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初不骄不躁地抬起脚跨进来,单纯无害的小脸上满是迷茫和疑惑,错愕地盯着玉嬷嬷。
一副温婉无害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说出那些话的人。
锦初进门行礼,半蹲着身,目光斜看玉嬷嬷,欲言又止。
玉嬷嬷则是率先开口:“老奴知晓您身份尊贵,盛国公又是北梁的大功臣,可您已经占了太子殿下,也该收敛收敛,莫要给殿下招黑。”
“盛锦初!”林太后冷了脸:“你这般傲气凌人,怎配做太子妃,依哀家看,侧妃足以。”
锦初垂眸,欲要开口。姬承庭点点头,一副认可的样子:“孙儿觉得皇祖母言之有理。”
林太后错愕一瞬,或许是没想到太子也会帮着自己说话。
姬承庭指着锦初身上的衣裳:“这衣裳是孤特意找来绣娘,专门给萧家嫡长女准备的,如今穿在公主身上,的确不合适。”
锦初眉心微皱,又听姬承庭从袖中取出明黄色圣旨递给了林太后:“还请皇祖母去跟父皇禀明,改赐梁锦公主为侧妃。”
“这……”林太后语噎,望着姬承庭递上来的圣旨,脸色涨红。
圣旨已下,林太后轻而易举地驳回,这不是在打北梁帝的脸?
被人架在高处,林太后没了台阶,脸色十分尴尬。
姬承庭转过头又看向了玉嬷嬷,一记冷漠眼神,看得玉嬷嬷心惊肉跳。
“嬷嬷之前可曾得罪过公主?”
玉嬷嬷想了一会,想点头,但不敢撒谎,她总共才见过锦初两次,根本谈不上得罪,只能老实地摇摇头。
“殿下。”
长庆脚下一软,重重地跪在了地上,面露委屈:“求殿下给属下做主。”
玉嬷嬷眼皮跳了跳,忽然有了不详预感。
“这里是慈安宫,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姬承庭不悦,可长庆却手指着玉嬷嬷:“此事和玉嬷嬷也有关,属下跟着您身后来慈安宫请安,多次被玉嬷嬷骚扰,属下实在是不堪其扰。”
“你,你胡说什么!”玉嬷嬷脸色大变,恨不得跳起来捂住长庆的嘴,可长庆嘴皮子十分利索:“属下没有胡说,玉嬷嬷仗着伺候了太后几十年,经常对属下动手动脚。”
长庆抖了抖肩,看向玉嬷嬷的眼神如临大敌,气得玉嬷嬷瞪圆了眼,不等反驳,长庆又道:“玉嬷嬷还说若是属下不从,会想法子弄坏属下的名声,在慈安宫还是她说了算。”
“胡说!”
“属下有人证!”长庆脱口而出:“长青,长云两个人都知道,因此事,这两人没少笑话属下。”
长庆说得有鼻子有眼,一副殿下你不给我做主,我就要被人污蔑**,长庆梗着脖子:“殿下,属下好歹跟了您十几年,为您挡过刀剑,拼过命,士可杀不可辱,属下受辱,您的脸面也不好看,您不替属下做主,岂不是叫人寒了心?”
姬承庭的脸色慢慢阴沉下来,他提脚狠狠踹在了玉嬷嬷的心窝处,力道极大。
一脚将人踹得老远,趴在地上好半天起不来身。
“太子!”林太后急了。
长庆又道:“这玉嬷嬷经常仗势欺人,仗着和萧家有些亲戚,越发的目中无人,还说属下要是不从,就要弄死属下全家,殿下,您可要给属下做主啊。”
林太后此刻恨不得堵住长庆的嘴:“胡说八道,玉嬷嬷向来规矩,从未有过僭越,定是你在污蔑!”
“太后,属下和玉嬷嬷无冤无仇,为何要污蔑一个嬷嬷?”长庆反问。
林太后被反呛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太子这是敲山震虎,杀鸡儆猴呢!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太子……”
“长庆跟随了孙儿多年,在军中立下不少功劳,孙儿信得过他的人品。”姬承庭道。
玉嬷嬷道:“太后,老奴冤枉啊,老奴向来守规矩……”
“够了!”林太后打断了玉嬷嬷的话,冷着脸:“给梁锦公主赔罪!”
玉嬷嬷一愣。
锦初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她眉梢划过,朝着姬承庭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流淌过一道暖意。
姬承庭又对着锦初说:“公主,实在是抱歉,这件衣裳原是给萧家姑娘准备的,还请公主将衣裳归还。”
飞霜又送来了一套衣裳让锦初换下来,林太后看懂了意思,摆手对着姬承庭说:“太子,一件衣裳罢了,沁姐儿未必就缺,何必眼巴巴将衣裳又送回去。”
“非也。”姬承庭摇头:“这衣裳是作为侧妃之礼送给萧姑娘的,公主是正妃,这衣裳的确不合适。”
长庆仰头:“是萧家嫌弃了殿下,殿下又何必眼巴巴过去送衣裳?”
“你闭嘴!”姬承庭怒斥。
长庆缩了缩脖子,老实了。
林太后的脸色却越来越挂不住了,这话意有所指,也是在提醒她,当初萧家退婚是林太后亲自跑到东宫去说的。
如今处处替萧冉沁说话,是在打姬承庭的脸!
那封明黄圣旨更是刺眼。
林太后朝着玉嬷嬷使了个眼色,玉嬷嬷撑着身子赶紧跪好,冲着锦初磕头:“是老奴有眼无珠,错误公主之意,惹来误会,还请公主恕罪。”
锦初大度道:“嬷嬷知错就改,日后可不要胡乱说话,免得让人误解了太后。”
玉嬷嬷身子一僵,讪讪应了。
林太后又道:“皇上已赐婚,你们就安安心心准备婚礼吧。”
“太后,那属下受的委屈呢?”长庆大着胆子追问。
林太后双眉紧锁,眼底已有不耐,她盯着姬承庭久久不说话,姬承庭也未曾收回圣旨。
两人僵持。
许久后,林太后扬声:“来人,将玉嬷嬷杖打三十,以儆效尤,若有下次,绝不姑息!”
说完林太后看向了锦初:“不知这样,公主可还满意?”
锦初蹙眉。
“宫规森严,三十不足以平愤,若不是看在伺候皇祖母多年的份上,就该杖毙!”姬承庭清冷低沉的嗓音再次缓缓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林太后深吸口气,挥挥手:“杖五十!”
玉嬷嬷被堵住了嘴拖下去。
很快杖打声音响起。
半个时辰后板子停下,长庆对着姬承庭开口:“殿下,才四十五个,还差五个。”
声音不大,却恰好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
林太后闻言嘴角都跟着抽搐。
“告诉行刑人,一个不许少!”姬承庭道。
长庆麻溜去传话。
砰!砰!砰!砰!砰!
五个板子补足,人早已经晕了过去。
姬承庭这才默默收回圣旨,对着林太后拱手:“皇祖母,孙儿还有事,就先退下了。”
林太后从脸上挤出一抹笑,点点头,对着锦初说:“哀家和未来孙媳妇还有些话聊,太子先退下吧。”
姬承庭也没多说,转身退下,经过锦初身边时递了个你放心的眼神。
太子一走。
殿内气氛再次安静。
锦初站在殿内,安安静静,一副乖巧模样,林太后捧着茶水喝了两口,放缓了语气:“玉嬷嬷年纪大了,你莫要跟着计较。”
“是。”她乖巧点头。
林太后从凤椅上走下来,来到锦初身边,握住她的手:“哀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初来京城不久就认识了沁姐儿,也怪哀家一时糊涂,错点鸳鸯谱,拆散了沁姐儿和太子,瞧瞧今日太子动了怒,无非也是心里存着气。”
锦初垂眸并未搭话,她听懂言外之意,就是想让她帮忙劝说,让太子再纳萧冉沁做侧妃。
她佯装不懂,不吭声。
“锦初,你是个好孩子,你无父无母地嫁入东宫,将来还要面对一群人,倒不如找个相熟的人做个伴,也不至于深宫寂寥,漫漫长夜,无从适应。”林太后索性就把话说明白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锦初也不好继续装傻了,眨眨眼无辜道:“太后抬举臣女了,臣女岂敢做太子的主。”
“只要你说,太子会答应的。”林太后信誓旦旦地保证。
锦初犹豫。
“你应了此事,萧家会记得你,如今皇上重用萧家,你不也是有了靠山?”林太后笑得和蔼,像个没脾气的长辈。
可锦初没忘记刚才林太后疾言厉色的样子,还有一遍一遍地提醒她,无父无母。
**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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