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秋光留不住,满阶红叶暮。又是过重阳,台榭登临处,朱萸香坠。”李煜的词总是溢满秋思清愁,但也可以看出,重阳登高,是自古就有的。
九九归真,一元肇始,古人认为九九重阳是个吉祥的日子,古时民间在重阳节有晒秋辞青、登高祈福、秋游赏菊、吃重阳糕、饮菊花酒、佩插茱萸、拜神祭祖及饮宴求寿等习俗。
九乃数字中的最大数,又同久长久远,因此九上又九、九九重阳,含有长长久久、长寿尊贵的寓意,也被人们称为“孝节”,每当此时,儿孙们会陪着家中老人登高望远,庆祝丰收,祭祀祖宗,趋除邪魔,乞求老人长命百岁,子孙兴旺。
季家的家庭关系极其简单,最为年长的也就萧氏和云姨娘,这俩也算不上老人,顶多是中老年,还是两个练武之人,胳膊腿比有的年轻人还利索,但不管怎么说节还是要过的。
许知一忙忙碌碌的折腾了好几个月,果酒分批的出了手,其它事也慢慢步入轨道,总算不用像前些日子那样,疲于奔命了,果酒让她大赚了一笔,人也清闲了,天气不错,心情也不错,一边陪萧氏和云姨娘,一边同三姐妹准备过节的东西,早几日就已经忙开了,采集茱萸,酿菊花酒,作重阳糕,顺带给全家缝制了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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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易逝,岁月斑驳,像重阳节这种的节日,也总是会让人想起一些不甚伤怀的过往,已消逝的人和事,对故土的眷恋,对亲人的远思,季珩和许知一都是亲缘浅薄的可怜之人,但萧氏确实很好,前一天晚上还不忘提醒他们俩先去祭拜凌氏,然后在一起去登高。
季珩很领情,和许知一起的比以往更早,也没耽搁,带了凌波和云雀直奔郊外,到了凌氏墓前,先将新长的杂草清理了一遍,摆好供奉,点燃香烛,撒上几杯菊花酒,对着墓碑下跪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又说了些话,就算祭奠了。
祭奠完,季珩对许知一说:“我想和娘多说几句话,你先回马车去吧。”
“好,那我回马车等你。”许知一带走了云雀,凌波也被季珩打发远了。
他向来话少,今日却想和亲娘好好的说一说,一边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尘,一边说道:“娘,知一走了,咱们母子说些贴心话,几个月没来看您了,也不知道您生气了没,您这般温柔大度,定不会同我生气的,对吧!”
他说:“我遇到七哥了,那个比亲哥哥待我还亲的义兄,多年未见,还和当年一样,娘,我很庆幸他还活着,真的,特别庆幸。”
顿了一会,又道:“翰林院不错,我也挺好的,吃穿用度一切都好,身体也比原来强健,这都是知一的功劳,她开了酒楼,买了房产,生意不错,还总说要未雨绸缪多赚点,以备不时之需,总怕我为了钱财向人折腰,还说要负责赚钱养家,让我放心,跟个傻瓜似的,明明很辛苦,却说不累,和在季家一样,明明厌倦至极,每次都说不管我,却每次都替我挡在前面,会和我坦然的讨论银子,说自己就喜欢这些,其实我知道,她只是害怕,总想拿银钱换自由,还说让我娶名门淑女…娘,我不要名门淑女,我只想要她,从前,我觉得她不知礼数,不懂尊卑…浑身上下都是缺点,还一度想要处理掉,现在却恨她明明聪慧无比,怎就如此的愚钝不开窍…娘,我长大了,也懂事了,有了软肋,开始眷恋这个世界,开始知道什么叫害怕…我会好好活着的,娘。我心悦知一,会让她心甘情愿的留下来,为我执掌中馈,绵延子嗣,希望您在天之灵,能够祝福我们。”说完又深深的拜了拜。
接着又道:“娘,萧婶娘和云姨娘都是好人,季家姐妹也不错,给了我很多关怀,我会试着将她们当成真正的亲人,有母亲,有兄长,有妻子,有妹妹,你再也不用担心,我会孤苦伶仃的了,还有姐姐,我也不会忘了她的,已经在找人查了,您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找到她的,在此之前,您一定要保佑她平平安安的…”
凌氏墓前,季珩说了许多,仿佛将过去十几年未说的话一口气都说了,只到天色不早,才叩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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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许知一问:“都和娘聊了什么,讲这么久。”
季珩面不改色的回道:“也没聊什么,就坐了坐。”
许知一:“真的吗?”
季珩:“真的,快走吧,母亲她们估计都快逛完慈山寺了,正在慈山脚下等着咱们呢。”
秋天,无论在哪里都是美的,这话真是不假,苍莽的群山做背景,蓝天白云为幕布,万峰苍翠,溪流清浅,飞瀑、水潭、森林、红叶、远山,近树,阳光普照,层林浸染…美不胜收。
还有撒欢儿跑的姐妹花,以及招蜂引蝶的绵球小可爱,是的,猫也被带来了。
许知一:“怎么把它也带来了?”
季晴吐槽道:“还不是季淼抱着不撒手,非要说,绵球也特别想出门玩,正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们呢?”
许知一笑道:“所以你一心软,就让她带着了,山上这么大,跑丢了怎么办?”
季淼也讨好似的说道:“嫂嫂放心,绵球跑不丢的,我在它脖子上系了根长绳,大姐二姐也都答应我了,会帮助看着它的。”
许知一:“就你机灵,那好吧,带都带了,就好好玩吧。”
季淼:“谢谢嫂嫂,你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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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山右山脚下,季家众人已经全部聚齐,七个主子,十多个下人,外加一只猫,浩浩荡荡的一大堆人,再看看别家,也是大大小小什么规模的都有,因为祭奠,他们来的稍晚了些,没歇多会,就开始登山。
山道蜿蜒,到处都是登高的人们,有背着老人的,有抬着老人的,还有身子硬朗自己拄拐上攀的,女子插着茱萸,也有插着菊花的,孩子成群结队在山上疯跑,此时的慈山比过年还热闹。
季家母女个个会武,贴身丫鬟也多少都练过,说句不怕笑话的,真要说会担心谁,那恐怕还是季珩,毕竟他曾经是个病娇的弱鸡。
树林茂盛,秋风凉爽,一路上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山顶,极目远望,风景尽收眼底,白云缭绕,山峰秀丽,田连阡陌,沃野千里,浓墨重彩的,看的人心旷神怡。
“二姐,你快看,这的风景好美啊…”季淼毫无累意,拉着季晴瞎转,对着眼前的景色无限感慨。
季晴深呼几口气,回道:“是啊,幸好我们来了,不然都不知道慈山寺后山还藏着这般美好的景色。”
两人像脱缰的野马,特别欢快,时不时还采朵花什么的,唯有季渔稍微沉稳些,见下人们已经找好了地方,铺上了毯子,便出声说道:“你们两个先不要感慨景色了,都到午饭时间了,用了饭,还要互相走动呢,咱们快过去吧,别让母亲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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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淼:“红鲤姐姐,嫂嫂都让你准备了什么啊?”
红鲤一边摆盘,一边说道:“菊花酒,重阳糕,栗子糕,绿豆糕,还有几样不同口味的糕点饼干,卤煮冷盘,螃蟹和水果…”林林总总的一大堆,做的也比别家的好看,看的人食欲大涨。
季淼:“这也太丰盛了吧。”
季晴:“还是嫂嫂周到能干,二哥这福气真是旁人羡慕不来。”
季夫人:“好了,就你们话多,你二哥有福气,他自己不知道吗?”
谈笑间席地而坐,许知一忙着招呼众人吃喝,还不忘交代三姐妹少饮些菊花酒,被说有福气的季珩却在一旁默默的拆螃蟹,心想许知一好像还挺爱吃的。
一家人说说笑笑,好不开怀,酒过半酣,季晴突然说:“这么好的日子,这么多好吃的,要是萧表兄也能和我们一起来就好了。”
季淼:“可不是吗,萧表兄独自在京,过节了还要值勤,冷冷清清的甚是可怜,感觉他都没有好好吃饭,上次见他,人都消瘦了,母亲,二哥,嫂嫂,你们能让萧表兄多来家里吃饭吗?每次都是来去匆匆的。”
许知一距离季淼最近,见她如此的担心萧野,就说道:“萧表兄没好好吃饭吗?要不然以后多让家里给他送些吃的。”
季珩并没有急着表态,喂完许知一一口蟹肉后,才说道:“他公务忙,你不用管,我回头见了他,会和他说的。”
看着眼前一个斟酒,一个拆蟹,配合默契的小夫妻俩,说到萧野,一个无知无觉,一个有些吃味,再想想自己那个傻侄儿趁人不备时偷看儿媳妇的眼神,还有提到婚事时支支吾吾的态度,季夫人有些头疼,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停了片刻才说:“士骞到京城时间不久,还没站稳脚跟,忙碌些实属正常,要是知道你们这么关心他,过节都惦记着,肯定很高兴的,至于其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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