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獙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小青青,现在怎么说?”白芷朝着獙獙消失不见的方向嗔怪。
“我们先回村,再从长计议吧。”许青黛此刻也云里雾里,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毫无头绪。
“那先把这个黎村长叫醒,姑奶奶可不会托他。既然没有危险了,大家走回去吧。”白芷扔给昏迷的村长好几个白眼,蹦蹦跳跳到许青黛身边牵着她大步流星地朝蛊村走去,还没走几步,沈译松上前几步笑眯眯地牵起许青黛另外一只手。
“黑乌鸦,你撒手。”许青黛说着就要甩开沈译松的手,却被反手十指牢牢扣住。
“走吧,夫人。”沈译松没有过多说什么,只是放慢步子随着许青黛徐徐地走向蛊村,只是冰凉的掌心暴露了方才自己的的担忧。
无奈,一群人慢慢前行,在天黑前终于回到了蛊寨。
刚到蛊寨,一个人举着火把就冲了上来。
“村长——村长你们可算回来了。他们...他们...”为首的瘦得如同柴火棒一样的男子气喘吁吁地说着。
“慢慢说。”黎村长又恢复了之前在村中一村之长,镇定自若的模样。
“他们...那些隔离的病重的人,在你们离开之后接二连三的全身抽搐死了,有好几个死前像魔怔 了一样咯咯大笑,吓得旁边隔离的人脸色煞白,一个二个叫着要出来不隔离了。现在崔子在那边扛着呢,恐怕再会儿那些人就全冲出来了。”“柴火棒”想到那些人临死前的惨状忍不住在这闷热的夏日直打哆嗦。
“该死的,这群家伙要造反了不成?快带我...”村长眼睛气得通红,怒不可遏地大吼,又想到身后许青黛一众人,尴尬地清了清喉咙改口道,“快带我们去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柴火棒”诶了一声,拔腿就领着众人朝隔离的地点跑去。
刚到隔离的几间房屋,许青黛等人就看到看到人群将此处围得密密麻麻,水泄不通,平时和善的人们挥舞着火把,或举着棍棒口中怒吼着“退下去,退下去——”
而里面被感染的病者绝望无助地哭喊着,断断续续还能听见几声呼喊声,一行人抵着门框张牙舞爪地伸长自己的胳膊,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撞击着门想要突破出来。本就残破损的木门没撞几下就轰然倒塌,现场混乱扭打成一团。
原本就重病缠身,四肢止不住颤抖的病患们死命豁出最后一口气也要与这些昔日的同僚拧成一团,可最后只是沦落个被棍棒打得血迹斑斑,奄奄一息地跪倒在地上。
一个是为了生,一个也是为了生。
“住手,别打了!”村长见到眼前一幕,气得涨红了脸,青筋暴起,怒目四顾如同杀红眼的豹子。
人群喧闹,哪里听得见他的咆哮。看着这一幕原本坐上地上的神气,无奈的摇了摇尾巴,纵身一跃到木凳上,“嗷呜——”如同饿狼一般咆哮声,惊得众人缩回双手,猛地转头回看,却只看到神气百无聊赖地用爪子扫着自己的耳朵。
“混账——”村长一个箭步踏到一个男子面前,顺势给了男子一记响亮的耳光,男子整个怔住,回过神愤怒得刚要还手,却被劈头盖脸地一顿呵斥。
“让你们隔离,为什么冲了出来?是想整个村子跟着陪葬吗?咳咳咳——”黎村长血气上涌,气得咳嗽不止,原本就颤抖不止的右手,此刻更是如同筛糠。
“村长——救我们,我不想被隔离,他们这是要我们等死呀。”瑶婶子跌跌撞撞地冲出人群,一下子跪在地上死死抱住村长的大腿哭诉,右手的食指还裹着纱布。
“瑶大婶,沈公子他们这样提议也是为了不让病情扩散,一旦有办法了,立刻就会放你们出来。倘若外面的人也病了,沈公子他们也病了,咱们才真正真正的出不去了啊。”村长亲切地弯下腰,蹲在瑶大婶的面前苦口婆心的劝说。
“一旦有办法了,那要多久?三天?三周?三个月?我们连三天都等不到了啊,隔壁房间的那些人一个二个接连死去,尸臭味都飘到我们房间来了,每天深夜都听见他们哀嚎。我真的受不了,求求你了,村长。救救我吧,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瑶婶子颤抖地捂住脸颊哀嚎,其音凄惨得不忍侧目。
其他人也像是被感染一般,失去了全身力气,统统跌坐在地上放声痛哭,此起彼伏的哭声回荡在寂静的村庄内。
“都闭嘴,留点力气吧。现在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们。”沈译松郑重其事的宣布,见众人噤声皆瞪着双眼死死盯着自己,才慢条斯理地继续说下去。“好消息是,我们找到了大火的原因并且解决了,以后村外的荒地不会再有大火,你们可以放心离去。另外,这地方也会慢慢恢复昔日的气候,可以再次种植庄稼正常生活。”
这个喜讯一出,整个村庄的空气足足凝固了几秒而后爆发出强烈的欢呼,一如当初久旱逢甘霖一般,众人欣喜若狂。
“但是,”沈译松见着欢呼沸腾声逐渐停止,紧接着补充,“就算气候恢复如常,庄稼长成也尚需时日,这之前要的食物依旧是一个问题。而且因为情绪导致病情恶化,这病要是再拖下去,整个村庄都会陪葬。而我们,并无医治之法。”
一众村民皆愣住,鸦雀无声。
“这是什么意思?”村长低头询问。
“意思就是救不了,要么等死,要么一起死。”白芷“善意”地翻译。
死,这个字眼如同火药一般在将才恢复不久的和睦炸得粉碎。
“要死也是他们死,他们本来就该死。吃自己同胞的人渣早就该死了,为什么还要拉我们陪葬。”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子指着那群跌坐在地上的病患咆哮。
“对——他们该死——烧了他们——烧了他们——”拿着火把的瘦高个疯了一样用木棍的尾端剁地,发出有节奏的咚咚的声音。
其他人像是醒悟了一般,统统握着自己手上的棍棒跺着地面,空手的就双手打着节拍,所有都眼神疯狂地盯着地上孱弱的病人,口里低语着,“烧了他们,烧了他们。”
“你们疯了吗?那是你们的同乡啊,难道蚕食同胞的罪孽还不够深重嘛?你门还要赶尽杀绝嘛?”许青黛不敢置信地见证原本怯弱的村民此刻却翻身变成纵火的屠夫。
其他的人却对许青黛的质问置之不理,所有人分工分工明细,堆柴捆绑搬运尸体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村长!黎村长!你快制止他们呀!”周仪方他捏紧了拳头,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而黎村长缓缓地转过身来,双眼中隐隐闪烁着泪光颓然一笑,“制止他们?你看他们一个二个杀红了眼的模样,还会听我这个村长的话嘛?况且,我能救他们嘛?你们能救他们嘛?”
众人齐力拾来大大小小的柴火和枝桠堆成火堆,将已经发臭腐烂的尸体一个个堆在上面口路,一层两层三层。
一个火把轻轻一飘,火星借着热气肆意扩散,星星之火瞬间出现燎原之势吞没了整个柴火堆,尸体在火影中滋滋作响,原本腥臭的味道通过火烤后竟然散发出了阵阵肉香,围观的村民嗅着香气悄无声息的咽了几口唾沫还若无其事得与旁人对视。
村长背对着这一切,火光勾勒出他有些佝偻地背影,花白的发丝随着热浪在空中翻飞,低着头整个面脸藏在阴影中看不清神情,只听见他突然爆发出一声大笑,“烧吧,烧吧。曾为同胞,一些是为了生,另一些也是为了生。为了生,蚕食同胞痛下狠手,为了生,佛挡杀佛神挡杀神。谁愿意吃人呢?许姑娘,你愿意吃嘛?”
许青黛看着癫狂的村长蠕动了一下嘴,没有回答。
“我不愿意,我怨恨自己。我顶天立地问心无愧几十年,但是我吃了人。为了活着,为了让这个村不会变成这副模样;为了只要我还活着,就算是逼得要吃人也只能吃死掉的人,而不是屠杀活人;为了大家死死守住此地,只要一息尚存,我们就可以与天抗争!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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