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的头发很长,在身上蜿蜒垂落,搭在白色的寝衣上面界限分明,有些湿润的发丝将寝衣也浸湿,上等的衣服布料轻柔又丝滑,再加上烛火的照耀,显出薄而透的质地,露出稍许白皙的肉色。
追命走过去后,目光便不由自主地在被浸湿的位置顿了顿,随即才道:“我帮你吧。”
“什么?”月笙抬眸。
追命没有回答,直接伸出手触摸他的发丝,用内力帮他烘干。
月笙有些诧异,继而笑道:“这倒是方便不少。”
单纯又直白的笑容毫无征兆地在他脸上绽放,终于不再是轻轻挑起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这副美得冲击的模样不禁令追命看愣了,宽大的手掌放在月笙的头发上面,都忘记拿下来。
直到月笙放下干巾,站起身,追命才回神,瞬间收回手掌,放在腿侧握了握。
“为何出去这么久?”月笙疑惑他方才去做什么。
追命:“就是在外面逛了一圈。”
“哦。”月笙看起来也只是随口一问,面上没什么波澜,然后转身走向床边:“就寝吧。”
他躺下,盖好被子,拉好床帐,这就睡了。
追命站在原地一会儿也上床休息,只不过相比于傅月笙的呼吸很快进入平缓,彻底好眠,追命却是有些睡不着,他动作轻巧地翻个身,从仰面盯着床顶的姿势变成瞥向月笙的床,过会儿才又转回来。
真是白天睡多了,晚上入睡困难。
追命闭起眼睛,慢慢放松身体,之后才逐渐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月笙与追命同时起床。
他道:“今天我要入宫伴驾,大约巳时才会回来。”
既然从神侯府要来追命贴身保护,月笙就要他寸步不离,不过这点显然不是时刻都做得到的。
追命将月笙送到宫门口,之后就去做自己的事情,等快到巳时就再来这里接他回府。
月笙和诸葛神侯交易了蔡京的相关罪证,可蔡京身为权相,又在朝堂已久,有官家看重,其后有党派,背景根深蒂固,不是那么好拔除的,需得徐徐图之,然后一出手就得是雷霆一击,不能给蔡京任何翻身的机会。
否则一旦被老奸巨猾的蔡京警觉,再想要对付他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何况,为了之后的私心,月笙可不是一下子将搜罗到的蔡京的罪证全部给出。
追命这次带回神侯府的就是蔡京的一部分罪证,但也多少安了诸葛神侯的心,最起码证明,傅月笙确实是真心想要合作的,他也的确与蔡京不是一道的人。
只是,他不与蔡京为伍,却也不代表他日后不会成为另外一个‘蔡京’。
端看傅月笙入朝以来的种种作为,就知晓他是一个十足的野心家,他志在高位,除了官家以外,还有蔡京这个在朝堂上只手遮天的人压他一头,与他并不对付,还处处为难,更想要取他性命,欲将威胁除之后快。
傅月笙自然是要联合神侯府先将蔡京暗中铲除。
可待日后呢?
没有了蔡京的威胁,朝堂上还有人能够压制得住傅月笙吗?
别忘了,他还这般年轻,还如此俊美多才,颇得官家喜爱,恩宠比从前的蔡京更甚。
有容貌、有才华、有手段,这样外表似仙却又有凡人野心的人物,在诸葛神侯看来,或许比蔡京更难对付。
只是如今,蔡京才是首要的,面对傅月笙提出的‘合作’,诸葛神侯也不能不同意,错失这个机会。
且,他也不能随意就将傅月笙定性,不能因为他未雨绸缪的猜想就要如此断然的否定一个人。
“你在傅府怎么样?”诸葛神侯问追命。
追命想起他不过入傅府短短时间内的经历,脸色有些古怪道:“……看他日常作为,不像是奢靡享受、铺张浪费之人,待下人也没有动辄打骂,御下有道,府中的摆设也并不奢侈。”
追命不是故意隐瞒世叔他和傅月笙同住一间屋子的事情,只是这会儿不知该如何开口,况且,这也不过是一件私事、小事,想了想,更不算多么重要,还是日后有机会再说吧。
“都说傅月笙心机深沉,喜怒不形于色,三师弟,你跟在他身边委屈了。”铁手认为傅月笙不好相处,那日他来神侯府,单看他和世叔你来我往的交谈,就看出他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怕是贴身保护会很辛苦。
铁手觉得合该他去,谁能想到傅月笙指名了追命。
追命不由得想起今早起床时他拥着被子坐在床上醒神的迷糊模样,呆怔半晌才终于清醒,慢吞吞的下床洗漱,好似一只猫被强迫的从温暖的窝里拎出,耳朵耸嗒,连眼睛也是半睁着,真是可怜又可爱。
“……还好,不委屈,我没觉得委屈,二师兄。”追命道。
铁手认为三师弟是在宽慰他,不想让他们担忧,便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拍了拍追命的肩膀。
追命:我真没觉得委屈。
月笙在宫里陪了赵佶一上午,进一步加深朝堂众人对他圣宠无两的印象,也让蔡京愈发的对他气急败坏,越来越难以容忍,如此,才能逼得蔡京再对他动手,狗急跳墙。
历经小世界这么久,月笙早已成神,这世界里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为过,能够令他为所欲为。
只是,什么都能够轻易的得到,那又有什么意思,还是立个人设,慢慢的谋划才更加的有趣。
就比如,他早已暗示控制了赵佶这个昏君,杀掉蔡京想要简单的方法不过就是一道圣旨的事情,让赵佶如此去办就行,反正他做的糊涂事、荒唐事还少么,哪怕是当朝丞相,说罢就罢、说杀就杀也没什么。
但这样直白浅显的计划对月笙而言就索然无味了,多些波澜和曲折的生活才叫刺激、才叫有意思。
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看似危险诡谲的形势,对他来讲不过形同游戏一般,像可操纵的戏码,按照他的意思上演,但在这样的计划内,唯真心不可预料,而偏偏唯此才是月笙最需要的东西——一个在计划和掌控里的变数,一个难能可贵的、令他流连忘返,用等价的东西才能交换到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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