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腹怨气无处发,只能死死瞪着章氏。
章氏在奶嬷嬷的搀扶下,一脸厌恶,厉声道:“敢做不敢当的贱骨头!”
“我就说七娘的荷包怎么在你的手上,原来是你偷的”
“刚刚宝儿都说了:是你让他偷七娘的东西,而他人小,拿不到什么贴身东西,刚好从火盆捡到未烧完的荷包,这荷包丢了好几日,府中上下找了好几日..”
她“妙语连珠”径直将话堵死了,但严明也不傻,张嘴就要反驳。
下一瞬,堵住嘴巴就被人拖走。
罪魁祸首被推走了,龚卫旗堪堪松了一口气,望着章氏时,脸色阴沉,但转眼间,脸色恢复了平静了,但那一双喷火般的眸子恨不能吃了章氏。
不过场面话还是要圆回来,于是他顺着陆臣的台阶下了:“这世道本就对女子要求多,谁要是践踏我龚家女儿,就是践踏数万万女子的尊严!”
“张孺人的为人大家都看在眼里,老夫就不多言了”
“既然严家小子多番构陷七娘清白,哼!自然要给大家一个真相,给七娘一个清白!”
他站起来,面向大家伙,底气十足。
毕竟自己女儿都没慌,说明:七娘确实氏清白的。
不过人家都踩到自己脸上骑了,龚家不能就这么算了,陆典史的法子虽然残忍,但胜在好用!!!
于是,他话锋一转,冷声道:“既然要验,那就都验,总不好让人欺负女子”
“日后若是再有歹徒意图想诬陷女子清白者,那就施以此法,以儆效尤!!!”
今日欺负到龚护旗身上,算是踢到铁板了.
他这话就算是颁布讣告:谁敢诬陷人家未婚女子的清白,那就先摘下自己的眼睛,到人家姑娘肚子瞧瞧,到底孰真孰假。
你敢摘眼睛,人家就敢验身。
成年人都要对自己说出的话负责,甚至付出代价的,不是吗?
虽然,严明的眼睛没摘。
当他面对那尖锐的钩子时,破大防了!
哭爹喊娘地抱着陆臣的大腿。
承认自己构陷七娘,也承认自己构陷宋立民。
更承认自己辜负了六娘的一片真心。
最后的最后,他被充军发配到洄水河堤边,沦为修河堤的苦力,最终累死了。
宋家的案子终于告一段落,宋立民虽然吃了一些苦头,但总算是平安归家。
而陆臣这时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公子何必着急,天愈发寒冷,路滑,还是小心些”
袁远道骑在马上,眼瞅着身旁人速度愈发迅捷,不由得担心起来。
不知是风太大,还是...
少年并未搭话,挺直了脊梁,马鞭挥出残影,疾驰而去,徒留一道残影慢慢被橘红色余晖吞噬。
晚间,他又啰嗦起来:“公子何必如此着急,歇息好了再动身,人又不会跑..”
陆臣阖上眸子,迷迷瞪瞪,朦胧间听到这话,囫囵道:“我快一些,心里才踏实”“你要是累了,就慢些..”
有些话一语中的。
陆臣再次见到沈醉时,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面对眼前这个危险男人,他不想多加交涉,只是顺话道:“那就好消息吧”
好事开头,大吉大利。
却不想,沈醉一张嘴,一点也不惊喜,就好像他那个人,冷冰冰,“陆晁找到了,就在官房”
陆臣并无意外,又继续道:“所以坏消息是?”
难道是晁叔出了什么事情?
念头未落,那人就这么定定望着他,抿唇道:“他已经死了”
“授衣节那天,我们的人发现了他的踪迹,本想着借着授衣的由头见一面,没想都人却死了”
淡漠的口吻好像冬日的冷刀子刮得人耳朵疼,听到这个噩耗,陆臣瞳孔一缩,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沉吟许久,半响没动静。
沈醉挑了挑眉宇,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这人会陷入癫狂。
见少年有点怔愣,给旁边人使唤了一个眼神,这时有人进来添茶。
给了陆臣冷静的机会。
不过,他徒然起身,看向沈醉,拱了拱手:“多谢沈大人好意,可否告知陆某一声:晁叔的尸首在哪里?”
不过是活着还是死去,他都要见到陆晁。
陆臣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对他绽放善意的人是陆晁,对他百般呵护的人也是陆晁,是亲人也是朋友。
沈醉脸色依旧很冷,宛如高傲的波斯猫,一双厉眼淡淡秾睇着少年,好像将一切看在眼里,又好像空无一物,右手抚着额角,眸子半阖,听到眼前的人凝声道:“尸体就在郊外城南乱葬岗,已经被王庄的老爷子收拾干净”“拿着这个!”
他随手取下腰牌,信手一扔,少年抬头,本能地用手接下腰牌,腰牌和它的主人一样,冰冷刺骨,摊在掌心冷气瞬间侵袭全身。
陆臣攥紧了腰牌,抿紧嘴角,凝注着沈醉,脸上始终带着笑,笑道:“多谢沈大人”
其实,他也没有选择,不是嘛?
从腰牌出现那一刻,就意味着陆臣必须承受沈家的恩德。
没有腰牌就拿不到陆晁的尸体。
转脸之际,少年眸色渐深,脚步声一步比一步沉。
王二目光在两人之间流盼,望着那人的背影若有所思,整个上京城,能与自家主子媲美,也就眼前这位了,这位整天带着笑,对谁都笑,但感觉有一股疏离感。自家这位就不一样了,整体拉着脸子,只有看到少夫人才稍许好颜色,也难怪上京城的女子对于安家少爷的回家甚是开颜。
毕竟谁不喜欢,长得好看,又很温柔的少年,见到路臣,好像如沐春风,又好像暖春里的粉红桃花匀妆淡墨,对所有人都面带朝气。
而这时沈醉张口问道:“事情准备得如何了?”
“回大人,那边时刻留意着大公主的一举一动,所有人手均到位,只等时机成熟,您一声令下,绝对将人救出来”
许是意识到自己失态,王二忙跪在地上表忠心。
他就这性子,平时瞧着挺稳重,但心思太重,想太多,有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寻常汇报事情,暗卫不需要行大礼,只需抱拳即可,公子不太讲究这些。
沈醉施施然起身,行至屋檐下,尽管院子很干净,但光秃秃的树干看上去有点萧索,一排排排排樟树映入眼帘,少年凝视着树木,却想起了曾经的一切。
香樟树是安家在谧儿幼年种下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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