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受伤,他顾不得歇息,忙走到伤员身边仔细查看着。
伤口在脚掌,此刻血开始凝结结痂,有凝血现象,伤口周围还有青色液体痕迹,看来有人简单处理了,脚掌没有肿胀,也没有化脓,目前情况还好。只是脚环浮肿发红,难道是骨头错位了?
他在脚掌流血的伤口周围轻轻按了按,还没说话,“嘶”患者就叫出声来:“疼!太疼了”。
陆臣:“何物所伤?”
张羊看向少年,忙回道:“竹尖”“可是有什么问题?”
他又问道:“这里痒不痒?痛不痛?
话音未落,路强点头如捣蒜,如实道来:“又痒又疼,像是蚂蚁挠心,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陆臣却直言:“没伤到筋骨,这儿肿了,是骨头错位了,把错位的骨头纠正回来就好了”
“只是伤口里边应该还有残留物,如果不弄出来,容易发脓”
少年话头一转,很快就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难怪!”“我就说强子不是那娇气人”
“那还愣着干甚,咱们快给他弄弄”
“正骨好说,就是拔刺有点麻烦”
兄弟几个摩拳擦掌,急着动手。
却被张羊拦住了,他拧眉道:“牛大,你和赖子按住强子,我来正骨”
路牛:“好”“大哥,你只管动手,我们看着呢”
路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就是就是”
只见张羊牛头对着严四悄悄嘀咕了几句话,直到严四看向几人,眼底疑惑一瞬,转眼点点头:“嗯”
他们好像达成了某种协议。
严四抿紧唇角:“俺渴了,先去弄点山泉水”
山泉水?
山林巍巍,时有泉水在山涧而出,只是这里最近的山泉水就是这条小溪,难道他们声东击西?念头未落。
“强子哥,你在嘛?”
“嘎吱!”“啊!”
严四姑娘在水边招手娇喊,瞬间吸引了路强的注意力,趁此间隙,张羊几人一个使劲,两个按住了患者。
一个愣神功夫,路强便疼得满头大汗,额头青筋毕现,面色扭曲。许是跑太急,发带也松了,满头散发,此刻贴在脸上,瞧着十分可怖。
“强子,好了!”
“快摸摸!”
大家示意他动动。
“嗯?”“好了!”
路强咬着牙关,摸了摸脚环,粗重的呼吸瞬间化为欣喜,他搂着兄弟们的肩膀扭了扭脚,剧烈的疼痛没有摧残大脑,几人相视一笑,齐齐送了吐口气。
严四姑娘不知何时来到陆臣身后,手里捧着芭蕉叶,叶子里有一捧泉水,泉水熹微,在烈日下粼粼发光。
她扯了扯嘴角,咽了咽口水:“有水,你喝嘛?”
路臣看向那清澈的泉水,看向她,眼神感激:“多谢好意,我不渴”
只是山里的水应该有很多细菌,她就这么喝了,会不会闹肚子?
想到这些,陆臣张着嘴还没说话。
一旁的路强倒是发现两人的想法,忙搭腔:“四姑娘,你渴了?喝我的水吧”
“给!”
他从路赖身后解下竹筒,递给了小丫头,挠着脑袋,眼神慌乱。
严四对上那一双双眼睛,明显慌乱了,她下意识伸出手抓着书生的衣角,眼神怯懦,最后看向陆臣:“不..”
“不用了”
她说这话时,明显地咽了咽口水。
路强囧囧有神的眸子蒙上一层冷霜,他哂笑一声:“好..”
日暮西坠,斜风微凉,陆臣瞅着天快黑了,该家去了,并没有留意到静默的气氛。
少年捡起散落的药材,拿起背篓欲走,,临行前,他又补充了一句:“回去后,找郎中看看伤口,要是有脏物要及时取出来..”
若是破伤风,就麻烦了。
大家看这架势,他是要下山。
这时,当事人路强疼得冷汗涔涔,抽气道:“哎!实在下不了路”
“书生,俺们求你看看,家里还有几张嘴要吃饭,可不能耽误了”“只要能正常走路,咋整都行”
他急得下跪。
路臣忙将人扶起来,犹豫不绝道:“条件有限,最好去找大夫看看”
找大夫?
那不是又要花钱?
不行!!
张羊在一旁将兄弟的神色看得格外清楚,听到书生的建议,第一时间想得是:花钱。
不过....
看到面前风轻气正的少年,他脑海里顿时闪过一丝灵光。
“您给看看吧”
“看在我们救你一份上,给他弄弄”
这些日子,路书生常常在山里挖草药,前些日子他还亲眼看见安家药铺的掌柜子夸书生的药草晒得很正,药效好。
两人还一起聊了许久了,粗粗听了一番,都是看诊治病的本事。
盖因常年与山里野兽虫草打交道,猎人也略懂一些基础的草药常识,只是...
若是寻常自己弄点草药敷敷,忍忍就过去了,眼下都过去半天了,兄弟路强右脚都下不了路,
几人抱着他胳膊,拉着他的手,一阵哀求,惹得少年频频蹙眉。
“小子只是略懂药材,谈不上施针救人..”
他面露难色,双手扶着几人起身,奈何他们不动弹,搀扶了半天,几人就是不起来。
场面一时难堪。
陆臣沉吟片刻,略略思索,提醒道:“若是化脓,可试着挤出脓血,届时脏物也许会一起挤出来,若是出现红、肿、热、痛等情况,出现脓肿包块,需迅速就医”
他小时候调皮,也曾踩到荆棘刺,当时脚底鲜血淋漓,为了不让母亲担心,自己用了好多卫生纸方才止住血,不曾处理过木刺,后来脚底化脓,自己私下将脓血挤出来,脚跟慢慢好转,由此可见...
穷人最大的病大抵是穷病了,有些伤口能忍就忍,正因为如此,小病不医拖成大病。
他们亦如此,不想花钱看小病,求到自己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省钱。
几人有点担心,路臣却留下后话:“若是不适,来我家”“天快黑了,一起回家?”
他们看向张羊,等着他做决定。
张羊看着兄弟虚弱的脸色,有点愧疚,于是叹息了一口气,随即拍板决定:“回家吧”“身体要紧!”
本来还有点不畅快的路赖咽下了不甘。
“大哥,你说咱们下次去?那野猪还会在嘛?”
他们走在前面,陆臣和严四紧跟其后。
陆臣将自己的竹筒递给小姑娘,浅浅笑道:“你的竹筒还你”
他笑得一脸善意。
声音不大,但是还是被路强听见了。
严四怔怔看着他,眼神慌乱,还是接过了竹筒,轻声道:“谢..谢谢”
她不自觉地握紧了竹筒,别开脸,耳尖泛红,面色发烫。
这一幕被路强看在眼里,一脸落寞。
张羊自是留意几人的动静,敲了路赖一下:“该是你的,老天也抢不走”不是你的,强留也留不住...”
一个眨眼功夫,路臣追上领队:“怎么不见其他人?”
猎户们大多是村里本地人,只有一些人是外来户,比如张羊。
农闲时,一队有二十五六个人,农忙时,大抵只有十来个人,山里野兽凶猛,寻常时候,大家都是一起打猎,很少分开行动。
猎户们即狩猎者,也是村里的护卫队。
杏花村靠山,周遭山势延绵,常有猛兽袭击村落,为了村里安稳,村民最终决定让猎人们组成护卫队,每天带着狗子夜间巡视村里。
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杏花才得来这么安稳的日子。
陆臣很是感慨:屠兽少年变成了守村人。
张羊黑着脸,面皮子紧绷绷,淡淡道:“天色不早,他们先下山,俺们分开了”
少年点点头。
“嗤嗤”身后的白狗开始呼哧呼哧喘着,走路左右摇摆,身形不稳。
而身旁的小姑娘却抱着竹筒不撒手。
路强亲眼目睹这一幕,双目猩红,压低了嗓音,抢过竹筒,连人也拽到跟前,对着严丝丝劝说道:“丝丝,你别跟他..”
严丝丝一把夺回竹筒,气呼呼道:“要你管!”
男人气得撂狠话:“你!要是你三姐还在世的话,看你还敢不听话..”
她却瞪了他一眼:“别提俺三姐..”
严四蜡黄的脸灰扑扑,此刻像个刺猬一样浑身的刺都竖起来。
他拉住竹筒,又是一番警告:“那小子浑身脂粉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女孩拽不动竹筒,索性直接丢给他,还不忘辩解:“你胡说些什么...”
陆臣回头就瞥见两人剑拔弩张。
你瞪我,我瞪你。
路强气得吹皮瞪眼,严四扭着头,一个劲儿往嘴里灌水。
张羊顺着少年的视线自然也留意到路强的异样,忙呵斥道:“强子,没证据的事情少瞎咧咧..”
路强对上少年潋滟的桃花眼,气得直哼哼:“他身上有沉香,即使涂了中药味儿,也挡不住那股沉香”
张羊拉着脸子,睥了兄弟一眼:“是药香”
一句话想要堵住了他的话头。
偏偏路强不死心,望着严四绯红的脸颊,面如黑炭:“你们要是不信,让大白闻闻不就知道了”
一听到大白,大白已然倒在草地上止不住地喘气,张羊就凝结眉头:“天快黑了,俺们得加紧脚程”
他使了个眼神,路赖心不甘情不愿地拖着大白。
他转头又给少年解释:“书生,真是不好意思”“强子受伤了,心情不好,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陆臣摇摇头:“没事”
他望着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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