。”阮灵抱着双臂,缓步向老头走进两步,看向他。
“你...”老头抖着手指她,脚下布鞋在粗地上向后拖拽,畏惧姿态。
阮灵正暗自好笑,突然手被拽去握住,尼格将她带至族长面前,他说:“是与不是,她都是我的伴侣,不行,我们就走。”
话落身边一阵抽气声,纷纷看向尼格,他沉静如水的面容上一双鹰目坚定锐利。
阮灵一惊,她什么时候成他伴侣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尼格是部落身手最利落强悍的年轻人,他所在的亲族也是整个部落的狩猎主力,若是他走......
族长也未料到尼格此言,面露难色。
西维娜不淡定了,她赶紧拉了拉阿娜亚,“娘!”
阿娜亚沉吟片刻,抬眼说:“尼格,部落就是你的家你要去哪?巫女之事还未有定论,暂且先留下,再议。”
“她不是巫女。”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人群之外传来。
“是渊婆。”
“渊婆来了,快让开。”
渊婆从自觉分开的人群中走来,木杖一下一下敲击在地面,她站至阮灵旁边,面向族人:“天狼神会庇佑祂的氏族子孙,庇佑延续使命的我们尼泽部落,天狼神未曾预言巫女的到来,她,不是巫女。”
众人听闻,面露崇敬神往,点头私语。
“天狼神会庇佑我们...”
“...是啊”
族长起身,朝渊婆颔首,然后对着众人道:“巫女之事族人不可再议论,既是尼格的伴侣,她就是我们尼泽部落的人。”
-
当夜,吃饱喝足的阮灵,借着火光看尼格修缮他的捕猎工具,男人很帅,但...
“我什么时候是你伴侣了?”
尼格手中木棍“啪”的断了,他抿了抿唇,“一开始,就是了。”
?
重点不是在“什么时候”!阮灵还要再问,他突然起身过来,脱去她的鞋子拿指腹轻按她的脚踝,“还疼吗?”
阮灵摇头,他却没有放手,滚烫的视线包裹而上,喘/息/粗/重了些许,手中的雪白透着粉,一颗颗脚趾饱满圆润,与他的大掌截然不同,他不知自己怎么了,一股灭顶的热流在体内游窜。
阮灵蜷了蜷脚趾。
“我出去下。”尼格声音暗哑。
跑的飞快,门口的火苗都被他带动摇曳不定。
等尼格回来时,阮灵打量他一眼,发现他的裤子居然换了,白天那条麻布绑带裤换成了...超短裙?!
“你去干嘛了?”
不知是什么皮的前后两块,被一根系带束在腰间,他双腿大开半蹲着,因体型太大身躯吃力地弓着,前面那块勘勘遮住,隆起巨大一包。
阮灵轰的一下感觉到热气直冲脑门,话都说不利索:“你...你怎么,穿成这样?”
尼格还在思考上一个问题要怎么回答,她下一句反而提醒了他,他说:“热,去河里游水。”
阮灵兀自点头,还沉浸在眼前的视觉冲击中,眼神乱瞟,喉咙发干。那双腿强健有力,毛发还很旺盛......停!她抬起头用手背贴着发烫的面颊,像是才反应过来,“游水?”
尼格嗯了一声。
“我可以去吗?”她也想痛快洗个澡。
尼格当然不会拒绝她。
“有换洗的衣物吗?”她身上这套不知是谁替她换的,病中发汗,得换了。
他视线在她身上略作停顿,嗯了声,让她在屋里等他,很快回来。
尼格这趟果然回来的很快,他自己也穿好了衣服,他外面罩着一件石灰色粗布开襟外袍,无袖,腰间系带,里面是兽皮和粗布缝制的裙裤,虽然胸膛依然袒露,但是对比之前已经很是含蓄。
他递给阮灵的是一套类似的女衫,捏在手里还算柔软,很像古代的斜襟右衽长袍。另有两块细带子的方布,大概就是内衣。
二人不再耽误,只是行至一半,尼格提出背她,嫌她脚程太慢。阮灵怀里抱着衣物,看着腿下有她膝盖高的草丛,夜晚萦绕着许多发光的飞虫,阮灵开始认为是萤火虫,但它们发着幽幽蓝光,尼格说他们叫它星虫,因为像夜空中的星辰。
只是若是它成群结队地贴着你,也不过是会发光的苍蝇罢了。阮灵起着鸡皮疙瘩抖腿挥舞,终于妥协让尼格背她,她现在就是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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