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森鸥外并不希望两个少年离开他的视线,但他也无法更改两个孩子的决定。
太宰是很有主见的人,有主见到能不打一声招呼地自由落水。
至于长与涣,在吃这一方面也很有自己的意愿。
落在森鸥外眼中,他能有正常的人类食谱就谢天谢地了。
“早上的时候,你下楼做了什么特别的事?”
森鸥外只劝了几句就没再多劝,不仅没有强制管束,还爽快地给了饭钱,太宰有点奇怪。
“没有啊。”长与涣说。
他是真的只是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做。
那就是森先生今天心情好吧?
太宰琢磨着。
成年人的心理素质果然强大,他的添麻烦方式还有更进一步的空间。
等到半夜翻窗出去,在诊所门口吊死怎么样呢?
这样森先生一开门就能接收到惊喜了。不过,未必会露出有趣的表情,毕竟是心理素质强大且十分冷酷的成年人。
果然还是藏进保存药品的柜子里,把药物一口气全吃完吧?
唉,森先生到现在也不把药品柜的钥匙给他,真是太讨厌了!
沉沉的云层蒙蔽天空,雨水坠落,在地面上积起斑驳的水泊。
两个少年穿着黑色的雨衣,靠着街道的边缘走。
森鸥外诊所的柜子里,正好有两套雨衣。
一套是旧的,衣前和袖子上有几道刀口,仅仅是看着割裂开的口子,就能看出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急——森先生的身上肯定也有伤疤,只不过没见过他穿短袖,所以才看不出来。
太宰自己穿上了旧雨衣,把另一套新的给了长与涣。
他不在意新旧,之所以会这样做,只是因为新的看上去比旧的要小一点。
不过,无论是新的还是旧的,放在两个纤细的少年身上,都过分宽大就是了。
离开面馆的两个少年,一个额头缠绷带,一个戴着口罩,身上披的黑雨衣在风中空落落地扬起来。
看起来就像西方故事中在人间游荡的死神。
大一点的死神手中拿着纸袋包好的德式热狗卷,小一点的则在小摊上买了鲷鱼烧。他们把小吃藏在雨衣中,食物热乎乎的,温度透出袋子,不停地冒出诱人的香气。
“一个鲷鱼烧就能高兴成这样啊。”太宰将头上的帽子往前拉了一点。
“太宰是怎么知道的?”
长与涣摸了摸自己的口罩。
口罩还安心地呆在脸上,太宰应该看不见他脸上的笑容。
“从脚步就能看出来了吧?”太宰说,“你都和正在跳舞似的了。”
“我也有可能只是喜欢雨天嘛。”长与涣说。
话是这样说,他的步伐一下子矜持了起来。
“这种事情,只要对照一下就能揭穿。”
太宰的视线扫过来去的行人,“买鲷鱼烧前,同样是下雨天气,那时候的涣君虽然高兴,但没表现出好像要飞起来一样的高兴。”
“啊,原来是这样?太宰好厉害。”长与涣开心道。
虽然是夸奖,但因为说出的东西太基础,完全没有得到夸奖的喜悦……
太宰扯了扯嘴角,脸上浮现出一个浅淡的微笑。
“喜欢吃点心的话,为什么之前不用异能力实现呢?仅仅只是点心,应该很轻松才对吧?”
“因为会痛啊。”长与涣说道。
“一枚小小的鲷鱼烧,想来造成的痛苦比光环更轻微。”
太宰说,“也不会破皮,就是留下一道痕迹,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失的。”
“的确是如此,但是没有必要。”
长与涣低头盯着脚下泛起涟漪的水泊,水泊模糊地映着他的脸。
他小心地绕过去,“不能在不必要的事上滥用能力。”
太宰一时没有说话。
因为长与涣说的没错,愿望异能不同于其他异能。
“用自身的痛苦换取愿望的实现”,伤害的不仅是长与涣的身体,还有长与涣的人格。
一旦习惯痛苦,将“制造痛苦”变成“解决问题的方式”,就很容易失去对自身真实需求的认知,对异能力产生依赖,陷在事无大小皆许愿的循环之中。
他原本以为长与涣想不到这一点。
“真是搞不明白你。”
太宰跨过一个水坑,“难道藏宝图就有必要了?”
在腹中空空时,连食物都不具现,却去具现一份抽象的图纸。
冒险家的精神不是一张图纸能展现的,连理想主义者都不会这样做。
不管是怎样的人类,都会在本能的驱使下懂得要先吃饱饭的道理。
“因为没有办法。”
长与涣小声地说,“我想要147亿,得有藏宝图帮忙寻找到宝藏啊。”
“?”
太宰微微皱起了眉毛,“一百四十七什么?”
“一百四十七亿円。”
长与涣是以那样寻常的语气说出这个数字。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否真的对这个数字有概念。
“那大概是一千分之一个去年的横滨生产总值吧?”
太宰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表情说出这句话。
“是一千分之一吗。”
虽然不知道横滨生产总值是什么意思,但长与涣感觉数字还蛮小的。
因为一千个鲷鱼烧够他吃……
有点算不清楚,总之够他吃很多天,但不够他吃一年,毕竟如果不吃别的、只吃鲷鱼烧的话,他一天能吃三五个。
话说鲷鱼烧能存放那么久吗?
“不管怎么说,你的那个藏宝图完全就是弄错了嘛。”
太宰注视着前方,他的神情就像雨天一样凝结着,“我可没有搞定一百四十七亿的想法。”
这个数字,连说出来都和做白日梦一样,然而太宰用的是“没有搞定的想法”,而不是“搞不定”。
当然,长与涣并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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