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枞舟的话成功让宁豫停住本来要折返回包厢的脚步,美眸里闪着讶异:“你知道?”
他‘嗯’了声。
宁豫莫名想起来前天在医院的时候,男人看她讲完电话后说‘他还是老样子啊’的神色微微有些讽刺……
看来那时候他就知道些什么了。
宁豫正色起来:“聊聊?”
谢枞舟懒洋洋的靠在栏杆上:“就站这儿和我聊啊?”
于是宁豫和他单开了一个小包厢,又叫服务生送了壶茶来——面对什么人办什么样的事儿,她知道谢枞舟不是个喜欢被敷衍的人。
做这些的时候,她发了个信息给辛黛叫她们自己玩儿,不用等她。
光线昏黄的包厢里茶香枭枭,宁豫坐在男人的对面拢了拢披肩:“可以聊了吗?”
一副谈公事的模样。
谢枞舟抬了下唇角,也没继续卖关子:“你弟惹了个女生,干那事儿的时候没带措施,闹出人命来了。”
宁豫:“这个我知道。”
“那说点你不知道的。”谢枞舟端起小茶杯,和她碰了下:“你弟惹的这个女生有男朋友,俩人还没分手呢,现在人家正宫不依不饶,要讨个说法。”
这一层宁豫还真不知道,不由得愣了下。
她试探地问:“是女生自愿的还是……”
如果是那个有男朋友的女生脚踏两只船和宁晟发生了关系尚且好处理,但要是宁晟那个没出息的东西强人所难的话就不好办了。
而谢枞舟的话刚好让她松了口气:“算是吧,那女生正和男朋友闹分手,但没分干净,和你弟属于一夜情,碰巧中招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宁豫哭笑不得,又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
“宁大小姐,你以为那女生有什么底气不收你弟的钱又敢和宁家硬刚啊?”谢枞舟失笑,指骨敲了敲面前的桌面:“那女生的对象恰好和我大哥是朋友,找人当靠山了。”
宁豫沉默片刻,心想京北这么大个地儿,但有的时候又让人感觉是真‘小’。
可能七转八绕的,在各种稀奇古怪的场合都能碰到熟人。
谢枞舟的大哥谢枞云,她当然也认识,但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不算太熟。
只是宁晟这一脚掺合进去人家要分不分的小情侣之间,还牵涉到了谢家,也真是麻烦……
宁豫沉思片刻,直接问:“那边具体想怎么解决?”
就算再怎么不忿,生气,郁郁不平,也得先想办法解决问题吧?
况且这里面还牵涉到一个胚胎发育的问题——越拖一天解决,都是越伤害女孩儿身体的。
谢枞舟抬眸,看着她微微有丝波动但整体还是很冷静的眉眼,觉得像是英气秀丽的画。
热茶熏的雪肤都染上一抹红晕了。
他盯着她,不紧不慢道:“那女生的对象想和宁晟亲自谈,但他躲着不肯出面,上次拿来钱也被拒绝了……我觉得你也不方便出面。”
凭什么麻烦精弟弟惹事儿了,还得让她去擦屁股啊。
宁豫没听出谢枞舟帮她抱不平的这层深意,只是秀眉轻蹙:“我不出面应该不行。”
至于宁晟那种人,根本就不用指望了。
但毕竟牵涉到了一条人命这种事情,虽然是未出世的……宁家的人不出面不太好。
谢枞舟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却笑着问:“我帮你解决怎么样?”
宁豫一愣:“你?”
“是啊,他们是我哥的朋友,我的面子不会不给。”谢枞舟顿了下,意味深长道:“条件是……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如果说宁晟惹出来的麻烦靠山是谢枞云的话,那么谢枞舟愿意出面去调节当然是最合适的一种解决方式。
他现在主动提出‘条件’,也让宁豫非常安心。
这种有来有回的做法,是符合商人标准的。
“可以,”她笑了笑,问:“什么事情?”
“唔,我现在还没想好。”谢枞舟淡淡道:“想好了自然会提。”
宁豫挑眉:“那你是问我开了张空头支票?”
“怎么样?”他笑:“给不给啊?”
安静的空间里,男人低低笑起来的音调有些酥麻的感觉,比凉下来的茶都要更涩一些,让人心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宁豫唇角微抿,忽略这一瞬的不自在,故作自然:“当然不行,你要星星月亮这种东西我怎么给?”
谢枞舟被她逗的笑容更大了。
“谁会要这些东西。”他站起身来,主动率先离开包厢,只留下一句:“绝对只要你宁大小姐给得起的。”
宁豫看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隔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回到包厢时已经不见谢枞舟的身影了,她走到辛黛旁边问了句:“谢二呢?”
“他啊,早走了啊。”辛黛已经和人拼过一轮酒了,此刻正在上头中,笑眯眯地说:“你刚才出去接电话不久后他就走了,看来就是过来露个面。”
宁豫沉默片刻,心想那这人特意过来这么一趟,原来是专门和她说这件事的。
虽然这么多年看起来没什么交情了,但到底‘老同学’的底子还在嘛。
不自觉的笑了下,宁yu豫拿起自己搭在旁边的大衣:“我也先走了。”
“喂喂喂,你是主角。”辛黛连忙拦住她:“怎么可以走这么早了。”
“真不闹了,头疼。”宁豫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今天时间早,我正好回去好好睡一觉。”
辛黛到底也是心疼她的,闻言没有强留,抱了抱她:“那回去好好休息哦。”
宁豫点点头,裹着大衣拎起包离开。
等走出会所门口被冷风一吹,她才蓦然想起自己刚才忘记的一件事。
和谢枞舟交流的时候,自己居然忘了问那个金刚鹦鹉的事了。
想到这里,宁豫干脆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过去。
男人秒接,就是声音有些疑惑:“嗯?”
显然是不知道刚面对面谈完,她怎么又打电话过来了。
“刚才忘了问了,”宁豫说:“我听爷爷说,你送了他一只鹦鹉。”
“是啊。”谢枞舟大方承认:“之前去拜访你家老爷子,空着手不好,正好听说他养了只鹦鹉,就当送个作伴了。”
毕竟宁从光什么好东西没见过,送活物可比送那种其他的礼物显得贴心多了。
宁豫‘嗯’了声,想起礼尚往来这回事:“爷爷和我说这件事了,等哪天你带我去趟谢宅,我也给谢老爷子准备了礼物。”
“这么客气啊。”谢枞舟笑了:“行吧,你挑时间?”
他知道宁豫主动提出过来拜访肯定是在宁从光的暗示下要求和他们谢家‘保持关系’。
但无论为了什么,反正对他而言是求之不得的。
宁豫脑子里想着另外一件事,自然没品出来他更深层次的一丝笑意,应了声:可以。”
她准备的狼毫笔是在法国的慈善拍卖会上拍下来的,一位老艺术家收藏的笔杆子,送出去绝对不丢面儿。
所以她不怎么担心礼物拿不出手。
但其实宁豫这本来是给宁曾帆准备的来着——她这个父亲在宁氏这种鱼龙混杂的大家族里算是很‘软’的那种性格。
宁曾帆身上没什么铜臭气,从年轻起就喜欢舞文弄墨,做些文人事情,就连大学的专业,从事的职业都是在大学里简简单单的任职一个历史教授,也不沾宁家的光。
只是在宁从光看来,这就太没‘出息’了。
他常常说,宁家二门,就出了宁豫这么一个好争好斗有心气儿的。
不过宁豫倒是觉得父亲这样没什么不好。
一个人想要在商贾世家里全面的成长起来,不光是要学习经营的技能,同样要修炼其心智,才能走的更长远。
她始终记得小时候,宁曾帆把自己抱在膝上,给她读朱自清的散文诗的画面。
——灯光终究夺不了那边的月色,灯光是浑的,月色是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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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枞舟在其中做说客,宁晟的事情解决的很快,对面要了一大笔赔偿金。
这不算是‘讹人’,毕竟伤害是实打实的造成了,况且对宁家这样的家族,压丑闻保声誉远比钱要重要。
宁豫谢过他,然后很痛快的签了支票。
但这事儿过后,她用了点手段教训宁晟,不仅停止了对他的一切接济,还把他在城南那边的两套房子都收回来了。
死东西没办法狡兔三窟,金屋藏娇,却也不敢抱怨什么,趁机每日三省吾身。
从小到大,宁晟虽然没出息又废物,但最怕自己这个姐姐。
他这次倒是乖觉了一次,知道这件事牵扯到了谢家那边,还有谢枞舟帮忙,主动问:“姐,你说我是不是该去感谢一下谢哥?”
宁豫看他一眼:“你说呢?”
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这么点事还要问她?
“姐,我也不是一点人情世故不懂,但就我这面子,怕请不来谢哥啊。”宁晟扯着她的袖子,笑的狗腿:“你帮我撺掇撺掇呗。”
宁豫沉默片刻,淡淡道:“等过一阵子你攒个局,我试试看。”
她知道宁晟这也是想做成点事,想趁机积累些人脉了。
怎么说呢,甭管他水平如何,首先有这个意识就已经算是一种进步了。
但谢枞舟会不会给面子可不是她说了算的。
宁豫把丑话说在前头,但宁晟却不以为然,反倒自信满满。
“姐,谢哥不是姐夫好兄弟吗,还能不给你面子啊。”他不懂职场关系这些事,思维还蠢钝的停留在‘人脉能解决一切’的阶段。
宁豫皱眉,有些不耐:“别说这些,他那边的朋友是他的。”
虽然……谢枞舟和自己也算得上朋友吧。
宁晟一愣,压低声音:“姐,你和姐夫吵架了?因为酒店那事儿啊?”
“没有,你别问这些。”
“问问怎么了,你们俩要吵架多尴尬啊……”宁晟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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