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挽春直觉不会有这般巧合的事情。
她缓缓收起笑意,正色道,“大表兄,你可知晓这位姑娘唤作什么?”
这般突兀的言辞,使得闻人砚神色有一瞬异色,他微微沉吟,“不知。”
“哎……挽春妹妹,我知晓!我知晓!”闻人珂正愁难办,急于表现试图减轻“罪责”,见状出声,“我知晓!她叫……她……她叫蒹葭!”
俞挽春微微一怔。
虽说她隐隐有了猜测,但乍一闻此,还是不由得怔住。
“蒹葭姐姐……”
旁人闻之,皆是侧目。
“俞姐姐,你可是认得她?”闻人行徵状似无意道。
“认得,”俞挽春也无意隐瞒。
只是,未曾想到,她与蒹葭姐姐竟会再遇。
连闻人府请来的大夫都无法看出她患有何疾,这“绝症”未免太过冷僻。
“我……我想去看看她,”不知为何,近乎是下意识地,俞挽春低声道。
“自然是可以的,那便一齐去罢。”
闻人砚面上毫无变化,只温和应允。
竹叶声戚戚,“淅淅沥沥”的风弄摇动,拂袖模糊日光的轮廓,未有半点冷意传来,不想,身旁竟响起剧烈的咳嗽声。
“咳咳咳……”闻人怜徵瘦弱单薄的肩膀不住颤抖,她指尖轻抵唇瓣,可还是将一张小脸咳得通红可怜。
“怜徵……”闻人砚上前一步,挡去她跟前风动,他微微俯身,与她平视,温声道,“这一路多风,你先待在我的书房中,待风小了,我再差人将你送回房中,可好?”
闻人怜徵咳嗽几声,眸中含着细碎的泪光,“阿兄,我想与你一同前去。”
“莫要将自己的身子不当回事,”闻人砚伸手轻轻拢好她肩上披风,“去吧。”
昨夜闻人珂去了醉欢间,原本也只打算看一眼便走,但踏入其中不久,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便失去神智,恍恍惚惚不知身处何地。好在有一女子及时出现唤醒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也是闻人砚大动肝火的一大缘由。
那女子正是蒹葭,暂且不提她为何会来此,其后便是闻人砚带人将闻人珂逮了回去,蒹葭却是当场旧疾发作,昏迷过去。
于情于理,他们也不能放任她昏厥,便将蒹葭带回府中,安置在闻人怜徵主院内的一个耳房中。
俞挽春一众人来到闻人怜徵院中,还未走上几步,便见到几个大夫从屋中走出,面上无不愁云惨淡,连连叹气。
前头看着年岁最长的白发老翁见到几个公子小姐来此,迎上前躬身行礼。
闻人砚扶住他,“平伯无需如此,不知屋中的姑娘,如今怎样?”
平伯伯叹了口气,轻轻摸了摸白须,面露难色,“老朽什么疑难杂症不曾见过,可这姑娘……”他摇了摇头,“实在忏愧,老朽瞧不出这位姑娘究竟是何怪症。”
俞挽春听着耳畔数名医者的窃声交谈,面不改色,静静站在门前,默默抬头,只看见屋中隐约可见忙碌身影,此外,便是空气凝滞诡异的死寂。
“师傅——”
倏尔,里间走出一个步履匆匆的女子,她一袭轻衫,药香随袖袍而动。
“瑛子,你莫非看出了什么?”平伯看向这个平日里素有天赋的小徒弟。
华晋瑛微微攥紧手,眉间不见丝毫放松,“方才,徒儿想到曾于古籍之中,翻阅到的一症状,与这位姑娘极其相似。”
“只是,年代久远,徒儿无法确定。”
“无妨!只要有了苗头,便有了破局之法!”平伯语气有些颤抖。
华晋瑛深吸一口气,“是中毒,这位姑娘是中了毒,脉象无异,昏厥不醒,与谷元草中毒迹象相吻。”
“谷元草?”平伯喃喃一声,他到底行医数十年,反应过来后猛地抬起头,“若当真是谷元之毒……”
他凝重的神色此时更是难看几分。
俞挽春见状,心一沉,原本升起的一丝希冀荡然无存。
“谷元,还是在老朽做药童时,从我师傅口中听闻过一次,可这数十年来,老朽从未亲眼见过。”
平伯缓缓开口,“谷元草,初时无症无状,待毒入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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