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笑歌没想到荆昭能把证据交到长公主手中,她一路胆战心惊。
走到烧饼摊时,荆昭见烧饼摊主一直盯着她,她打招呼那人也不回应。
“快些走吧。”荆昭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
两人刚加快步伐,就看到那摊主从下面拿了个东西朝她们跑来。
楚笑歌不小心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你怎么样。”
荆昭看着烧饼摊主走近她们,拿出一个包裹:“多日不见了,我家夫人又做了其他味道的烧饼,你快尝尝。”
摊主!你有话好好说啊,为何一声不响的。
“店主,这位是?”楚笑歌站起来,警惕地盯着摊主,她现在对任何突然示好的陌生人都持怀疑态度。
“这是之前认识的一个烧饼摊主,他家的烧饼好吃。”
荆昭谢过摊主,表示过几日店里不忙就去烧饼摊主夫人的店铺品尝一二。
见摊主离开,两人继续往长公主府走去。
“民女给长公主请安。”
长公主示意两人坐下,开门见山:“这些证据都是你收集的?”
“回长公主的话,都是民女收集的。”
楚笑歌把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若是一朝孟家知晓,也能护下众多姐妹。
“你这些,不足以扳倒孟家。”
荆昭看着长公主,这些证据他都看过了,字字句句,都能把孟听川钉死在案板上。
楚笑歌听完长公主的话,心灰意冷,为了这些证据,她的妹妹死在孟听川的手上,如今却说这些证据根本算不得什么。
“为何?这些证据字字泣血。”
长公主看向荆昭:“孟家势力盘根错节,根深蒂固,就算现在大不如前,但门下还有许多追随者,其中之事我不便多说,只是希望你们赶紧收手。”
“那就这么算了吗?”楚笑歌不甘心,她每天晚上都能梦到死去的妹妹和众姐妹,她们都盼着能把孟听川送到阎王爷那里。
“好了,我派人送你们回去,记住,孟家的事,不要再追下去了。”
两人离开。
徐望山从屏风后出来:“昭妹为人单纯,怕是被利用了。”
长公主:“这次一定让孟家无法翻身。”
“母亲放心,只差一缕把这火势吹大的风了。”
“江行最近还在周府?”
长公主一想起这个小儿子就头疼,真是冥顽不灵。
“江行还是和孩子,等以后娶妻了,定能收心。”
“哼,收心?”长公主冷笑一声,“他若不收心,这京城谁愿意把女儿嫁给他,这不是自寻死路?”
徐望山理解母亲的心思,他常年在外领兵,京城只有弟弟在母亲身边,弟弟也是个不争气的常常惹母亲生气。
“你父亲在时我还是有个依靠,如今他走了,你也去了边疆,我一人真是累啊。”
“母亲若是喜欢昭妹,可以禀告陛下,认个义女,我不在时,母亲也不算是无依无靠。”
一听这话,长公主连忙拒绝:“你莫要胡说。”
这下轮到徐望山不明白了,不是把荆昭当亲女儿看吗,如今他提出认义女,为何如此抗拒?
徐望山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大惊失色。
“母亲,万万不可!”
长公主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母亲,我对昭妹只有兄妹之情,并无其他,还请母亲高抬贵手。”
长公主一愣,转而笑出了声。
徐望山:“母亲这是何意。”
“你当年离京时就与我说过你已有心上人,如今她已成亲。我是想过让你和昭儿,但母亲明白你的心思,定不会强迫你娶自己不喜欢的人。”
“多谢母亲。”
……
楚笑歌从长公主府出来后就一言不发,郁郁寡欢,荆昭心里急,却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笑歌,长公主定不会害我们的,就听她的吧。”
楚笑歌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还是多谢店主,若是没有你,我现在可能都被…”
两人一夜无眠。
这几日楚笑歌都在店中,再也没出去了,但时不时得有一些年轻女子来找她,荆昭猜到那些就是她口中的姐妹了。
又过了几日,荆昭再也看不见有女子来找楚笑歌。
“最近怎么不见你的姐妹们来了?”
“孟听川的事迟迟没有结果,她们都回老家了,很多人都是背着家人来京城的,待不了多久,她们能来,我已经很开心了,等孟家倒台,我再给她们送去消息,也是一样的。”
四月初九。
胡尚书千金与侯府二公子大婚之喜。
当天,孟家男丁被判流放,永世不得出,女眷没为官奴一并流放。
楚笑歌拿出所有银钱分给所有出力的姐妹,又拿出剩余的钱,请玉妆阁所有人去京城富贵楼。
“何必来这么贵的地方。”
“我今日开心,银子还能再赚。”
荆昭也给大家放了一天假,吃过午饭后,荆昭去了长公主府。
“你怎么在这儿?”
在长公主院中,荆昭看到了自己最讨厌的一个人。
徐江行暗道不好,正要离开,一个小厮给两人行礼:“二公子,荆小姐。”
“二公子?长公主是你母亲?”
荆昭觉得自己在做梦,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在感觉到疼痛后,她觉得天塌了。
最讨厌的人居然和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居然是母子。
徐望山陪着母亲出来赏花,就看到自家弟弟和荆昭大眼瞪小眼
看荆昭的样子,应该已经知道了。
长公主用眼神问徐望山:“你弟弟怎么回来了?”
徐望山摇摇头,想赶紧离开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荆昭已经看到了两人,这一次,她没跑掉,因为长公主就站在门口,她总不能当着三人的面翻墙吧。
“都别在这杵着了。”
荆昭恶狠狠地瞪了徐江行一眼,徐江行也不甘示弱。
两个暗中较劲的人进了正厅,差点为了抢一把椅子打起来。
荆昭让出椅子,坐在门口,准备随时跑路。
长公主招呼她:“坐那么远做什么,坐我旁边来。”
“是。”荆昭不情不愿地挪着碎步过去。
“噗哧。”
循声望去,始作俑者正一脸得意地看着她,“怎么?唱戏呢?”
荆昭不理他。
听完长公主的解释,她这才舒心了不少,不过这长公主府以后可不能常来,若是遇到徐江行,那可就太晦气了。
徐江行此刻也在琢磨着要去买个院子,从长公主府搬出来。
四人相安无事地吃过午饭,荆昭先行离开。
出了长公主府,才想起自己正事没说,她在心里对徐江行一顿怒骂。
果然遇上他总没好事。
荆昭想着等下次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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