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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小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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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不想被爱有错吗[快穿]

作者:

半重瓣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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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很多山,路过许多河,人迹罕至之地,也遇猛虎豺狼毒蛇。但凶兽皆对他视而不见,不靠近,亦不远离,仿佛虞尘隐真是株平平常常的植物,没什么稀奇。

他不知自己到底流浪了多久,直到听闻新皇遇刺的消息,才决定结束自我的放逐,重回京都。

新皇遇刺那夜,皇后也在现场,惊得流血早产,生下皇子便去了。皇子情况亦不容乐观。新皇重伤,皇后已薨,皇子早产亏损,皇宫上下乱作一团。

右丞站出来主持大局,新皇大难不死,却命若悬丝,太医暗地里告知右丞恐陛下命不久矣,好在皇子在太医的细细调理下,情况渐渐好转。右丞面上沉重忧虑十足,心里却隐隐生出不同的想法。若陛下就这么去了,皇后也薨了,这昭国的天下就凭一小儿,能够治理得井井有条?还不是要仰仗他这位老国丈?如此想来,女儿虽死得可惜,但为昭国诞下皇子,也算死得其所。

皇帝的情况越发不好,右丞一边控制了宫廷,一边将刺杀的罪名安在了左丞头上,将出京办事没来得及赶回京都的左丞斩在了半路。盛夏炎热,皇后的身躯很快就散发出腐臭,右丞之妻垂泪劝丈夫先把皇后的丧葬办了,入土为安。右丞却怒曰:“国难当头,左丞谋反,陛下生死未定,皇子先天不足。若皇后娘娘在泉下有知,也定是希望我这个当爹的以国事为重。如今,陛下与皇子之安危乃头等大事,左丞谋反之事亦须快刀斩乱麻。丧仪繁复,皇宫上下忙忙乱乱,心余力绌。此刻我哪能弃陛下于不顾,而独顾自己女儿?”

其妻却怒泣曰:“女儿本就体弱,若非你执意送她入宫,怎会早早地魂归西天!撒手人寰!你不配做她爹爹!我只恨当年信了你的旦旦信誓,不顾爹娘阻拦,私奔下嫁于你,常年被人耻笑便罢了,谁知跟的人竟是兽心人面,假仁假义之辈!你的庶子一堆,自是不稀罕我唯一的女儿。可她已身亡命殒,你怎忍心放着她的尸身在那深宫大院里日益腐臭!国丈爷!她在进宫之前,也是咱们的女儿啊……”

右丞大怒:“妇人之仁!”便拂袖而去。到了宫廷,果真闻到腐臭蔓延,回想起妻子早年义无反顾跟了他,陪他一路从微末走来,又想起女儿的乖巧孝顺,终是不忍,分了人手处理皇后丧仪。右丞素服慰礼三日,心下不安,担心事有变故,便装作哭晕被太医抬了下来。

急急询问属下,左丞势力是否一网打尽?皇帝龙体如何,还能撑几日?

属下答:“左丞已毙,其势力土崩瓦解。至于陛下,恐怕就在这几日了。”

右丞大喜,又担心皇子身弱,便亲赴后宫,准备看看自己的好外孙。

谁知竟在那里看到了好好站着的皇帝陛下?!

右丞大惊,来不及上前行礼,便被新皇命人拿下。

新皇抱着嫡长子哄其入睡,见右丞满头大汗大嚷出声,不悦地让御林军拖他出去,丈打三十大板。

右丞一条命去了半条,已明白这是中了陛下的计。他与左丞势大,原来陛下早有不满,趁宫廷大乱之际顺势布局,将他与左丞一网打尽。

右丞心知无力回天,临终前求陛下放过家中老妻。新皇应了。

右丞趁乱谋逆,斩杀左丞,挟持皇子,赐死,斩立决;念在皇后无辜,诞子有功,恕其母罪;其余人等,秋后斩首;罪责三族,流放西南。

随即昭国戒严,捉拿刺客,若有知情不举者,罪及满门;若有收留刺客者,株连九族。前朝遗民与将军残部在严酷的律令影响下渐渐覆灭,于几年后消声灭迹矣。

人心惶惶之际,虞尘隐抵达皇宫。

当日的刺杀确实重伤了新皇。新皇从昏迷中醒来后,得知皇后离世皇子诞生右丞入宫,当机立断让太医下猛药保持清醒,并开始布局让左丞右丞鹬蚌相争。他自知时日无多,断不能让昭国江山落入他人手中。只恨命运无常,他方大获全胜,收复北疆,正待大展宏图治国安.邦之时,却遭遇行刺,身受重伤。天不假其年,要他早崩,恨矣!

皇后离世,稚儿年幼,他的其他兄弟亦被父皇杀绝。回顾周身,竟是亲族尽散,鳏寡孤独。

就在这个时刻,太监来传:小药人回来了。

一时之间,他竟不敢相信。

虞尘隐望着眼前的新皇,竟有些认不出了。猛药虽让他保持清醒,却也极大损耗着他的生机。或许新皇本能再活一年,如今却最多支撑半年。他还不到二十,就已生出白发,面容憔悴,骨瘦形销。

这么多年折腾下来,先皇去了,将军去了,如此见到新皇,他亦时日无多。虞尘隐只觉心中悲凉,本想质问于他,琴师是不是他派出的刺客,心有不忍,换了话头:“你……还好吗?”

新皇坦率道:“不好。可你回来了,心中好受许多。尘隐,你清楚的,我已时日无多。留下来,陪陪我吧。”

虞尘隐留了下来。新皇本打算任托孤大臣,并适当分权六部,相互牵制,以待皇儿长大。虞尘隐回来,他又生了其他想法。

“尘隐,我若离世,大臣定不容你。做昭国的国师吧,孤想你看着孤的孩子长大。”

想到传国玉玺的事,虞尘隐应了。新皇开始教虞尘隐处理政事,并和他一起照顾孩子。在这样的日常相处中,新皇竟觉得很幸福,纵使时日无多,但爱的人在身边,孩子也在身边,他不再是孤家寡人。或许人之将死,对权势看淡许多,更愿着眼于眼前之人。

他没想过饮血续命,父皇的结局足够不堪,他没有重蹈覆辙的爱好。立国师相对轻易,左丞右丞的势力拔除后,朝廷相当于新皇的一言堂,敢于犯颜直谏的人极少。那少数几个有异议的,在新皇一意孤行、杀一儆百后,也放弃了上奏。不久,新皇又立太子,国师加封太子太傅并辅政。

新皇几乎是毫无顾忌地为虞尘隐铺路,在此时此刻的新皇心中,这世上的其他人、其他事物,包括权势也好、浮名也罢,都不值得放在心上了。他幼年丧母,青年丧父,本以为大权在握就可坐拥一切,可苍天从不厚待于他。既如此,他离世前放纵一回又如何?

新皇枕在虞尘隐腿上,听他不急不缓地念着奏折,倏然不想听政事了,出口打断:“尘隐,你说我们像不像一对夫妻?”小太子躺在他们身旁,咿咿呀呀不知说着什么婴语,虞尘隐放下奏折,轻抚新皇灰了一半的长发。那灰发并不柔顺,干枯、发黄、无光泽,和其他重病之人的头发没什么不同。坐拥天下的皇帝,在生死面前,也只是凡人罢了。虞尘隐慢悠悠梳理着,没有扯痛虚弱的皇帝陛下。

新皇见他不答,倏地起身,凝视虞尘隐:“我们成婚吧,就在下月,不,这月,不,明日,明日我就昭告天下。”

新皇起得太急,虞尘隐没来及得松手,他低垂目光望着手中几根灰发,沉默良久,没有抬头。

对面的人不肯回答,甚至不愿抬头看看他。新皇心知他对自己无意,只是没想到他也足够无情。新皇已时日无多,小药人与他成婚,有了名分,利远远大于弊。如此,虞尘隐能名正言顺抚养小太子,摄政治国。新皇本以为就算他不爱自己,看在权势份上,也能犹豫几分。

可他不屑一顾,甚至不屑于回答。

太子突然嗷嗷呜呜哭起来,新皇的愤怒不甘失意仿佛有了出口,喊道:“来人!抱太子出去!一天哭哭啼啼的,能做成什么大事!”

虞尘隐将太子抱起来,下了床榻准备往外走。

新皇拉住他衣角:“你知道孤不是让你走,你就这么狠心,连个念想都不愿给我,让孤做场梦都不成吗?”

虞尘隐缓缓地摇了头,扯开新皇的手,略有些急促地走了出去。

走到廊下,虞尘隐靠在梁柱上,又想起了自刎的将军。

新皇望着洞开的房门,不见的人影,苦笑几声,咳嗽起来。浑身乏力,他不得不重新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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