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穿越以来,许青禾已经解锁了不少奇奇怪怪的称呼,现下对“新娘子”也能接受良好了。
吴黎却觉得不妥,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发顶,温声纠正道:“阿芸,不可没大没小,要叫小叔夫。”
“噢。”
小女孩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眨了眨,仰头盯着许青禾瞧了一会儿,咧嘴笑着喊道:“小叔夫!”
刚才还对“新娘”接受良好的许青禾莫名被这称呼叫得耳根一热,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一贯不擅长与小孩子打交道,扯扯嘴角应了一声,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僵硬。
阿芸丝毫不介意他的生疏,反而觉得这个漂亮的小叔夫害羞的样子很是有趣,松开爹爹的手,蹦跳着凑到许青禾跟前。
“小叔夫,你吃糖吗?我这儿有芝麻糖,可甜了。”
说着从兜里拿出一方绣花帕子,打开,挑出一块四四方方的芝麻糖递给许青禾。
许青禾下意识就要拒绝,然而小女孩的笑容纯粹又明亮,带着毫不掩饰的亲近,让他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曾这样举着糖,追在奶奶身后缠着她尝上一口。那些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谢谢。”他低声道,犹豫片刻,还是轻轻咬了一角糖块。
芝麻糖外层是炒得焦香的芝麻,里头是清甜的麦芽糖,一口咬下,满嘴都是炒得喷香的芝麻粒,再含一会儿,麦芽糖芯就慢慢化开,清香甜蜜,吃完了嘴里也不泛酸,只有股子醇厚的香。
还真挺好吃的。
见他把糖吃完,阿芸开心地拍起手来:“小叔夫吃我的糖啦!”
她转头对父亲炫耀,“阿爹你看,小叔夫喜欢我!”
吴黎失笑,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对许青禾歉然道:“孩子不懂事,见你生得好看,就格外亲近些,让你见笑了。”
“没事的。”
许青禾看着阿芸灿烂的笑脸,突然觉得小孩子似乎也没那么难应付,但一想到上辈子见过的那些宛如魔童降世的熊孩子,又觉得这个结论没那么正确。
小孩子还是很难搞的,只是阿芸太乖了。
他不由得对面前的小女孩生出不少好感,连带着对这位黎大哥也是——孩子乖巧懂事,说明父母便是通情达理的人。
吴黎看着女儿笑了笑,对许青禾道:“晚亭性子闷,不常与我们来往,但是个踏实孩子,逢年过节都会给他大伯伯娘带些山货,上次还给阿芸带了不少山上的野果子。如今看到他成了家,不再是孤身一人,我这当大哥的也就能放心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长辈特有的欣慰。
许青禾忽然觉得,陆晚亭在这个世界有不少亲人是件好事。
有亲人陪伴,等他们分手之后,他也不至于太难受。
吴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俩要好好过日子,若是缺什么,尽管来家里拿。晚亭面皮薄,不肯开口,但你不用同我们见外。”
阿芸仰着脸插话:“小叔夫,你下次和小叔叔一起来呀,我让阿爹蒸桂花糕给你们吃。”
许青禾心头涌起一股暖意,看着他们温声说好。
和这对父女告别之后,他继续朝家走去。
转过巷角,晚风送来一阵熟悉的炊烟味,许青禾抬头望去,远处自家小院的轮廓隐约可见,一缕淡青色的烟正从厨房方向袅袅升起。
院门虚掩着,许青禾用肩膀轻轻顶开,刚进去就看见陆晚亭站在井台边,手里倒提着两只肥硕的野兔。
兔子已经处理得干干净净,皮毛早已褪尽,露出粉白细腻的肉质,浑身上下光溜溜的,只待下锅烹制成一道美味佳肴。
“你真打到兔子了?”
尽管有所心理准备,许青禾还是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看惯了陆晚亭穿白大褂握手术刀,冷不防见他挽起弓箭捕获猎物,还真有些不习惯。
感觉还挺新鲜。
许青禾看了看兔子,又看了看前男友,忽然道:“陆医生,你这算不算跨界发展啊?”
陆晚亭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前男友收获颇丰,许青禾自己也不遑多让,献宝似的掏出沉甸甸的钱袋,刚赚到钱的雀跃劲儿还没散,欢喜道:“今日在集市上卖画赚的,足足五百文钱呢!”
夕照斜斜地漏进来,正好落在他笑脸上,纤长的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卧蚕微微隆起,将眼睛下方的那颗小痣托了出来。
他这样毫无保留的欢喜,陆晚亭也很少见过,就像春日溪水冲破薄冰,哗啦啦地淌进心里。
半晌,陆晚亭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么厉害。”
他又问:“都画了什么?”
“就是家里的天井还有后山的风景,都是些常见的风光。”许青禾边说边把铜钱装进钱罐子,认真道,“明日我再画些更好的去集市上卖,争取早些把钱凑够。”
陆晚亭心头一软。
他从小娇养长大的小少爷何曾因为生计问题如此操心过。
陆晚亭有点心疼,想告诉他不必这么辛苦,一切有他在,正要开口,便听许青禾问道:“这两只兔子我们要怎么吃啊?”
语气疑惑,是在认真地纠结。
——这小馋猫。
陆晚亭低头一笑。
先满足小馋猫要紧,他提议道:“炖着吃怎么样?”
炖兔子?
“我觉得可以。”许青禾流着口水连连点头。
他话音刚落,陆晚亭便拎着兔子去了厨房,操刀处理起来。
他握着菜刀的姿势就跟拿着手术刀一样,神态认真,一丝不苟,刀刃与案板碰撞出闷响,案板上的兔肉很快就被切成均匀的块状。
尽管陆晚亭提前跟他说不必帮忙,但许青禾还是闲不住,远远地围着灶台看来看去。
蒜瓣,陆晚亭已经剥好了,大葱生姜也都分别挽结拍散,用来炖肉的香料也都备好了……
那他干点啥?
许青禾一双眼珠转来转去,最终把目光落在了墙角的木柴上,有点发霉,估计没法用了。
嗯,他可以帮陆晚亭劈些柴火。
说干就干,许青禾抡起斧头,有点兴奋。
他还没劈过柴呢!
然而很快许青禾就高兴不起来了。
因着是第一次干这种粗活,他抡斧头的手势生疏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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