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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分断

小说:

亚父

作者:

爱吃小蛋糕

分类:

古典言情

水晶帘里玻璃枕,暖香惹梦鸳鸯锦。

帐内犹生香,那人容颜清冷,黛眉轻蹙,朱唇微破,雪腻肩头点点红痕,薄被掩住了大半风光。

日上三竿之时,裴文冕方渐渐转醒,忽视那点不适,睁眸发呆。

宫人捧着托盘鱼贯而入,一时看呆了,“奴婢们伺候您梳妆。”

这世上,竟还有这样好看的人。一眼望去,此生再难相忘。

裴文冕冷声道:“下去。”

宫人面面相觑,恭声应喏,将一应服饰有序放下,福身就要告退。

外间忽得走来一两鬓微霜嬷嬷,老目锋锐,几个宫人唤了声“周嬷嬷”,遂就四散在榻前立着,再不提出去的事。

周嬷嬷不苟言笑,唇抿成一线,嗓音一板一眼,“陛下吩咐过,您不能出去。”

裴文冕闭眸:“尔等在此,我亦不更衣。”

身上的星星点点,是他留给她的耻辱。与他的人裸裎相对,裴文冕绝不接受。

周嬷嬷冷眼旁观:“您不出去就成。午时老奴再来送膳。”

出了殿,宫女小声问:“嬷嬷,我瞧着贵人不大对,可要遣人送信给陛下?”

“陛下是谁,她又是谁?”周嬷嬷冷笑,“男人堆里出入,与那么些人不清不楚,陛下肯屈尊宠幸,已经是给她情面。”

裴文冕睁眼闭眼,脑中都是昨夜昏昏的烛火和闪烁的人脸,耳边是风雨之声,和那老嬷嬷冷嘲热讽的话语。

那张模糊不清的脸渐渐清晰,掠过与梅姐姐几分相似的五官。

裴文冕猛地喘气,满身大汗,眼底遍布血丝。

一整天里,她都只是披好了自己的衣裳,怔愣着。

夜里,帝王再回到殿中,整座大殿都黑漆漆一片,不见一星火光,沉眉问:“你们就是这样伺候主子的?”

周嬷嬷带着宫人们行礼,“陛下,实不是老奴们阳奉阴违,只是那位大人不许我们点灯,送去的膳食也一应未动。”

她保持着行礼的动作,迟迟未听到那句起身。周嬷嬷是先皇后身边的老人了,在帝王面前一向得脸,还从未受过如此冷遇。

赵公公落后一步,一甩浮尘,急切道:“哎哟周嬷嬷,你老糊涂了。这位的事,无论大小,统统都要放在心上。”

周嬷嬷脸色一白。

随侍帝王的宫人次第入殿,连枝宫灯接连亮起。

帝王深邃的眸光钉在角落里,躬身抱起裴文冕,看她眼睫微颤。

“朕听说,你今日除了叫水沐浴,未用过任何吃食?”

他不轻不重地揉捏着裴文冕纤细修长的手,宛如上等美玉,触手生温。

裴文冕冷眸淡漠:“不干你的事。”

“赵福全,摆膳,”帝王吩咐过,便凝眸俯视裴文冕,见她挽在脑后的满头青丝已被他揉乱了,轻笑问,“妆奁何在?”

宫人捧来一只只精美的朱漆匣,揭开匣子,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熠熠生辉的簪佩。

帝王随手拿起一支双股金簪。宫廷御品,自是华美至极,但他从未想过,文冕这样清冷的性子,戴上宫里张扬的金簪,也别有一番冷傲在。

裴文冕闭眸,任他打量,眼尾一片滞涩。

粗粝的手触在额上面上,无不提醒着裴文冕,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十五岁的小少年了。他的触碰里,饱含男女之间的迷恋和欲求。

帝王指腹抚过裴文冕光洁额头,笑道:“这儿可有饰物?”

他看那些臣子家眷,无论是夫人还是小姐,额上发上衣上腕上所佩无不讲究。从前不觉有甚,甚至觉得索然无味的事,放在文冕身上,却又如何都不够。

宫人道:“有额黄、发链……”

帝王道:“朕自去看。”

他走了,裴文冕靠在椅上,张口兀自呼吸。她从未想过,有一日在帝王面前,她竟连呼吸都艰难。

若是梅姐姐在……

裴文冕一阵羞愤难堪,仰脸,白皙的脖颈上青筋微浮。

额上一凉,帝王去而复返,将一片落日熔金般色泽的菡萏额黄贴上,狭长眼眸微弯,凤目深藏一抹惊艳。

“文冕,你美极了。”

怨不得,父皇广寻天下美人时,即便文冕已扮作男子,母后还是要将文冕藏在未央宫中。

幸而有母后为他护着文冕,这才让他被贬西北时有人愿以命相护,也让他御宇之后能得如此绝代佳人为伴。

裴文冕偏头,唇擦过帝王指尖,啪地拂开他的手,面上隐现屈辱。

帝王脸色沉下,“退下去。”

“喏。”宫人不敢多看,悄无声息地退下。赵公公守在殿门口,对满脸踌躇的周嬷嬷一摇头,“备水伺候吧。离远些,莫听了不该听的、看了不该看的。往后可要长着眼,你那些昔日情面,在这位面前,可是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周嬷嬷心下大惊,“多谢公公告知,老奴必定谨记。”

帝王拿起一只青釉莲叶纹描金碗,仰脖灌下一口参汤,一手扼着裴文冕后脑,贴唇渡去。

就这般,在裴文冕愤恨的视线里,不紧不慢地渡完了一碗参汤。

以指拭去裴文冕唇边水渍,帝王道:“你求荣华富贵、安稳度日,朕给你的,难道不比父皇母后多吗?为何就这般顽固,不知来讨好朕呢?”

裴文冕攥紧袖边,“多年生死相依,在您眼中,臣便只为沽名钓誉?臣之清贫,有目共睹,您这般说,不觉得可笑嘛!”

帝王悠然道:“那是从前,你总给朕难堪。如今自然大有不同,朕不会任由你继续清贫下去。”

裴文冕不记得她有给过他难堪。是因为她从前扮作男子,给他添了堵吗?当真可笑。

“不必了。您就是给臣泼天富贵,臣也不会留在宫中。不义而富且贵,于我与浮云。”

“不义而富且贵?”帝王眸中一冷,“你又待如何?这般走出去,叫人都知道你裴大人爬了朕的龙榻?还是让世人都看看,堂堂裴大人,如何走出禁廷便变作女子?你有得选吗?”

裴文冕额角隐隐作痛,胸腔也发酸发涨,“我还不至于爬你的榻。事实如何,没人比你更清楚。若不是你拿旁人作筏,我又何至于隐忍至此?”

这是裴文冕第三次见帝王露出这般冰冷的神色。

第一次是裴文冕初随先皇后入未央宫,帝王还是受尽宠爱的太子,在裴文冕悬石练字时驱散了宫人,冷冷地威胁她滚出未央宫,再不许出现在先皇后身边。

第二次,帝王已被废除太子之位,先皇后托孤,逼着他跪在裴文冕面前,又是磕头又是唤亚父。

而这次,帝王冷着脸,攥着裴文冕腕骨的手不断收紧。

裴文冕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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