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善原本就不想再连累傅表哥。
即便燕王不说,她也会和傅茗保持距离。
沈宜善点头,“王爷,民女可以听你的,以后定会远离表哥。”
时辰已不早,沈宜善不能在燕王府久留,她犹豫了一下,不想让燕璟碰触她的脖颈,先一步主动伸出了手,“王爷,今晚需要么?”
她眼巴巴的望着燕璟,生怕他非要咬她的脖子。
以至于,她出于本能的稍微缩了脖颈。
燕璟将一切纳入眼底。
他的目光,停在沈宜善的脸上,顿了顿,似是审视。
“本王今晚不需要。”
男人嗓音清冷。
听在沈宜善的耳朵里,显得十分生硬。
两人之间的对话干巴巴的,仿佛多说一个字,也会凭空产生尴尬。
沈宜善收回了自己的手腕。
说实话,哪怕已被燕璟“吸/食”过好几次,她还是惶恐不已,她在梦里也见识过燕璟冰冷无温的唇,现实中亦是如此。
她此前从不知,原来这世上当真有人是“冷血”的。
沈宜善垂眸,嗓音轻柔,“王爷,那民女告辞了。”
燕璟看着她低眉敛目的模样,似乎因为马上就要离开燕王府而终于松了口气。
“你有事瞒着本王。”
燕璟突然开口。
沈宜善身子一抖,“没、没有!”
鼻端都是男子身上淡淡的清冷薄荷气息,威压无处不在。
燕璟眸光扫了沈宜善几眼,见她捏紧手中锦帕,裙摆下面的一双绣花鞋动了动,十分局促不安。
男人目光微眯,没有逼问沈宜善。
到底是自己的药引子,燕璟觉得自己一定是善心大发。
“你兄长手上大抵有证据可以证明,你父亲无罪。你尽快得到证据,本王领你去面圣。唯有如此,才能彻底解侯府燃眉之急。”燕璟言简意赅。
他丢下这一句,迈开腿,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堂屋。
沈宜善深吸了一口气,那股沁凉的薄荷进入肺里,好一阵凉意。
*
太子今夜难眠。
过剩的精力让无时不刻都在揣测燕璟的心思。
直觉告诉他,燕璟非但不畏惧他,还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太子在东宫寝殿来回走动,焦躁不安,“来人!叫两名侍婢过来!要身段好的!”
太子尚未娶妃,东宫侍寝的婢子美人倒是不少。
宫人应下,不多时就领来两名美人。
美人刚刚沐浴,身着薄纱,十六七岁的年纪,鲜嫩多汁,是个男子也会垂/涎。
太子左右各搂一个,急匆匆去了内室。
本想借此发/泄/过剩精力,免得他又思虑过多,难以入眠。可谁知,才刚刚弱冠的太子本应是年富力强的年纪,却是毫无预兆的“一蹶不振”了。
太子豁然起身,下了榻,暴喝一声,“滚!都给孤滚出去!”
那两位美人衣不遮体,抱着褪下的衣裳,哭着跑出了寝殿。
随后,寝殿内一通瓷器摔碎的声音传出。
太子狂躁至极,就仿佛是有人把他困在一座千斤重的钟罩内,他逃脱不得。
到了后半夜,太子尤是无法入睡,又召见了几位侍婢,结果还是不尽人意。
就好像一夜之间,他就“不行”了。
“燕——璟——!”
太子望着殿外的苍茫夜色,咬牙切齿。
*
翌日,沈宜善亲自给沈长修送来参汤。
不得不说,燕王府的药材的确是极好的,沈长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气色。
但他伤势过重,加之昏迷时日太久,想要彻底恢复,还需一些时日调理。
沈宜善昨夜就想好了措辞,找借口道:“兄长,你可有父亲遭人陷害的证据?我……我担心有人趁机给咱们侯府致命一击,再者,眼下朝廷态度不明,也无人前去寻找父亲,时日拖久了,我担心父亲安危。”
沈长修拧眉。
忧虑凝上眉心。
是啊,他这一睡就是三个月,父亲那边还凶多吉少!
父亲身边有十大高手相护,但也难保时日拖长了,会发生意外。
沈宜善见兄长已动容,继续徐徐诱导:“兄长,实不相瞒,这次侯府暂时无恙,的确是有高人出手相救,你所用的汤药也是对方赠予,这阵子多亏了他,不然……我都险些被舅母周氏塞去太子手里了!”
为刺激兄长,沈宜善实话实说。
但她并未提及燕王。
兄长对燕王的防备太重,沈宜善担心兄长得知她与燕王之间的协定,会反应过度。
眼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周氏!
傅家那对落井下石的夫妻!
沈长修把这个仇记下了。
他强忍怒意,问,“哪位高人?我可认得他?善善……你、你没答应他什么无礼要求吧?!”
果然,兄长还是激动了。
沈宜善摇头。
但她还是低估了兄长的偏执,她的右手腕被沈长修一把抓起,衣袖直接被掳到了胳膊肘,那臂弯的艳红守宫砂让他松了口气。
沈长修放开沈宜善,露出歉意之色,“父亲不在家中,长兄为父,方才冒犯了,但兄长必须如此做!”
沈长修态度强硬。
在他眼里,沈宜善就是一个小姑娘,他不会允许那些狼子野心的狗男人接近妹妹。
沈宜善极力保持镇定,她现在脑子里就是骗取证据。
无论燕王此人到底如何,她只知,燕王是眼下最值得信任的人。
沈宜善道:“兄长,恩人身份特殊,不便暴露,可眼下唯有通过恩人,咱们才能替父亲彻底洗清污名,兄长也想让朝廷去派人去寻父亲,不是么?”
沈长修陷入两难境地。
不是他不愿意相信妹妹,而是证据太过重要。
可父亲的安危也同样拖不了太久。
沈长修又问:“那位恩人既救了你,也救了侯府,许能指望得上,可是……善善,你要知道无功不受禄,欠了别人太多,日后还是要还的,你当真没答应他什么条件?”
沈宜善违心点头,答非所问,“嗯,兄长,咱们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也是,无路可走的时候,就只能走险招。
沈长修稍作思量,最终还是伸手从发髻上拔下竹簪子。
这根竹簪竟是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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