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缘好不好,伤病一场就知道。
菘蓝落水受惊,发起高热,有几个相熟的女官想去瞧她。
走到她帐子门口,却听见里面叮呤咣啷不停砸东西,还夹着她的咒骂声,只得识趣地离去。
反观云琛这边,不过是脸颊上划了一道血痕,霍乾念就火急火燎地拎着御医来了。
霍乾念已经跑得够快了,架不住云琛伤口还是愈合了。
那御医对着云琛脸上那条和线一样细、已经结痂的伤口,试探地问霍乾念:
“要不,我给伤口再弄开?”
在霍乾念一个冷眼下,御医假模假样地走了一遍清洗、抹药、包扎的流程,给云琛脸上贴了一大块草药布巾,几乎将她半张脸都遮住,才敢离开。
等闻声来探病的段捷、宋禄老伯爵、宋禄老伯爵家的五小姐,还有几个公主亲兵进来的时候,直接惊呼一声,都以为云琛毁容了。
段捷先是看了一眼霍乾念,而后关切地问云琛:
“你脸色好差,应是凫水累的。怎么伤这么重?影响明日带队打猎不?”
云琛咧嘴笑,“有点影响。饿得厉害,容易打急眼。”
听云琛这没事的样子,段捷哈哈大笑,放下心。
一个公主亲兵上前扶住云琛肩膀,“兄弟,记得我不?桃花峪游船时你救了我。你这家伙,几年不见,还是这么猛!”
旁边几个人也都与云琛笑着寒暄。
云琛认得,都是当时在桃花峪,亲眼见证她如何不要命地救人,并且被她救了的几个公主侍卫。
故人相见,自然亲切,云琛和几人聊得热闹。
那宋禄老伯爵则惋惜得直拍大腿,心说他才找人打听到补肾的秘方,怎么这又毁容了?
他急急走到云琛身边,小心翼翼地掀开草药布巾去看,然后长舒一口气,对女儿道:
“快来看看云将军。”
说完,宋禄老伯爵又牵起云琛的手,拉家常似的笑道:
“我这女儿不成器,心里藏不住事,成天喊着要见云将军,硬跟着我来秋狝。看你受伤,她伤心得很,非得来看看才放心!”
这话一出,原本喧闹的帐篷瞬间安静了。
一旁的霍乾念无奈苦笑,不着痕迹地将云琛的手从宋禄老伯爵手里抽出来。
宋禄老伯爵这几句话已近乎打直球,就差对云琛说“我家想招你做女婿”了。
那娇俏活泼的五小姐一听,脸蹭地红起,也不管体面不体面,直接大声道:
“爹你别胡说!我见云将军是‘敬仰’他保家卫国的本事,喜欢听说书先生讲他战场杀敌的故事,是‘敬仰’!不是‘仰慕’!”
宋禄老伯爵显然不太懂这俩词有什么区别,“不是一回事吗?”
“哎呀!”五小姐气得一跺脚,红着脸跑出去。
留下一帐篷男人哈哈大笑。
这游泳比试又救人的小插曲过后,夜色将至,秋狝的队伍渐渐在帐篷营地安静下来。
云琛从霍乾念那里腻歪了一阵,也回到自己的帐篷。
她这一天又累又饿,只想倒头就睡,别耽误明日的首场围猎。
结果她屁股还没挨到榻上,就有女官来通传,说是南璃君要见她。
终于要述职了吗?
云琛心里想着,赶紧摘下脸上那夸张的草药布巾,收拾妥当往御帐走。
离御帐几十丈远的时候,她注意到四周守卫的亲兵都刻意站得离帐篷很远。
帐篷四周不见一个宫人或女官。
云琛太熟悉这架势,应该是南璃君屏退了左右,有什么要紧事同她说。
只是南璃君从来没有单独召见过她,所有事情都是与霍乾念相谈。
带着好奇和疑问,云琛走进帐子,只见高座之上,南璃君容颜璀璨如明珠,正笑看着她。一旁只有知罗伺候。
“云将军来啦,快赐座!”南璃君笑盈盈地招呼,接着又道:
“云将军回京以来,本殿一直想与云将军私下说说话。云两军实乃我朝青年才俊,难得的悍将。本殿虽在京都,却时时关注着战时,知道云将军勇冠全军深入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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