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婧雅的杏眸一瞬不瞬地锁住莫天扬，将他脸上每一丝惊诧尽收眼底，心头那点疑虑随之淡去几分。
“二十多条人命，是铁一般的事实。现场还缴获了大量武器**。”她声音沉了下去，“从死者身上的徽章和纹身来看，是东南亚那支恶名昭著的‘眼镜蛇’佣兵团，带队的是团里最年轻、也最狠的——黑曼巴。”
“眼镜蛇……黑曼巴……”
“嗯。之前青木村出现的那些**，来源就是他们。对青狼下手的，八成也是同一批人。”
“那是不是……终于能定林耀东的罪了？”
楚婧雅苦笑着摇了摇头：“交火地点确实在林氏名下那个废弃工厂，可那里已经荒废很久了。唯一看厂子的老人也被灭口，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能把眼镜蛇和林耀东联系起来。”
“那动手的到底是何方神圣？你上次提过的……那些精英？”
“不是他们。”楚婧雅神色愈发凝重，“这事惊动了上面，专案组确认了，所有眼镜蛇成员都是死于冷兵器，近半是被**箭一箭毙命。”
“这么厉害？”莫天扬瞳孔微缩。
楚婧雅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关键：“更让人心惊的是，从尸体里取出的**箭，全都是用车辆弹簧改制的。”
“车辆弹簧？”
“对。我记得前阵子，你让凌飞收过不少弹簧。”
莫天扬面露无奈：“我收弹簧是为了改农具，现在用的农具都是弹簧改的。你怎么会想到……”
“我只是随口一提，你反应倒是不小。”楚婧雅目光流转，若有深意，“按专案组的推断，眼镜蛇在沛川折了这么多人，绝不会罢休。现在上面正全力追查动手的人。”
“有线索了吗？”
“能在近战环境下解决这么多佣兵，连特战精英都未必能做到。所以他们判断，对方绝不是普通人——很可能来自某个特殊组织，已经退役的高手。专案组已经开始在沛川和周边排查所有符合条件的人了。”
“天扬，王海龙他们几个……”
莫天扬摇头：“你怀疑海哥？”
“我问过思雨，那晚他们三人确实都在。”她顿了顿，“不过这次，或许能顺势摸出王海龙他们的来历。”
莫天扬迎上她的目光：“怎么什么事你都往我们这儿想？”
楚婧雅浅浅勾起唇角：“因为我总觉得，你没对我说实话。你瞒着我的事不少……不过，我会一件一件查明白的。”
莫天扬只得失笑：“我还能有什么事？连大学那点陈年旧账都被你翻了个底朝天，哪儿还有什么秘密？”
“不知道，可直觉告诉我，你就是有。”她俏皮地眨了下眼，“要不……你现在就告诉我？我保证，不跟别人说。”
“那你还是慢慢查吧，等查到了再说。”
楚婧雅轻笑出声，站起身，语气里带着一丝笃定的挑衅：“放心，我迟早会知道你的秘密。”
回到房间，莫天扬反复咀嚼着楚婧雅方才的每一句话，心头像是压了块石头，愈发沉重。她几次三番将话题引向王海龙，绝非无心之举。
若换作是刘思雨或颜若曦提起，他或许一笑而过，但楚婧雅不同——她那敏锐的直觉与职业本能，早已将看似随意的闲谈，化作步步为营的试探。
她极有可能，已经对王海龙三人的**，生出了实质性的怀疑。
心绪纷乱，睡意全无。莫天扬索性心念微动，闪身进入了灵泉空间。
一股沁人心脾的舒爽气息瞬间将他包裹。举目望去，岛屿之上生机蓬勃，绿意盎然，与外界俨然是两个世界。
新移栽进来的那些调味品作物，如今已连缀成片，自成一方颇具规模的香料园。他的目光掠过枝头饱满、已然成熟的花椒、八角、小茴香……眼底不禁掠过一丝期待。
这段时间，无论是家中日常烹调用以佐味，还是在青木轩的后厨亲身实践，都一再印证了灵泉空间所孕育出的调料品质——每一种，都堪称同品类中的极致。
即便是今日所用，看似寻常的大葱、大蒜，其浓郁纯正的风味，也远非市面上那些所谓的“顶级货”所能企及。
他不禁想起远在雍州的王传林一行人。若是能将这批经由灵泉滋养的顶级调料送到他们手中，以他们的经验与手艺，或许真能碰撞出意想不到的惊喜，为他打开一番新局面。
信手从藤蔓上摘下一根翠绿带刺的黄瓜，“咔嚓”咬下一口，清甜汁液瞬间盈满口腔。他一边咀嚼着这纯粹的自然之味，一边漫无目的地在空间中信步而行。
不知不觉间，潺潺水声渐入耳中，一股清凉湿润的水汽迎面扑来，他这才惊觉，自己又一次驻足在了那条蜿蜒流淌的河流边。
看着河中那群悠然摆尾、鳞光闪烁的鱼群，莫天扬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苦笑。他空守着灵泉空间这般逆天的存在，如同坐拥宝山，却至今未能寻觅到一条足够稳妥、不引人疑窦的路径，将这些空间孕育的珍品，有效的转化为推动自身发展的……
莫天扬蹲下身，指尖轻轻划过微凉的河水，惊起几尾游鱼倏然散开。无论是什么鱼，鱼体型肥美，鳞片在空间柔和的光线下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品质显然远超外界。
可它们再好，也只能在这方天地里自生自灭。直接拿去贩卖？来源根本无法解释，一旦引人追查，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有个合理的幌子……”他喃喃自语。开设一家高端食材公司？或者像刘思雨所说扩大青木轩、创办青木轩分部？
念头纷纷涌现，又被一一否决。无论是哪种形式，大规模、稳定的提供空间出产，都需要一个极其复杂且经得起推敲的产业链作为掩护，这绝非他目前的能力所能搭建。
楚婧雅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再次浮现在脑海。她的怀疑，就像一颗悄然埋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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