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禾飞站在人群中，冷风吹过，湿冷的温度顺着袖口裤脚往上钻，黏腻的触感贴着小臂上。
他全身颤抖，远处学生的惊呼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凌禾飞看过去。
只见离得近的学生群中，有人干呕出来，连承压能力较强的alpha都扛不住，可见苏思尸体的惨样。
越是这样，越在后方没看到的学生却好奇，挤着上前。
现场一时间乱起来。
喧闹的声音纷纷钻进凌禾飞的耳朵里，令他头晕目眩，分不清东南西北。
仿佛天地间都是人。
警察们出面维持秩序，呵斥众人，拉起警戒线，命令所有的学生往后退。
一部分校领导也来帮忙，但是一些学生的好奇心太重，还在往前冲。
唯独凌禾飞通体发寒，一步步后退，踢到石子，向后跌坐在地上。
他瞳孔震颤，死死地看着湖水方向。
也顾不得去和谢寥寥针锋相对。
这一切不是巧合。
那只恶鬼就在自己身旁，刚才自己和谢寥寥交流的时候，说不定他就靠在自己的耳边，亲密地贴着自己。
不，或许他现在就在。
凌禾飞感觉脸颊两侧似乎传来寒气。
杀掉杨晨的“孟衡”，杀掉苏思的“孟衡”，还有每晚和恶鬼交叠出现的“孟衡”，真的是孟衡吗？
会不会孟衡就是那只恶鬼假扮的。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
于是他打开手机，联系上了那位女孩子。
对方恰好也在线，看到后，立马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女生回答：“这事是真的啊，不过你搜不到相关消息也很正常。”
“因为那个在学校死掉的学生，知道的人不多，然后学校操作成了他在家洗澡一氧化碳中毒死亡的。”
“本来就是寒假，知道的人也不多，所以你去询问别人，很多人都不清楚。”
女生害怕凌禾飞不相信自己，一口气连发了好几句话。
凌禾飞打字：“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女生那边停顿了片刻才回复消息。
似乎她不方便说这件事情，又或者说她在想。
但是她还是给出了解释。
“因为我认识对方以及对方的家庭。”
“他叫做孙复，你可以去查。”
凌禾飞看到名字，心中默念了几遍，恰好这时候助理看他站在原地许久没动，特地上来关照他。
“凌少爷，你在和谁说话吗？”
凌禾飞连忙收起手机。
助理说：“先回家休息吧。”
凌禾飞先给女生发了一条谢谢的消息，而后回应助理：“嗯，回去吧。”
这里太奇怪了。
谢寥寥刚刚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认定苏思没死，没人可以制裁他的时候，苏思的尸体就浮出水面。
就像一个杀人愉悦犯可以忍受别人骂他杀人如麻，作恶多端，但绝对不能忍受别人否认他杀人这事。
这是他引以为傲的事情，否认他杀人就是否认他的功绩。
所以被绑在水中一年的苏思，就是他的证据……
也就是说，那只恶鬼一直跟在自己背后。
凌禾飞嘴唇嗫嚅着，路上就联系了一个人，这是他花钱请的一个私家“侦探”。
之前，凌禾飞让他最近几年调查在校舍里上吊自杀的学生，对方没有头绪。
表示淮大一两年内没有出过类似消息。
凌禾飞今天又询问有没有假期在家里洗澡，一氧化碳中毒的学生。
一问，好像还真有一个。
侦探告诉他，两年前的时候，淮大开学后，在开学安全教育中，突然着重强调了防止室内一氧化碳中毒的部分。
校园内也张贴了很多宣传标语。
一打听才知道，好像有学生寒假期间因此去世了。
原本学校是没有爆出该学生的信息，不过本地新闻有做过相关报道，正好又有节目里提到了一个年轻人。
虽然没明确说明就是淮大死亡的学生，但……八九不离十了。
节目里并没有明确说明对方死亡的地点。
凌禾飞的手机叮咚两声，侦探把该年轻人的照片发了过来。
并没有凌禾飞想象中的凶神恶煞。
男生高高瘦瘦的，戴着一副眼镜。
长期戴眼镜，双眼无神。
一想到这家伙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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