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你连家人也不要了吗?
苏惜惜闭眼靠在马车内,眉眼间流露哀伤。
她并未回答,只是哑声反问,“春蕊,你觉得哥哥会是为了军功,罔顾将士性命之人吗?”
哥哥文武精通,熟知行军作战。
三年来,在战场上出生入死。
军功却都被她逼着给了柳闻枝。
因此,世人都说国公府世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此战虽胜,但他直到死,都被骂贪功急进,罔顾人命。
春蕊眼眶微红:“小姐,世子爷绝不是那种人!”
苏惜惜闭眼,眼尾划过一滴泪。
连丫鬟都笃定哥哥不是那种人。
可前世她信了柳闻枝。
硬是将哥哥的军功给许佳薇换了诰命。
还说……这是哥哥欠他们母子的。
爹被气得吐血。
柳闻枝说爹能上战场,身子骨硬朗得很,是装的。
她也信了。
决然离开,还指责爹娘势利眼,看不起寒门士兵。
如今重生,她才知道自己前世有多愚蠢。
兔死狗烹。
鸟尽弓藏。
是她害**至亲之人!
国公府被灭门,是她识人不清!
“春蕊,我的嫁妆还剩多少?”苏惜惜睁开眼,眼底一片冷锐。
婆母说她从小锦衣玉食,不懂寒门的艰难,不会掌家。
她入府后,便主动将嫁妆上交。
这三年,将军府靠着她的嫁妆和苏家产业,生活极为奢侈。
春蕊轻叹一口气:“怕是不足一半了。”
不足一半!
她出嫁时,嫁妆百抬。
短短三年时间,就被柳家挥霍得不足一半。
苏惜惜手指猛地一蜷。
她声音极冷:“柳家拿了的,我会让他们吐出来。”
这一世,她要把苏家的东西,都夺回来!
春蕊愣了下,总觉得自家小姐今日极为反常。
往常她对姑爷言听计从。
今日却好似变了个人似的。
马车抵达皇宫。
苏惜惜拿出一枚淡紫龙纹佩:“国公府苏惜惜求见摄政王。”
她并未自称柳氏。
这个姓,太肮脏。
禁卫军看到玉佩,立刻引她入宫。
在她入宫后,一旁普通的马车内下来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
他看着苏惜惜消失在宫道上的背影,浑浊的眼布满红血丝,神情极为哀凄。
好一会儿,他踉跄转身,扶着下人的手回了马车。
马车内,国公夫人红着眼哽咽道:“老爷,太医说菀烟急痛攻心,动了胎气,若是没有红血参,怕是大人和孩子都会有危险……”
姜菀烟,国公府世子妃,怀孕五月。
苏国公闭上眼,两行泪流下,“是我们一家对不起菀烟,我一定会想其他办法保她平安。”
“罢了,这一次把军功拿给柳家长媳换诰命,就当我们最后一次帮惜惜。”
“我会写一封断亲书给惜惜,以后国公府与她……”
他顿了顿,咽下喉间腥甜,吐出四个字:“再、无、瓜、葛。”
惜惜,国公府已经给了你能给的一切。
以后我们再没有能力护着你了。
希望你,好自为之。
……
苏惜惜入宫后,直奔西南角的宫殿。
前世她用哥哥的军功给许佳薇换了一品夫人的诰命。
翌日,收到了一封国公府的断亲书。
送信的小厮说世子妃有流产征兆,需要血红参保胎。
血红参极为珍贵,仅此一株。
爹和哥哥的军功,勉强够换。
可哥哥军功被她让给了许佳薇,嫂嫂勉强保住孩子,却也难产而亡。
苏惜惜眼底酸胀,喘着气站定在紫金色的殿门前。
烈日当空,她定定站着,像一尊木头。
动也不动。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也没人开门让她进去。
甚至周围,都没有一个宫人的身影。
苏惜惜身子轻晃了晃。
春蕊心疼地扶住她:“小姐,摄政王身份尊贵,怕是不会见您。”
“不如您去找陛下吧,姑爷所求之事,陛下应是能做主的。”
耀月王朝,新帝年幼。
朝政由摄政王把持。
传闻摄政王凶戾残暴,喜怒无常。
“我见摄政王,不是为了他。”苏惜惜心头只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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