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得好好让你睡一觉。”
陆小小说完,伸开右手,一个玉坠从她手中脱落,另一头红绳挂在她中指上,微风吹过,玉坠轻晃动。
桓景玉好奇问她:“这是什么?”
陆小小解释:“这是用来给你催眠之物。”
“催眠?”这个词桓景玉第一次听,他看过的典籍不少,但从未听过这个词。
陆小小坐在他身边的石凳上,给他解释:“这是祝由术中催眠之法,被催眠的人可以睡得很沉,像你这个病症的人,睡一个好觉比吃上十副汤药都管用。”
祝由术桓景玉倒是听过,是邻国辰国的上古秘术,她一个小女郎怎么会知道的,这不禁让他对陆小小的身份更加好奇。
“你是辰国人?”桓景玉问。
陆小小没有否认,这祝由术本就只辰国有,她既然对桓景玉用此术,便没有想过瞒他自己辰国人的身份。
“那你为何会不远千里来大雍呢?”
面对桓景玉的追问,陆小小叹了口气:“还不是怪你们大雍的皇帝,如果不是他下封市令,辰国百姓就不会挨饿受冻,我也不至于来这里偷东西。”
说到这里,陆小小突然意识到不能再对桓景玉说太多,以免暴露她的身份,于是她转移话题问他:“我来皇宫这几日为什么没有看见你们的皇帝?”
桓景玉看着她半晌才回答:“他和太后去了城外温汤池,过半月才会回来。”
两日前,太后让他和表妹阮茵一起去温汤池,被他以病拒绝后,太后带着阮茵去了,他则留在了皇宫。
女郎若有所思点头:“难怪那日他寝宫中没人,我还只当他是宿在别的妃嫔宫中去了,原来是去了温汤池。”
桓景玉见女郎相信,也没有再说什么。
月色皎洁似水,照亮桓景玉的小院,坐在石凳上的女郎,手半垂在桓景玉眼前,不大的玉坠在他眼前有规律的轻晃。
一下,两下,三下……女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尾淡红,眼中含泪。
桓景玉对陆小小道:“你若困了便去忙你的,忙完早些出宫,催眠之事,明日再做也行。”
陆小小抬手擦拭眼角泪水,笑了笑:“无妨的,再等等你就可以睡着的。”
她说完,用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强打精神,继续晃动手中玉坠。
终于躺椅上的人有了困意,渐渐合上双眼。
夜风裹着榴花香气拂过,轻掀他月白衣袍,墨发半束半披在肩头,眉眼舒展,高挺的鼻梁在脸侧投下暗影,叫他看上去似沉睡不醒的谪仙。
陆小小停下手中动作,又打了个哈欠,她真的太困了。
往日总会担心偷盗时被人发现,送去官府,可自从来了皇宫结识眼前的“文瑾”后,她有了些安全感,觉得似乎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不会有危险,自然也就不用整日紧绷着,本就缺少的瞌睡,就会在不经意中出现。
陆小小爬在石桌上,想着稍微睡会儿再去宫中搬东西,不想这一睡便睡了过去。
同时,躺椅上的人睁开了眼睛,他起身来到陆小小身侧,把大氅披在她身上。
女郎睡得香甜,口中呓语,红唇翕合,模样乖巧可爱。
这时,站在一旁候了许久的裴莫走了出来,看了眼桌上的陆小小不觉出声:“竟是一个女郎,好生胆大,来宫中偷东西。”
桓景玉看他,沉声道:“她是辰国的人。”
“辰国人?”裴莫道:“难怪她会来大雍偷东西了,眼下辰国民不聊生,瘟疫横生,不靠偷为生,又能靠什么呢?”
裴莫跟桓景玉同岁,都是二十二岁,但和桓景玉淡漠孤高的性子不同,裴莫尤为老沉,若不看他的脸,只听他说话,会误认为他已是花甲老翁。
“辰国竟然到了这般境地?”桓景玉难道言语中带情绪,在裴莫眼中,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桓景玉上心。
裴莫叹息:“辰国本就是弹丸小国,多年来都是靠着和大雍互市才得以生存,如今边市封锁,断了粮食布帛,他们当真是没了活路。”
听了裴莫的话,桓景玉看向陆小小,沉睡的女郎不知做了什么梦,眉心紧蹙,贝齿咬着唇瓣似乎在哭泣。
桓景玉觉得心陡然沉了几分,难怪女郎会这么厌恶他,在她眼中,他一定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桓景玉把目光从陆小小身上收回,转而问裴莫:“朝中难道就没人出来反对母后吗?”
“没有。”裴莫道:“太后专权,无人敢反驳她的话,而且封市是大雍的国事,辰国百姓的死活与大雍无关,对大雍来说太后所作所为并无过错。”
的确如裴莫所言,大雍封市,辰国无权指摘,不过两国互市上百年,突然封市,未免有以大欺小之嫌。
听了裴莫的话,桓景玉没有说话,而是问他:“阮焘私养兵士的事查得怎样了?”
阮焘是当今太后的胞弟,阮茵的生父,因外戚得势,他竟动了争夺皇权的心思,想取桓家的天下待之。
裴莫回答:“我们查出他私铸铁器,但未发现他藏兵之地。”
“母后知道了吗?”桓景玉问。
“我们已经故意放出消息了,但从太后的表现看来,阮焘的事她似乎早已知道,而且……”
裴莫担心继续说下去,桓景玉会难过。
不想桓景玉却是接过他的话,道:“而且是母后纵容他这般的是不是?”
闻言,裴莫没有否认。
桓景玉冷笑:“她到底有多恨父皇才会如此,不仅毒害了父亲兄长,就连桓家的天下她也要夺去才肯罢休,或许要不了多久,她连我也会……”
话未说完,他捂唇轻咳起来,一张本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更加惨白。
裴莫去扶桓景玉,问他要不要请御医前来,被桓景玉拒绝:“不碍事,你去忙吧,让我冷静冷静。”
裴莫不放心,想要等桓景玉好些再离开。
桓景玉看出裴莫的担心,对他道:“有她在我不会有事的。”
自从遇到陆小小后,桓景玉心中积压的阴郁松散许多,每每看到她的笑脸,他莫名觉得欣喜,就好像潮湿的房间终于有阳光照进来,暖融融的。
二人说话间,女郎的脸侧了过来,粉白的脸上,有指压的红痕,方才还紧蹙的眉舒展开,嘴角弧度上扬,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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