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道异样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大堂之上气氛骤然变得紧张。刘贺不知该如何说,期盼着谢槿能站在自己这边,急忙说:“谢指挥使,您可要说公道话!”
谢槿百无聊赖地眯着眼,似乎是快睡着了,“沈大人说的都对。”
刘贺一脸被背叛的表情,似乎是不敢相信他居然不向着自己?他愤怒瞪着谢槿站起来,结果锦衣卫们绣春刀出鞘,全都看向他。他害怕又尴尬地拍了拍衣服,又坐回去。
“本官是被蒙蔽的。”他咳咳嗓子,一脸无辜,“谁知出家人还打诳语!这和尚……必有问题!”
无念恍若未闻,随便他怎样说。
沈娆因为牵动伤口,轻微迟钝了下,没有回原来的位置,继续站在大理寺卿身边说:“无念自称是发现平郡王尸身的证人,看到时郡王已经被吊在梁柱之上。可下官查验过,上面的梁柱年久失修,已经被虫蛀的岌岌可危,怎能负担平郡王的重量?”
“因此,下官心生怀疑,请仵作再次查验过,发现平郡王体内身中剧毒。伪装成吊死,是为遮人耳目。”
她请北镇抚司的锦衣卫把平郡王尸身抬上来,揭开白布,露出平郡王只遮住重要部位的尸身。尸体被解刨过,中毒的位置暴露无遗。
若不是一直放在冰窖里,尸臭味怕是要更重。尸体现在发黑的厉害,肚门大开,只能从轮廓辨出人是谁。
刘贺看了一眼,嫌恶往后退两步,“就算你说的这些,能证明无念就是凶手?那吊死……说不定是他害怕记岔了?也兴许是有人故意陷害。”
沈娆观察着他们二人的表情,继续说:“稍安勿躁,下官还没说完呢。平郡王大拇指被切除,断口整齐,必然是利刃所致。而平郡王手上的玉扳指,很巧,就从这位监寺大师房中搜寻到。”
她从袖口拿出枚白玉扳指,放在掌心。
刘贺盯着玉扳指,心里怒骂一万遍无念那个白痴,非要留着,看吧,落到别人手上了,“你一面之词,怎能证明这就是平郡王之物!”
沈娆自然是有证据,送到大理寺卿案上,说:“内侧刻着平郡王的名字,并且此玉扳指乃是长公主所赐,出自宫中,拿去宫内一验便知。”
大理寺卿仔细端详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也可以是他捡的!你如此故意陷害一个出家人是何目的?”他和无念在一条船上,自然能保则保。
沈娆听着饶有兴味地微微歪头,语气从轻松逐渐变得阴沉:“那刘少卿觉得,他拿着兵器刺杀证人与我,意欲何为?”
刘贺:“……”
他编不下去了!当时温靖城都在场,这是最没办法辩驳的!
沈娆见他绞尽脑汁的用猪头想法子,轻轻嗤笑一声,“别急,刘少卿,我这还有点好东西没拿出来。嗯,对,你想的没错,有关于你。”
她从袖中拿出几个信封,递给大理寺卿,说:“这些往来信件是从无念和刘少卿房中搜寻到的,里面写明了如何谋害平郡王,显然是蓄谋已久。”
这些信件,是谢槿同别的物证一起给她的,这下可真的是证据确凿,还顺便把刘贺一同拽了下来。
大理寺卿对刘贺笔迹熟悉得很,瞧那字迹,不禁眼前一黑,暴脾气上来,拿着茶盏就要丢他,“刘贺你个混账!谋害皇亲,你有几个脑子可砍!”
刘贺大惊失色,那信件是留着做后手的,万一事发,能拿去要挟长公主保自己的,怎么被沈娆搜走了?
他都不敢看那些信件,一直在说:“都是污蔑,污蔑……”
“若不是刘少卿处处阻拦限制,下官还真没想到去怀疑您。”沈娆看向无念,示意衙役把他嘴上的东西拿开,“你二人密谋害平郡王,有没有幕后指使?”
监寺无念自知无力逃出生天,就准备咬舌自尽,却被飞过来的茶盏击中,人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众人看过去,见谢槿甩了甩手,继续眯着眼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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