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风萧萧。
明月高悬,秋风拖卷残叶狂奔向前,似北逃的囚犯露形月下。
上阳宫内灯火通明,好似静默伫立城中的庄严法相,肃穆威严,却也讳莫难测。
宵禁将至,都城内,长街空无人烟。
长街尽头,挂着骨灯的官车缓缓驶入静默如许的夜色中。
街灯夹道,两侧坊市皆已戒严。
恍惚中,似有衣袍猎猎声破空而出,仿若大雁划破静夜。
“大人,好像有人。”
抱剑的驾车之人勒紧缰绳,逼停马车。
官车内,传出来一道肃寒之音:“不必理会,走。”
抱剑之人挥了挥马缰,马尾巴甩了甩,马蹄前抬,官车继续前行。
突然,一阵狂风卷起布帘,似有黑影闪进车内。
眨眼间,短刀逼近车内之人,仅仅瞬息便已架在他脖颈上。
“别出声。”
语带威胁的勒令。
甫一对上男子锐利如鹰的目光,她却好似在男子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神色中捕捉到一丝一闪而过的颤动。
也或许,那一闪而过的震颤目光仅仅只是她的错觉。
车外,驾车人的剑已出鞘,挑起布帘直指蒙面黑衣女子:“何人放肆!”
一息间,剑拔弩张。
陆清微却不看执剑之人,满眼只盯着车内的玄袍男子,无惧执剑之人的恫吓。
刀锋逼近一寸,男子脖颈渗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她毫无畏惧,声音冷冽无情:“救我,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她完全没有有求于人的惶恐和哀求,有的只是成竹于胸的志在必得。
身后,执剑之人剑锋所指亦是她雪白的脖颈。
一剑穿喉之际。
“慢着。”
男子没有情绪的声音落下。
剑风扬起陆清微鬓边碎发,剑尖在离她不到半指的距离堪堪停下。
“好,我救你。”
辨不清情绪的一句话。
执剑人急道:“大人。”
“赵毅,走。”
骤然凛冽的一句,让人不寒而栗。
长剑重新入鞘,赵毅忿忿回身,返回车架坐下,扯了扯马缰继续向前。
谢平川清冷的声音落下:“姑娘可以放下刀,谢某并非食言之辈。”
她不信他,左手短刀仍死死架在他脖颈上,血痕又深了几分。
谢平川不甚在意的目光轻巧扫过她,却意外发现她左肩处黑色衣料裂口处湿濡一片,颜色较之别处也更深一些。
“你受伤了。”
他看着她。
乌发高束,一身黑色劲衣衬的她身影纤弱单薄,那双杏眼在夜色下清亮有光,眼神却冷漠异常,不见神采。
短刀紧了紧,贴着他皮肉更近一分,她如猎豹般警惕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紧盯死他,防范他的一举一动:“别耍花招。”
车外风声四起,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摩肩擦踵着隐于风声中,不见规则的马蹄声慢慢逼近。
赵毅握着马缰不紧不慢前行,稍侧了侧头提醒:“大人。”
“追你的?”
谢平川声音依旧清列,却不见一丝一毫慌张。
陆清微咬着牙:“是。”
“藏好。”
不出一息,追兵已将官车包围。
赵毅扯紧缰绳,马尾甩的不耐,被迫抬起前蹄停下。
“尔等所为何事。”
赵毅觑眼看向这一行着甲胄的不良人。
为首的不良帅道:“吾等收到叶侯爷家仆报,今夜有刺客擅闯侯爷府上,故一路追踪至此。不知尊驾何人,可有见到形迹可疑之人?”
赵毅朗声:“尚书左仆射谢大人。”
“不曾。”
紧接着是车内之人严肃正色的短短二字。
“不知是谢大人车架,多有得罪。”来人惶恐,“下官冒昧,可否请谢大人挑开布帘容下官一查?”
“无妨,车内仅谢某一人。”
他没有撩开布帘的念头,仅是不痛不痒丢出来一句话。
那人为难犹豫:“这……,大人可否容下官亲眼一看?若非此,叶侯爷那儿,下官也不好交代。”
“好,谢某不为难你。”谢平川一声冷笑,语调冷冷:“赵毅。”
闻声,赵毅抬起剑柄挑开布帘一角。
不大不小的角度,恰好够外面的人清清楚楚看见车内光景。
马车虽宽敞,但内里实打实只有一人。
谢平川眉目凌厉,轮廓分明,周身威压骇人,静默不语地端坐其上,身下除了座椅和软垫,再无其他。
两侧亦如是。
还不到冷的时候,谢平川却早早披上大氅。
那人迟疑一瞬,待要问些什么,谢平川锋利眼风倏地扫向他。
许是因为害怕,那人急急低头,他看的不仔细,轻而易举便错过了谢平川脚边那一滴颜色鲜明的血迹。
垂眸,谢平川不动声色抬脚踩住那一滴刺目的血迹,顺带手又把氅衣领往上提了提。
一副很冷的模样。
那人只是匆匆朝车内撇了一眼便急忙低下头,双手抱拳躬身:“是下官得罪了。”
赵毅放下布帘,隔绝外面不敢继续探究的一众视线。
“以下犯上,你说怎么罚?”
威严声撵着众人的脑袋压下来,压迫感十足。
为首之人惶惶应声:“大,大人说应该怎么罚。”
谢平川目光阴沉,他转了转手腕轻笑:“罢了,念你是初犯……”
话只说了一半,谢平川就不再继续说了。
为首那人还低头等着,忽然听到马蹄声,本能想躲,却只退了小半步就被谢平川的马踩在地上。
在场众人在听到他肋骨啪的一声被踩断的脆响后都倒抽一口冷气。
紧接着便是那人撕心裂肺的哀嚎。
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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