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络罗氏忧心如惔:“娴儿,你即便退亲,也只能饮恨吞声低嫁。”
“此人需无父无母无依无靠,无家族制约,无需担心被四阿哥挟怨报复,他更不准在朝为官,还需不畏强权。”
“这样的人,若非隐士贤者,就是碌碌无为的贩夫走卒,等同废物,你怎敢托付终身。”郭络罗氏唉声叹气。
“再说吧,先想法子退亲。”
楚娴已料到此生定无法善终,她若执意退亲得罪皇族,谁敢娶她,她已做好一辈子不嫁的准备。
可她若不嫁,定会累及乌拉那拉一族女子的名声,谁还敢娶乌拉那拉氏的女子,族人定会戳她脊梁骨。
即便她侥幸嫁得良人,四阿哥焉能让她善终。
楚娴痛苦凝眉,无论退亲与否,她面临的都是进退维谷的死局,无解。
眼下能做的就是尽快退亲,消减四阿哥对她与阿玛的怨恨,免得今后四阿哥登基为雍正帝,将乌拉那拉全族连根拔起。
混乱之际,楚娴脑海浮现一道芝兰玉树的挺拔身影,那人似乎就是无父无母,六亲无依。
“娴儿,你怎地脸红起来?不舒服?”
郭络罗氏气得在心底又将胤禩与四阿哥痛骂一遍,娴儿何曾被吓得如此六神无主过,失魂落魄好不可怜。
“啊?马车里热。”楚娴捂紧发烫脸颊。
“姑娘,八爷的马车跟在后边许久。”穗青的声音从车辕处传来。
“婉凝,你万不能为我的事儿与八爷置气,不值当,日头毒辣,八爷该中暑气了。”楚娴挤出一丝笑意,打趣地伸出胳膊轻推婉凝。
“让他滚蛋,我一个月不想见他,哼。”
郭络罗氏抬手抓过那人放在她马车矮几上的琉璃马驹丢出窗外。
猝不及防间,手腕被握紧。
“婉儿,我有话要与你说。”八爷温润柔和的声音乍然传入。
楚娴朝婉凝颔首,抬手掀开马车帘子。
“婉凝,我还需去布庄瞧瞧绣样,今儿不陪你啦。”
“娴儿你等等,马车后头有秋狝得来的皮料,你带回去,还有这个,你一并拿回去。”
“是何物?”
楚娴目光落在宝相花纹的银蓝绸布上,总觉得眼熟,待要打开绸布一探究竟,却被婉凝按住手背。
“别在这打开,是上回我在你屋里拿走的书和铜人,你快拿回去。”
婉凝的眼神一个劲斜乜向窗外,楚娴会意,接过绸布包袱。
穗青搀扶她离开马车,转身之际,八爷已迫不及待俯身探入婉凝马车内。
来不及与婉凝道别,马车路过她身侧,隐隐听见婉凝压抑娇嗔声。
楚娴莞尔,庆幸她的私事并未影响婉凝与八爷。
回到马车内,她将包袱随手丢在矮几,仰头疲累不堪地揉着脸。
穗青打帘入内,愤然抱怨起来:“岂有此理,姑娘都不在京中数日,那些个碎催的玩意儿也能瞎编乱造,说得像是他们躲在姑娘床下亲眼所见。”
“说说看又在传些什么?”
楚娴已对关于她的诸多恶俗谣言麻木,此刻甚至还能惬意替自己斟一盏茶,心平气和听穗青碎碎念。
“哼!说姑娘派人在潭柘寺里压榨凌虐难民,还容不得颜色好的貌美女子,让人在她们脸上抹黑泥戏弄。”
“还说姑娘暗地里与妓院老鸨子龟奴儿厮混在一块,互相勾结逼良为娼。”
“这些胡话竟还有人偏听偏信。”
“还有吗?”楚娴将剥好的五香花生米递给穗青。
与此同时,紫禁城乾西阿哥所内,苏培盛端茶盏的手罕见地轻颤一瞬。
“外头都在传,说那拉姑娘竟派人祸害潭柘寺的难民,逼迫他们为她的庄子当苦力,还不给工钱。”
胤禛停笔,若有所思看向表妹佟佳氏。
他对有关那拉氏的一切都极其厌憎,从不主动去探查,听到都嫌晦气。
他唯一能了解那拉氏所作所为的途径,是表妹佟佳氏对那拉氏的只言片语。
“姑娘,奴婢还听闻,那拉氏其心可诛,竟还容不得颜色好的貌美难民,让人在她们脸上抹黑泥戏弄。”
佟佳氏身后的小丫鬟清霜愤恨控诉那拉氏斑斑劣迹。
“她暗地里与妓院老鸨子厮混,沆瀣一气逼良为娼,与老鸨子分赃不均,还恶毒地让人将老鸨子双腿生生打断。”
苏培盛听得直皱眉,赶忙垂下脑袋。
若非他是亲历者,知晓潭柘寺真相,早如从前那般,附和佟三姑娘身边的奴婢,一道骂那拉氏两句解恨。
“放肆!清霜,岂可将道听途说之事在四表哥面前胡乱嚼舌根。”
佟佳氏柔声细语呵斥奴婢。
佟佳氏面上虽温柔晓意,心底却在犯嘀咕,今日为何表哥听闻那拉氏的罪行,却无动于衷?
若换成从前,表哥已沉下脸来,厌烦地不愿再细听。
苏培盛笑而不语,今儿才觉佟三姑娘是个妙人儿,借着奴婢之口,将那拉氏抹黑得一文不值,这会倒是假惺惺训斥奴婢。
“四表哥,传闻虽有不实之处,但空穴方能来风,既是满京城都传得有鼻子有眼,也许传闻非虚,可需我去提点那拉氏几句,让她低调行事?”
“不必。”
胤禛婉拒,表妹佟佳氏对他的情愫全然不掩饰,尽数藏在含情脉脉眉眼中。
若说他对那拉氏的态度是厌憎,对表妹,则是不胜其烦。
“表妹,时辰不早,我还需处理毓庆宫送来的奏疏。”
佟佳氏面上笑意荡然无存,哽咽开口:“表哥,大婚在即,你当真愿意娶她吗?”
胤禛放下奏疏,眸色淡然:“素馨,你需明白,即便我与那拉氏退亲,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表妹。”
“我对你只有表兄妹之意,并无男女私情。”
“表哥!你喜欢何种女子?你告诉我,我改,我定能变成你喜欢的模样,与其娶个不知底细的福晋,倒不如选我,我到底哪不好?”
佟佳氏泫然欲泣,哭得梨花带雨。
胤禛蹙眉,他喜欢何种女子?
这个问题他不曾思考过,女人于他,只会是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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