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郎,凤凰是天生的神族,你的出生光耀万物,四岁凌虚、五岁御风、七岁月昃、九岁便日盈,十岁半步登仙,天纵奇才,世人敬仰!你的族人都在天界等你。
族长放心,我必成为凤凰族最年轻的仙人!
——小儿是仗凤凰之力,才三招败于我手,老夫身有百病、足跛目盲,六十方入凌虚之境,若你无凤凰力,一招亦撑不过。
老人家,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我不用这凤凰力,从普通人开始修炼,五年后,且看鹿死谁手。
——阿珩,天下和众生,这两个词太大了,救世主、大圣人、大英雄,都不好当,我们不要去当。
师尊,我始终相信事在人为,我有五分的能力,便能斩杀五分的妖邪,帮助五分的弱者,我有十分的能力,便能斩杀十分的妖邪,帮助十分的弱者。若我是天下第一,我则所向披靡,无所畏惧。
——陵江、蛇族、修界,三足鼎立之势已成定局,他们修炼的路数和我们不同,你想诛灭陵江,只有兵行险招,尤其咱们和陵江王是师出同源,他对我们的灵力十分熟悉……
师兄,为今之计,只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当年能舍凤凰力,如今不过再重新开始,何妨?
……
二十二岁前的朝珩,从未觉得自己想错过、做错过。
二十二岁后的朝珩,心里永远刻着一道不愈合的疤。
而二十二岁的朝珩,只身潜入陵江地宫时,遇到了一个姑娘。
那年地宫向人间广纳贤才、千金买骨,对这些通过检验的才能之士也是给予优待,朝珩改名易容,作为修编法诀的术师,被以上宾之礼招待,被赐于地宫之中的一方专属院落。
院落里栽着一棵海棠树。
海棠树下蹲着一个小姑娘。
他走上前,发现那姑娘正在对地上落掉的海棠花挑挑拣拣。
“你为什么不摘枝头上的呢?”他站在她身后疑惑问道。
“啊!”却没想到他的出现直把那姑娘吓了一跳,她回过头,一双金色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宛如受惊的鹿,慌乱的眨起来。
那姑娘蒙着面纱,右额覆盖着些有些黑色鳞片,尽管有乌发遮掩,却也被他看见。
脚踝上挂着细细的金色锁链,随着她的动,发出叮铃的响声。
“蛇族?”他瞬间厌恶地皱眉。
姑娘吓得不轻,“少、少侠,我、我没吃过人!”
她身上的确没有杀伐气息。
这才微微平复了眉宇。
见朝珩盯着她手里的海棠,她赶忙放开,支吾着说对不起。
“这有何对不起,我是疑惑你为什么不摘枝头的,要捡地上的。”
“我、我……个子太矮,跳起来也摸不到。”
这下换朝珩尴尬了,他忽略了两人的身高差,清了清嗓子,从枝头上挑了一朵粉嫩娇艳的粉白海棠,掐了下来,递给她。
那姑娘受宠若惊,长睫颤了又颤,“少侠……给、给我的?”
“嗯。”
尽管面纱遮掩,但不知为何,朝珩感觉她笑了,也脸红了,她接过海棠,簪在鬓边,“谢谢少侠。”
眉眼间盈盈的笑意,染得他亦有悦色,然而想起眼前人既是地宫中人,又是蛇族,便又压下那悦色。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我是王上拨给您的婢女,我叫……我叫小阮。”
是的,那个记忆里的女孩,很巧,也叫小阮。
但她的名字就叫小阮,不像他的徒弟,是姓阮。也正是如此,他从不像其他人和她自己自称一样唤她“小阮”,总是叫她乖徒或是含星。
也许,略显生疏,还有些刻意。
可他每每听到念到这个名字,想到的都是另一个人。
她们是那么相似又不一样的两个人。
如果地宫中的小阮,那时被他救出去,是否也会像他的徒弟含星那般,依旧保留那笑意盈盈的双眸。
小阮介绍完后,朝珩刚想自我介绍,小阮便道:“我知道您,少侠,您叫郑珩,是王上请来的术师。日后,您在宫里想吃什么、需要什么、喜欢什么,和小阮说就好。”
小阮就像一条小尾巴,他去哪里,她便去哪里,他心中知晓,也许这些分配给他们的婢女,也都是起到监视作用。
那就明明白白、敞敞亮亮地让她监视。
不过,作为“监视者”,小阮并不让人讨厌。
小阮很喜欢院里那海棠树,每天盯着他看以外,就要盯着那棵树看,朝珩问她看什么,她说:“少侠,我在给这些花排辈分呢,你看这朵最大的最霸气的,一看就是大姐,这最漂亮的粉白得宜就是二姐……”
小阮喜欢吃甜的,他不爱吃甜,每日膳食中的糕点都进了她的肚子,朝珩问她不腻吗?她说:“少侠,这怎么会腻呢?吃糕点的时候,可是最幸福的时候!”
小阮喜欢荡秋千,小阮说小时候她哥哥给他扎了个秋千,她能玩一下午,朝珩说这有何难,便砍了旁边一棵树,给她在院中扎了个秋千,这倒给她感动得双眸通红、眼泪汪汪,“少侠,你真好!”
朝珩抱臂,看着她在海棠树下荡秋千。
有时小阮也并不一直在院中,地宫的其他人会把她叫走。
一天晚上,朝珩半夜正睡觉,忽然感觉身旁有动静,他猛然起身,才发现竟然是小阮爬上他的床。
少女衣衫凌乱,双颊嫣红。
“你做什么!”朝珩本还有些困意,见状完全清醒,赶忙直起身。
“嘘!少侠,我、我不碰你,求你让我在这待一夜,待一夜就好。我不这样做,王上会惩罚我的。”少女带着哭腔,急得快要哭出来。
这是什么规矩?
朝珩胸如擂鼓,这才慢慢缓下气息,“你在这睡吧,我去椅子上。”
柔软的手攀上他的臂,哀求道:“不!就这样,少侠,小阮求你。”
那晚上,朝珩睡了个极其不踏实的觉。
一连几日,小阮都这样哀求着与他同眠,他也连着几日都睡不好。
他在内侧,面向着窗;她在外侧,蜷着身子向着他。
一张床,两颗心,中间泾渭分明。
直到第五日,她不光要同睡,她的手也不安分起来。
这样的行径,与她之前那天真单纯的模样全然不同。
朝珩彻底生气,起身怒斥道:“小阮,你怎能这般不自重?我在避你,你看不出来么?为何还要如此?”
其实他说完那句话后就后悔了。
他看到对面少女无措的手,慌张的眼,畏惧的神色。
寂寥的月光落在她的眼中氤氲成了悲伤的露。
悲伤的露滴在他心中凝结成刺痛的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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