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十字路口臭气熏天的气味儿即将要退散的时候,赵沉亲自带人接走了从鬼门关被强行拽回的马小侯爷。
临走前,赵沉走到了虞兰珠跟前,“今日之事,你处理得很好,马介要是死在顺天府,对本王亦是一庄不小的麻烦。”
燕王乃行伍出身,体格高大雄健,本就带着一股强烈至极的迫人气势,大概是来的急,他身上还穿着亲王衮服,头戴九旒冠,衬得他越发威重难测。
虞兰珠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愈合不久的伤口顿时隐隐作痛起来。
对于她这条贯穿手心手背的伤疤,幽魂曾问过她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燕王没有刺出这一剑会发生什么?”
当时虞兰珠没有回答,现在她可以回答了,“不会有伤疤,也不会没事就痛。”
见虞兰珠呆在原地没动,白芷叹了口气。
来到姑娘身边已有六年之久,她非常清楚姑娘对燕王殿下避而远之的态度。
能避开就避开,实在不能避开,仗着无法说话,就以点头、摇头敷衍应对,就差把“恨不得立刻就走”挂在脸上了。
私下里就算了,可形势比人强,大庭广众之下,就算有再大的仇怨,也要装一装呀。
万一燕王殿下失了面子,恼羞成怒,不忍了怎么办!
正当白芷想要擅作主张时,虞兰珠却双手不紧不慢地比划起来。
“殿下谬赞,兰珠愧不敢当,是大家共同的努力。”白芷微微一怔,但很快清醒过来,流利而精准地转达了虞兰珠的意思。
对于赵沉的夸赞,虞兰珠没有居功自傲,顺便还替秦昭、孟文远等人表了功。
赵沉闻言,定定看了虞兰珠一眼,目光转向低着头的六人,“虽然马介有自毁之心,故意挑衅你们,可你们也过于冲动了,若非兰珠机警,你们就白背了一条人命。”
见六人脸上露出些惭愧之色后,他又缓了语气,“你们要吃一堑长一智,不要让你们的热血被人平白利用了去。”
说罢,他不再理会六人,又看向了虞兰珠,“王府女眷近来需要一批珍珠粉敷面,到时候就由宁氏珠铺供应吧。”
虞兰珠从周造的医理中得了些启发,和他的一帮徒子徒孙搞出了珍珠人工养殖。
他们养出的珠子产量很大,以至于有点供过于求了。
另外,以金陵和燕北剑拔弩张的态势,明眼人都能看出未来两年间必有一场大战。
有先见之明的人都开始屯粮、盐之类等生活必需品,以应对未来的刀兵之祸。
花在珠宝首饰的银钱自然就少了,宁氏珠铺的生意也不免受了影响。
有了王府的订单,宁氏珠铺多少也有了些喘息之机。
没有推拒燕王的“奖赏”,虞兰珠垂下睫毛,向赵沉微微福身,“多谢殿下信任,兰珠一定会将最好的珍珠粉送到燕王府。”
赵沉平时日理万机,一天恨不得当成两天用,因此他也没有半点儿耽误,留下一个随从跟虞兰珠商量珍珠粉事宜后,就在众多护卫的簇拥下大步离开了。
……
“虞姑娘谢了,今日要不是有你,我就遭了马介这厮的道了!”
等到赵沉一行人的背影消失,秦昭窜到虞兰珠跟前,抱起双拳向她道谢。
虞兰珠抬眼望向秦昭,少年相貌英俊,一袭绛红外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哪怕额角带着淤青,也不影响其英姿勃发的意气。
此时秦昭也正看着虞兰珠,目光里有感激、有敬佩,还有一丝罕见的迷茫。
在帝都金陵,郑国公府跟魏国公府比邻而居,两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平时多有走动。
京城相熟的好友都说他跟虞兰珠自小关系好,可他脑海里从未有过跟虞兰珠相处的记忆。
他只是来了金陵后,才见过虞兰珠几面。
父亲说,他因为一场高烧丢了关于虞兰珠的记忆。
至于为何独独忘了虞兰珠,听说他们当时在闹脾气,几乎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他伤心愤怒过度之下,就忘了虞兰珠。
白芷看了眼虞兰珠,替她转达道:“举手之劳,秦大哥不必往心里去。”
若非有幽魂提醒,虞兰珠一时也看不穿马介竟打算以性命嫁祸秦昭。
秦昭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赶来的夏无焉打断,“道谢的话,还是换洗了衣物再说吧,你现在一身臭气,别熏着虞姑娘了。”
秦昭闻言,看着虞兰珠的目光里,又多了一丝尴尬。
不知为何,他每回碰到虞兰珠,总是会做些气短的傻事儿。
两年前刚来顺天府时,因为多看了宁婺两眼,便挨了他数记老拳,从此两人结下了梁子。
有回他带着两个好友跑到宁家找宁婺的茬,当时宁婺已经秘密前往宁夏卫了,开门的人是虞兰珠。
听说宁婺外出后,好友孙缺是个急性子,懒得再和她多言,直接把一本龙阳话本扔到她怀里,并不怀好意地请她转交给宁婺。
话本的大意:一个肥硕丑陋又穷凶极恶仗的女胖子,仗着着身份欲强招倾国倾城的表兄男主为婿,男主的众多爱慕者自然不忍美人落入虎口,与出身高贵又手段毒辣的女胖子斗智斗勇,最终男主跟众多爱慕者战胜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女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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