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以后不?报答你?”
“报答啥?他以后爱去哪去哪。”谢欺花淡哂,“反正也不?是亲弟弟。”
“你就嘴硬吧你!”朋友笑话她,“家?底都快给这俩兄弟掏空了!”
“我?去你!别?咒我?啊!”谢欺花骂,“不?吉利!我?这儿还挣着钱呢!”
她挂断了电话,继续指挥着学员练倒车入库:“你的后视镜是摆设咩?”
学员这时候才知道?去看后视镜。
“看反了喂!左边啊!左边!”
“……”
忙碌了一天,谢师傅终于在傍晚时分下了班。夜班不?归她管,按照惯例,到门卫处打卡下工,却被?老头拦下。
“有人给你一个东西。”
是个蓝白渐变的书包。
谢欺花认得这个款式。
这是她买给李尽蓝的。
谢欺花打开,发现里面?全是红钞票,一时惊得合不?拢嘴。门卫也吓一跳:“咿呃,那个小男生这么有钱啊?”
“你和他……”老大?叔瞬间脑补出一系列的狗血桥段,“是男女?朋友?”
“不?,大?爷你误会?了,他是我?弟。”谢欺花意识到不?对劲,“他……”
该死。
谢欺花驱车往家?去。
她一把推开了家?门。
“李尽蓝!”她鞋都来不?及脱,急忙在客厅里巡走了一圈,“你出来!”
她把塞满钱的书包甩到沙发上。
“这些钱是什么意思??!啊?!”
无人应答。
谢欺花愤怒地闯进卧室。
“李尽蓝!你他妈……”
她的话顿时噎在喉咙里。
像塞了一团梗湿的棉花。
李尽蓝端坐在床头,平静而悲伤。
他望着她,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
鲜血顺着手腕。
坠落在地面?上。
啪嗒、啪嗒。
第19章 惊堂雨
谢欺花大步上前, 用力掰开李尽蓝的手,把美工刀狠狠摔在一旁。
血珠溅了几粒。
看他腕间?的伤,新旧交加, 斑驳如墨渍, 谢欺花第一反应是他在开玩笑,她用衣袖在鲜血淋漓的伤口?上擦拭。
更多的血涌出来, 伴随着铁锈的腥。
谢欺花终于?意?识到,他没在开玩笑。
疑惑、心酸同?愤慨, 竟无?以复加。
谢欺花二话不说,给了他一耳光。
李尽蓝仿佛才?回过神来, 拿另一只手捂着脸, 怔怔望着她。伤害自己,他眼里却没有水光,没有痛苦, 有的只是无?休止的迷惘。但手腕连贯小臂, 深浅不一的疤痕, 昭示着他的熟稔。
他这?样伤害过自己许多次。
而谢欺花察觉得晚极了。
她气?得浑身颤抖,李尽蓝又太无?辜, 像还没睡醒。她抬手又给他一巴掌:“醒了没?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谢欺花轻蔑而嫌恶地俯视他, 在黯淡到神魂都?灰飞烟灭的房间?里。突然,她拉开窗帘, 让惨淡的天光照进来。
“你他妈看看!李尽蓝!你知道多少不如你们的人还在社会上苟延残喘吗?有的人连饭都?吃不饱,连床都?睡不起!有的孩子更可怜,就?和去年的你们一样,颠沛流离、风餐露宿……他们可遇不到我这?样的烂好人!”
“只有我!只有我!”谢欺花指着自己通红的鼻尖, “只有我他妈像个傻逼一样,养了你弟这?个没用的东西?, 还他妈要养你!你还真以为谁都?像我这?么好心吗?你要死谁拦着你啊!”
谢欺花的胸膛剧烈地起伏。
李尽蓝晦涩地:“姐……”
“走!走!”谢欺花咬着牙拉起他,“医院!医院!难道要我请你吗?”
谢欺花拽着他上车,李尽蓝被严丝合缝扣在副驾上。晚来天欲雨,下午的明媚春光消失殆尽,只剩坠重乌云。
不断羁押、难以抵挡的。
咆哮着冲撞江畔和城池。
谢欺花一脚油门踩向雷暴里。
晚高峰,到处都?在堵!到处!
“我操!”谢欺花一拍方向盘。
李尽蓝没见过谢欺花在行驶时耐心全无?,这?是第一次;她不像以往那样用粗鲁的言语来发泄,这?也是第一次。
也是第一次她动手打他。
李尽蓝的脸颊灼烫似焰。
“姐……”他再次试探地开口?。
“滚!别叫我姐!我不是你姐!”
谢欺花攥着他血淋淋的手腕,一扯一拽,拉着他去挂号。李尽蓝感觉手腕在她收束的力道里撕裂。他嘶一声,谢欺花没有松开,看垃圾一样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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