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王帐外。
阿茹翻身下马,几步过去掀起厚重的毡帘:“阿爹就在里面。”
林川紧随其后翻身下马,伸手去扶秦砚秋。
她在马背上颠了大半日,双腿早已僵麻,刚沾地便踉跄了一下,几乎站不住。
“放开,我、我能行……”
她低声挣了挣,伸手想去扶毡帘的木杆。
林川却不管她,干脆将她横抱起来,大步走进王帐。
秦砚秋惊呼一声,下意识攥紧他的胳膊,又羞又急。
偏生浑身酸软,挣不脱他的手臂。
阿茹在一旁看得一怔,随即目光落在秦砚秋发白的脸上,心头恍然大悟。
这一路疾驰,一个柔弱女子,怎能受这般颠簸。
她急忙忙跟上几步:“秦医官,辛苦你了。”
王帐内暖意沉沉,矮榻上躺着位须发霜白的老人,正是血狼部大酋长。
他双目紧闭,脸色蜡黄如纸,唇上泛着青黑,胸口缠着的麻布渗着暗红血渍。
林川将秦砚秋放在矮榻旁的毡垫上。
她定了定神,压下羞恼,敛了神色,伸手搭上老人的腕脉。
脉象细若游丝,时断时续,稍一用力便似要断绝。
秦砚秋心头猛地一沉,又换了另一只手。
脉象依旧是虚浮无力。
“多久了?”她头也不抬地问阿茹。
“十几天了。”阿茹几乎哭了起来,“起初还能喝些奶,这两日连水都咽不下了。”
秦砚秋轻轻解开老人胸口的麻布,一股浓重的腥腐气扑面而来。
伤口周围的皮肉肿得发亮,边缘已经发黑,稍一碰触,老人便发出微弱的呻吟。
她又抬手试了试老人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伤口溃了,邪热已入肌理。”
秦砚秋眉头拧成一团,从药箱里取出瓷瓶,倒出几粒药丸。
“先把这个化在水里,一点点喂他服下,能暂退些热。”
阿茹连忙接过去。
“接下来,我要先给伤口清创。”
秦砚秋拿出烈酒浸泡的棉布和一把小巧的银刀。
“腐肉必须刮去,否则毒邪越陷越深,只是……”
她看了眼老
人蜡黄的脸“他这样的身子怕是经不住折腾。”
“要不要用那些五谷虫?”林川在一旁问道。
秦砚秋低头看了看伤口处发黑的腐肉摇了摇头:“五谷虫太久了怕是扛不住。”
林川“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秦砚秋先用棉布蘸了烈酒小心翼翼地擦拭伤口周围。
老人疼得身子微微抽搐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她咬了咬牙银刀轻轻落下一点点剔除腐肉。
“清创之后敷上生肌散再用针炙固住心脉。”
她一边动作一边低声说着方案“可最难的是……气血已如风中残烛寻常补药根本无用需得用参茸之类的峻补之剂可他年高体衰脏腑虚损猛药下去怕是会像枯木遇烈火……可寻常的当归、黄芪又顶不了用。”
她停住了不再继续说下去。
林川抬起头看了一眼阿茹。
而此时阿茹早已没有了血狼部公主的端庄威严大颗眼泪啪嗒掉落下来。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她急切地问道。
秦砚秋紧紧皱着眉头。
眼前的确是个死结。
不补气血难续;补了又恐虚不受补加速油尽灯枯。
“你的意思是需要补血气?”林川突然问道。
“嗯。”秦砚秋手上动作不停点点头。
“那如果……直接把血给他呢?”
秦砚秋一愣抬眼看向他:“将军说什么?”
林川说道:“我是说他失血太多补药化不开
这话一出秦砚秋和阿茹都怔住了。
秦砚秋更是一头雾水。
医书里没有这样的法子借血?
“大人血乃精气所聚藏于脏腑流于经脉岂是说借就能借的?”
她学医多年只知“血气同源”却从未听过能将一人之血移入另一人躯体。
而阿茹更是一脸紧张。
“我说借自然是有借的道理。”林川说道“你看大酋长这身子就像久旱的田地地里的泉眼快干了下再多肥也没用反而会烧了地。年轻人的泉眼旺水多。
若是能引些活水进这旱田让田地先润起来再下肥是不是就受得住了?”
**该怎么讲输血的问题只好用这个方式来解释一下。
秦砚秋一怔这比喻虽粗却让她隐约摸到些门道。
她望着老人微弱的呼吸喃喃道:“引活水……将军的意思是借他人的血气先撑住他的脏腑让补药能化开?”
“正是。”林川点点头。
阿茹声音颤抖起来:“大人的意思是……借命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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