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命人准备了几项玩乐事宜。
今日来东宫赴宴的青年才俊,皆是太子想要拉拢的势力。
不过,陆家远因着私事在身,并未来东宫。
傅茗倒是来了。
燕璟刚回京不久,对京城高门世家的相貌并不熟悉,但对傅茗和陆家远倒是记得清晰。
骑射开始之前,太子命人把最好的一副弓/弩/递给了燕璟。
太子笑道:“二弟,孤久闻你箭法精湛,今日不如给大伙展示一番。”
这话实在挑衅。
太子的言下之意,是要让燕璟取/悦众人。
这无疑是当众给燕璟下马威,也是要让在场的世家子弟明白,燕璟永远屈于太子之下。
当场瞬间安静。
要知道,燕璟虽然人不在京城,但一直都以“罗刹”、“煞神”、“冷血”扬名京城。
尤其是近几年,随着他在漠北逐渐扩张势力,战神的名声在京城也愈发响亮。
除却太子之外,无人敢正面与燕璟对抗。
哪怕已经选择了站队的世家子弟,亦是没有胆量和燕璟较量。
众人正当屏息之时,就见燕璟面色如常的接过了/弓/弩,他似根本不在意太子所言,反而掂量了几下手中的/弓/弩,评价道:“这把/弓/做工拙劣,本王只能勉为其难的用一次。”
燕璟语气无温,煞是嫌弃。
众人不明其意,还以为这是燕王在打太子的脸。
太子腮帮子鼓了鼓,继续强颜欢笑,“让二弟见笑了。”
燕璟唇角斜斜一勾。
这副表情在他那张清隽的脸上,略显邪性。
这笑意让太子心中不爽。
就仿佛燕璟当真是在“见笑”。
这时,燕璟举/弓,他臂膀强而有力,指尖轻易拉动/弓/弦,就在众人望向靶心,以为燕璟必然会是射中靶心时,他突然转动方向,而几乎是同一时间,他指尖一松,手中箭矢朝着一人直直飞射了过去。
因着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会让误以为,是燕璟手滑所致。
而那根箭矢不偏不倚,从傅茗左腕飞快擦过,并未射中他,但又恰好滑破了衣料和皮肉,再一看,他里面的白色中衣已沾了血。
傅茗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待他意识到危机,那根箭矢已直接刺穿了他身后的一根栏柱。
傅茗:“……”
此时此刻此地,傅茗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他也深知,倘若燕王方才要杀他,他必须无疑。
燕王……很危险!
傅茗眸光乍冷,但并未当场失态,姿态从容,抱拳道:“燕王爷,好箭法。”
众人:“……”燕王这是要闹哪样儿?
人人都知道傅茗是太子的人。
前几日,燕王在宫道上“调/戏”傅茗,今日又当场试图射伤傅茗。
所以……
燕王到底是看上了太子的人?还是故意针对太子的人?
太子此刻的脸色不可谓不凝滞,黑成了锅底。
一旁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三殿下眯了眯眼,不免多看了傅茗几眼。
其他几位十来岁的皇子们眼神复杂。
二皇兄是想和太子撕破脸皮?
对此,他们倒是乐见其成。
东宫的雅集并没有持续太久,傅茗心系沈宜善,无心奉承太子,若非是傅侍郎选择了站队太子,傅茗可能会另作打算。
傅茗告辞离开之前,燕璟面色如常的提醒了一句,“傅公子,别忘了带走你的当归。”
当归是人手一份。
傅茗不便拒绝,他手腕虽破皮,但还用不着补血。
他甚是狐疑,不明白燕王为何盯上了他。
按理说,他算不得太子的心腹。
傅茗抱拳:“多谢燕王殿下。”
没过多久,燕璟对太子道:“皇兄,你这雅集着实无趣,我要出宫了。”
太子的太阳穴一阵突突直跳,“……”
这个老二,太不给他颜面!
燕璟没有留下用午膳,更是无视太子满脸尴尬,径直离开。众世家子弟们面面相觑,内心不由得揣测不已。
所以……
燕王此举是彻底不把太子殿下放在眼里?
莫不是要造反?
即便蓄意谋逆造反,也不能如此直接坦荡吧……?
燕王殿下还真是直率坦诚不做作。
*
宫门外,燕璟刚出来,傅茗迎上前,他猜出燕璟性情古怪,不会在东宫久留,遂直接候在此处。
傅茗抱拳,直言道:“在下斗胆一问,王爷可是对在下有何意见?”
燕璟眸光淡淡,打量了面前的男子几眼,片刻方道:“你确实斗胆。”
丢下一句,燕璟这便迈步离开,就连背影也是不近人情的。
傅茗:“……”
燕璟上了马车,左狼戳了几下王景的胳膊肘,压低了声音,道:“我看出来了,王爷不喜傅公子。”
王景摇头轻叹,“王爷从不喜旁人碰他的东西。”要怪就怪傅茗自己挨近了沈姑娘。
*
定北侯府。
陆家远不请自来。
他在侯府大门外等了近一个时辰,沈宜善不想让外人看了笑话,再加上她也希望把事情说个清楚,遂在堂屋见了陆家远。
扪心自问,在没有梦见前世,以及侯府没有发生变故之前,沈宜善对陆家远这个前未婚夫还算满意。
可人一旦发生了一些事情,当真也会变了性情与心境。
陆家远一番吐露心意,不外乎是他不会放弃沈宜善,以及会想办法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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