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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8

小说:

上高台

作者:

羊未

分类:

现代言情

其乐融融的氛围忽然瓦解,何花握紧筷子,觑了眼李鸿岭,转头问柳泉鸣:“什么是盐?”

柳泉鸣轻蹙眉头:“张顺可能在贩卖私盐。”

“贩卖私盐!”何花惊呼,“严重者不说乌纱帽保不保,搞不好还要掉脑袋。这狗官,真是狗胆包天。”

“大安以渔盐之利而兴国,贩卖私盐威胁到国家的国库盈缺,还易生出别的事端,民心不衡,国财外泄,国力因弱。”柳泉鸣细细分析,“贩卖私盐此事虽禁而不止,干这些事的往往是被钱欲迷花了眼铤而走险的商贾。此事若由朝廷官员干涉,无异于柱中食蚁,腹心内烂。要是那张顺只是贪财便罢了,怕就怕……”

她看了一眼李鸿岭,接着道:“他背后的靠山,所谋的并不只是财。”

“谋反吗?”何花问。

柳泉鸣摇头,放在桌上的手轻轻刮着桌面,“李……殿下,你此次被那位喊去宫里,可知道是谁的手笔?”

她差些又直呼李鸿岭的名字了。

李鸿岭看穿她的局促,轩渠而言:“平日里也不见你对我有多尊敬,如今倒还在意起这点细枝末节的事来了。”在柳泉鸣无声的凝视下,他答复说:“是我母后。”

“皇后?以何理由?”

“说是想我了。”李鸿岭笑意不达眼底,“幌子罢了,我都不信。”

知晓他母子二人关系不似寻常家人,柳泉鸣不好得多言,道:“或许是娘娘担心你牵涉太多。”

李鸿岭:“罢了,不谈这个。我去京城,差人查了钗纭县。张顺之前,还有一个县令,因为草菅人命丢了官职,在县衙门口撞了柱子以死谢罪,后张顺才上了职,一切都合乎礼仪,无可挑剔。”

“以死谢罪……”柳泉鸣咂摸这四个字,“证据确凿吗?他的妻与子呢?如今安在?”

“人证物证俱在,翻案的可能性少之又少。其妻在他死后当日悬吊梁上,他有一女,无故失踪后尸体在乱葬岗中被人发现,早已腐烂得面目全非,凶手是其闺中密友,早已逃窜。”

柳泉鸣沉目而思:“这官‘以死谢罪’恐是为了换/妻女平安。”

“你是想说,他可能是被人冤枉的。”

柳泉鸣无奈:“可你说了,人证物证俱在,翻案极难。”

“百密而一疏。我派一部分人去打探私盐之事,一部分人查钗纭县前县令之案。”李鸿岭心中拟下计划,抬眸时,见柳泉鸣脸上微微红肿,便定睛看了会儿。

柳泉鸣拿起筷子,食之无味地嚼着菜,面前热烈的视线太过招摇,她纳闷地抬头,回看过去。

李鸿岭左手手指搭在自己脸颊上,“你脸怎么红红的,谁打了你?”

柳泉鸣手掌盖去脸上,她手指泛凉,把自己冰得脑袋一颤。

闻言,何花探头来看,“天哪!姐姐,仔细看来真有五个指印。哪个胆大的欺负你,我必要那人跪下来给你赔罪!”

“事出有因,赖不得那人。”为了严婉婉的声名,柳泉鸣忽略乱/伦那段让人难以启齿的,简略描绘了前因后果,说严婉婉担心她被为难而让她做奴仆演了戏。

何花还是气:“做戏就做戏,何必真的下手呢!”

李鸿岭道:“这就是你说卖你线索那人?”

柳泉鸣颔首。

“听你这么说,她反应之快应是个聪明的人,会如此松懈地将一个陌生女子领回家中,还百无禁忌对你畅所欲言?”李鸿岭怀疑,“怪哉。”

“聪明是聪明,性子单纯又是一说,你别混为一谈。”柳泉鸣对严婉婉的信任早已深入骨髓,容不得别人的质疑,“那我自夸我也是聪明之人,不还让你个陌生男子进来混吃混喝了吗?”

“你……”李鸿岭哑口无言。

外边雨声淅沥,一股被雨水冲刷出来的新鲜泥土味芬芳飘扬。

黄昏将至,拨开乌云见青天,柔柔的淡黄微光为云层镀了一层金圈,避雨之鸟纷纷重出树林,清脆悦耳的鸟鸣沁人心脾。

何花揽下洗碗的工作,重新腾出空间给二人商谈。

“安国之盐有海盐、湖盐、井盐、岩盐四类,海盐只需日晒,其余三种都需挖掘,所需技术相对复杂。若能锁定那盐的种类,查起来会容易许多。”柳泉鸣衡量着,“你若是能请来盐官,冒险陪你去查探一二?”

李鸿岭坦荡道:“实不相瞒,我此次外出,名还留在东宫,不易太过任意随性。”

“……那你遣人溜去县衙,揣一把盐送去京城?”柳泉鸣继续出谋划策。

“此计不好,那盐不一定会留在县衙,还容易打草惊蛇。”

“也是。那就慢慢查吧,查匠户,哪些未入官册但不行私人之事,人数、工期,由此为头,必能寻到一些虎踪猫迹。”柳泉鸣耐心地提着建议,她说得入神,回眸时见李鸿岭又看着自己,“作何一直看我?”

“柳姑娘博闻强识,在下敬佩。只是姑娘此前说过‘人之忌在好为人师’,此时来看,也并非如此。姑娘若为星,必是苍穹长庚,若为火,必是警己烽火。柳姑娘,入我门下吧。”李鸿岭真诚道,最后一句尤为诚恳。

前世的李鸿岭在清平六年时十九岁,与如今的他一样的光彩夺目,一样的少年风气,一样的眼神诚恳。

柳泉鸣躲闪视线,冷漠的神色稍显动容,她低头握住手中的茶水,前世今生那杯毒酒的虚影晃在眼前,与手中茶杯重叠,她猛地喝下茶水,“殿下,外边雨停了,天色已晚,请回吧。”

门口多福等候多时,天才下雨他便架着马车赶来,深怕自家主子被柳泉鸣那个惯会使用“欲拒还迎”技巧的蛊惑了。

他卑躬屈膝地将李鸿岭扶上马车,直起身子睨了眼送客至院外的柳泉鸣,脸上就差写着“离我家殿下远些”几个大字,架马而去。

李鸿岭掀开帘子,瞥了眼柳泉鸣关上门的背影,随着颠簸的马车一样颠簸的内心,他也明晰不出这是何种感情,是喜还是怒,是失望还是生气。

多福尖细的嗓子从帘子外传进来:“殿下,您方才是不是掀帘看那姓柳的了?”

李鸿岭不否认:“……无礼,叫人家柳姑娘。”

多福怒其不争:“这女子一看就是会使欲擒故纵那类伎俩的,您可别被迷了心智!”

“多福,我平日是不是太纵着你了?”

多福委屈道:“殿下,您竟然为了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女子呵斥我。奴才自小就跟在您身边,与你有十几年的情谊,您却……呜呜呜……”多福边操控着缰绳,边诉苦,依依不饶。

李鸿岭往后一靠,按着自己眉心,道:“我并不嗜爱柳泉鸣那一类的,她行事作风有玉兰垂树之形,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友、良师。”

想到以后与柳泉鸣这样的人成婚后,成日古朴地只捧着书看,调不了笑,也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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