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条虽是拿到了手,但想因此来证明裴显清和这事有什么关系,恐怕还不够。
这布条既是传递信息,想必朱闻朝早已知道了几人的底细,晏相的事他们定都有参与。
只是,程霜要怎么办,晏青竹想起程霜,心中便不是滋味。
燕鸿声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我们是时候见见程寒了,这真相还差他这一环。”
多日的调查,都未能查出程寒到底隐藏的什么样的秘密,只是如今,查到此步,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程寒是时候该说出真相究竟如何了。
从月老庙回京时,路上的行人还是空荡荡的,街边的小摊也还未出来,几人连着查了几夜,着实也吃不消了。
便决定先回魏府休息片刻。
到了黄昏,几人才重新出了府,乔装打扮一番后,从魏府的后门,悄悄的溜了出去。晏青竹毕竟是在押的家眷。
实在不好过于张扬,他们要去的又是鱼龙混杂的宣乐坊,还是乔装打扮一番较为保险。
几人来到了宣乐坊,这乐坊还如之前一样,生意不减,并没因着京城的暗流涌动,而影响半分。
晏青竹领着他们三人不动神色的进了程寒常在的那件屋子。
刚开门,便扑面而来的一阵清凉的茶香,令人心旷神怡。
四人进去,门便从外面关上了,里面坐着的正是程寒。
程寒看见陌生的四人并无惊讶,而是边倒茶边说道,“晏姑娘,请坐吧,还有你带来的客人,也都坐吧。”
晏青竹见身份已暴露,所幸不再遮遮掩掩,便摘下了帏帽,“程店主,怎知我们要来。”
程寒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倒好了一杯一杯的茶,才缓缓道,“自从晏相被捉拿那日起,我便一直在等你们了。”
“我知道你们去了东县,刘伯都与我说了,你们的恩情我不会忘,自然等候多时了。”
晏青竹对于程寒知道他们去东县并不惊讶,却是没想到刘伯竟会与他联系如此密切。
几人并未说话,等着程寒开口。
程寒静默良久,才说起了那年的往事,“刘伯应与你们说了我爹与神秘人之间的事。”
“只是,他不知道,我知道那人是谁。”
“这也因此,我再三勒令霜儿,不要插手此事,安心过她的日子。”
“可我没想到,我竟是将她推进了另一个火坑。”
“两年前,我在家中苦读,为求来年的秋闱取得个功名,好让我父亲能有一丝欣慰。”
“可连着几月的大旱,东县的百姓早已苦不堪言。我爹便急忙上书京城,请求拨粮,陛下很快应允,到此为止,一切都还很正常。”
“只是京城的救灾粮,却迟迟不至,东县早已无粮,这时,有一神秘人找上了我父亲。”
“我那日恰巧想从父亲书房寻得一书,便在门外听见了他们交谈。”
“那人与我父亲说,只要他以后将东县收缴上的粮食,都运往二十里外的西县五成,这救灾粮便能立刻就到。”
“我父亲为人刚直,当下就拒绝了此事,后面的事我也不敢多听,便悄悄的回了房,之后。果真如他所言,粮食一直未到,不久,那人又找了门。”
“而第二日,我父亲与母亲,便双双死在家中。”
“我父为人刚正不阿,定是不愿受贼人胁迫,这才枉送了性命。”
燕鸿声看着窗外,继续追问道,“你听见了他的声音,应当知晓此人是谁,为何不揭发,而是隐姓埋名来到京城?”
程寒发出阵阵冷笑,“揭发,说的好听,京城的高官,哪个不是官官相护,哪有百姓说理之处。”
说到此,程寒敛起了柔色,眼神带起了锋芒,“我知道此人是谁,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她的声音,只是自那之后,我再未听过她的声音。”
晏青竹听完,仔细想道,“那人应不是裴申,裴申府上多次请过乐师,既不是裴申,那会是谁?”
程寒接着说了个令四人更加震惊的消息,“是个女人。”
晏青竹立马看向燕鸿声,两人心中都有了猜测,只是不方便明说。
程寒的秘密已经解了,他们便打算离开,临走之际,程寒说道,“晏姑娘,我信任你,将此事告知于你,无论结果与否,都不重要了,可是,程霜是我在这世上仅有的妹妹,还请你务必保护好她。”
晏青竹应下了。
回到魏府,晏青竹便说道,“这人会不会是裴显清,正因此,她才对东县熟悉,才会想嫁给孙无凭,实际是为了操控东县。”
“竹月想的和我一样,只是现下我们还是缺少证据,无法至裴申于死地。“燕鸿声赞同道
晏青竹想着,便说了出来,“朱家本就是京城最大的粮商,而裴申与朱家联合,偷取库粮,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王殊听到,便脱口而出,“私自屯兵!数量应是巨大,不然凭着裴申的财力,不会需要借助外力。”
后面的话王殊亦不敢再多言,燕鸿声接着她的话道,“裴申,应是想谋反。”
晏青竹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说道,“只需掌握了他屯兵的证据,就有把握扳倒他。”
“没错,只是我们得加快速度了,裴申既已将手伸到晏相身上,想必,他的计划开始收网了。”
燕鸿声看向晏青竹,说着自己的想法。
魏伯宁听着这些话时,又想道,“这粮既是运到西县,想必,这西县就是这屯兵之地,我们需去西县一趟。”
晏青竹点点头,只是西县要去,京中她也不能离开,他们一旦离京,想必裴申更快开启下一步的行动。
届时,晏相性命堪忧,她需得留守京城,以不变应万变。
晏青竹便道,“你们即刻去西县,查明真相,我留守京城。”
虽是万全之计,可燕鸿声仍是不放心,便道,“魏伯宁与你一同留下,我和王殊去西县。”
晏青竹知他是不放心自己,但是西县的调查才是最紧要的,便推辞道,“无需担心我,你们一起去,才能事半功倍。”
燕鸿声不理会她的话,交待好了魏伯宁,便欲上路。
晏青竹一脸无奈,只能勉强应下。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魏伯宁还是头次说了句人话,“别担心,王殊很厉害。”
晏青竹瞥他一眼,想着调动一下紧张的气氛,“怎么,担心王殊了?”,没想到把气氛搞得更紧张了。
而魏伯宁也是破天荒的说了次真心话,“担心。”
晏青竹看着他的神色,不由自主的也被他带了过去,也看着远处说道,“我也担心燕鸿声。”
说完,两人才发现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面面相觑,脸庞微红,转头回了各自的屋里。
晏青竹坐在屋内,手中把玩着茶杯,心里又想起程霜,他们虽已认定是朱闻朝与裴申有牵扯,可是,仍不能排除朱闻楚未参与其中。
可程霜现下还怀有身孕,是否要将此事告知,朱府这浑水,程霜要如何踏出。
无他法,晏青竹暗自回了鹊桥仙,让谢成瑜送了封信,并嘱咐她一定要亲自交到程霜手上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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