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兵营里的秦斯年等人气愤不已,而一界之外的北狄国亦然。
呼延烈面色不佳,斥责道:“北疆城中何时出现了能锻出如此厉害刀具的锻刀师。”
独孤轩脸色也不甚大好,他望向坐在椅子上的呼延霖:“二王子殿下,你能否解释一下今日战事出现的假消息。”
呼延旭似笑非笑,望向对面的呼延霖,道:“二弟,你寻得之人莫不是职务不高,怎得连刀如此重要的兵器之事都不知,还给了我们一个假情报。”
“情报并非一定为假,亦可能是谢泽川提前有所防备,我的人才没能将情报准确汇报过来。”
想依次抓他错处,呼延旭真是时时刻刻都让人感到碍眼。
况且……
呼延霖眼底划过一抹黑色。
呼延烈喝止两人,看向呼延霖道:“你再让人多加打听一二,此事必须给我个满意交代。”
“儿臣知晓,定不会让父王的大计落空。”
呼延烈吩咐完便拂袖而去,临行前他让独孤轩重新制定下一回攻打计策。
**
自百姓撤离之后,北疆城愈发寂静。
一道黑影朝兵营门口张望,四下无人,门口巡逻的将士亦不在,他径直走出兵营大门。
暗处的秦斯年见此忙招呼潜伏士兵跟上。
众人只见黑影来到兵营侧边的小树林中,骑上一匹高大骏马朝北疆城城郊方向策马而去。
黑影一路来到城郊某处破庙前,他朝周围看了看,稍稍放心下来,走进破庙。
庙中已有一人,他望着来人道:“东西拿到了没有?”
黑影自怀里拿出把破损的刀具递给那人。
“这便是你们要我拿来的刀具。”
“为何只是把破损的?”对面之人接过刀查看不满道。
“兵营里的刀具皆有定数,每日破损的会送予锻刀师重新锻造,这把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偷偷拿到手的。”
“二王子有令,若锻刀师不能为我们所用,则将其杀死。”
“我带你们去。”黑影声音顿了顿,咬牙切齿道。
两人走出破庙,透过月色,黑影的正脸暴露于众人面前。
躲在暗处灌木丛里的众将士心中惊骇不已,怎么会是他?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众将士尾随其后,跟着回到了兵营门口。
众将士见两人藏匿于兵营门口灌木丛之后,其中一人手指向兵营门口。
“此人眼下正处于兵营之中,兵营每个时辰均会换批将士看守,若要进兵营,换班之时即是最佳时机。”
“那还有多久?”
黑影瞧了眼天色,琢磨道:“约摸再过半个时辰便是下一轮将士换班之时。”
两人蹲守在兵营外灌木丛里等待,而位于其左侧的灌木丛中,秦斯年直直地望着黑影所藏匿之处。
为何北疆兵营中的内鬼是他?
依他们所知,此人父母亲族皆生活于北疆,他没理由作出背叛北疆,投奔北狄之举。
况且,他图啥啊,图北狄国烧杀抢夺,亲族皆灭而吾独活吗?
还是事成之后北狄给他啥好处,升官发财死同僚吗?
秦斯年想不通,他旁边的徐程亦然。
他咬牙切齿道:“枉我当真以为他是忧虑手底将士,开会时眼瞅着就要跪天跪地跪将军,暗地里却与北狄勾结,行不义之事。”
换班时间临近,灌木丛后的两人便直起身子定定望向兵营大门口。
不多时,将士离去,两人迅速穿过兵营大门朝周听澜房间方向而去。
“不是道你全晓得吗,为何还未找到那名锻刀师的房间?”毫不客气的声音在夜色里传出。
黑影紧张兮兮地道:“些许是锻刀师被谢将军转移走,我也不知她现今身在何处。”
“真不知道二王子留你一命有何用,废物!”
狠狠一脚踹在黑影腹部,黑影吃痛,却再次遭到那人一击。
围观的众将士愕然,这是找不到人反倒窝里斗。
黑影欲要反抗,然而腹部的疼痛让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他侧目望向周听澜所在的房间,思量如此大的动静周姑娘应当有所防备吧。
周姑娘,是我对不住你。
“住手,我……想起来她房间在哪儿。”
领口被人揪起,那人怒狠狠道:“给我老实点,锻刀师究竟在哪儿?”
黑影指向周听澜房门,语气虚弱道:“那间。”
**
周听澜躺在床榻之上斜瞥着躲在床榻后的男人,男人身子紧绷,谨慎地听着外界的动静,伺机而动。
周听澜觉得煞是有趣,她勾勾手指,见谢泽川抬眸扫向她,她朝他露出得逞笑容。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男人俊美的脸庞上,使其更加清冷。
她不禁看入迷,以前知晓谢泽川帅,然而他看上去更帅、更俊!
谢泽川此等优质品相美男,这身段这腰板,若是放在现代,可不多见。
他开个直播,富婆姐姐不得被他迷疯,弹幕狂扣六个六。
“谢泽川,你知道你眼下的样子像什么吗?”
周听澜见谢泽川轻笑一声,借着床榻围栏的遮挡,侧身探头靠近她:“周姑娘,你道本将军像什么?”
她慌忙推开谢泽川,抓起被子盖住自己,莹润的耳垂露在被子外隐约泛着淡淡的粉红。
像可爱小狗,勾勾手指就过来。
呜呜呜——
羞死,她撩崩了!
“没……没什么,我先睡会儿,有人来了再唤我。”
“好。”谢泽川坐回原处,周听澜偷偷掀开被子朝他看去,月光依旧,人亦然。
脚步声突兀地从房间外传来,房内的两人顿时朝房门处望去。
周听澜身形半掩,假装已然熟睡,谢泽川藏于床榻内侧阴影中,手按住腰间的刀柄,蓄势待发。
然而,脚步声却越过两人所在房间,继续朝前走去。
周听澜起身疑惑的与谢泽川对视一眼。
这是什么情况,不是,门外的人搁着儿玩三过门而不入吗?
大禹不入是为了治水,你不入门又是为啥?
不是说北狄看到刀定要来杀锻刀师吗,她姿势都给他们摆好,结果他们在她门口钓鱼呢。
片刻之后,脚步声由远即近,周听澜钻回被子里,恢复假寐。
脚步声却再度越过房间,去了临近的房间。
周听澜彻底躺不住,她低声问道:“你们的推测该不会有误吧?”
“不会,呼延烈既野心勃勃欲踏平北疆城,上回战事的失利定会让他急于派人查探刀的所出之处。”
“若是不来找我呢?”周听澜狐疑问道。
她见谢泽川眉目飞扬,颇为自信:“我驻守北疆多年,同呼延烈交锋数次,知晓其秉性不是做得住之人,我深信他定然会如此做。”
“周听澜怔愣地望着男人,窗外的月光依旧投射进来,然而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
房门猛地被人从外推开,月光撒在女人恬静熟睡的面庞上,周听澜觉察到有人靠近,假装睡梦中翻身,朝床榻里侧而去。
来人还欲伸手去抓周听澜,谢泽川见此,握在刀上的手握得更紧。
他终是忍无可忍,自床榻内侧阴影处跃出,拔刀辉向房中那人。
来人此时亦察觉此处藏有埋伏,他心中暗骂一声,也抽出腰间所配之道,与谢泽川打斗起来。
兵戎相见,刀身挥动带出的刀风吹起周听澜额前的碎发。
见情况不妙,来人思及自己今夜的任务,抽身放弃与谢泽川打斗,转身朝床榻上坐着的周听澜砍去。
谢泽川欲要上前替其挡住这一刀却脚步稍慢,刀身已然近至周听澜面前。
眼瞧着如此年轻貌美的锻刀师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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