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太阳下山得早,张镰带着冯新堡等人赶到马途镇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镇里的乡老马运听说副堂主今日要带人过来,早早便等在镇口的牌坊下,张镰下了马,就见到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站在风雪中,他忙迎上去。
“马老。”张镰躬身行礼。
“张副堂主,您可算来了。”
“大雪天,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最近身体可好?”
“没事,没事,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呢,呵呵。”马运边说着边带众人进了镇上,到了住的地方,他又吩咐自己的孙子将人带到一旁的侧房。
“来来,老朽给各位准备好了些吃食,天太冷了,劳烦各位跑一趟,大家辛苦了,先进屋吃点东西喝些酒暖暖身子。”
安顿好其他人后,张镰则带着冯新堡跟着马老进了屋。
“马老,您这么着急叫我过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原来张镰着急赶来马途镇,并不是因为房屋被积雪压塌,而是昨日刚收到了马运的来信,言说镇上出了大事,请他来帮忙。
张镰最早到惠州之时便是住在马途镇的马运家中,与他熟识,此时镇上出了事,他第一个想到就是找张镰。
只见马运面色沉重,脸上的褶子都皱了起来,沉声道:
“这段时日,镇上出了些事情。”
张镰见他脸色凝重,也不由严肃了起来。
“镇上和周边的村子,已经连着一个多月,失踪了十多人了,而且失踪的都是女子。”
张镰心中一沉,他身旁的冯新堡惊呼道:
“十多人失踪?都是女子?”
马运点点头,道:“最先失踪的两人,是夜晚在回家的路上不见的,镇上治安一向不错,我们初时也没太在意,只以为那两人是去了其他地方过夜或回了娘家,便派人去了女子的娘家、还有她平日里去过的地方寻找,可连着找了两天都没有找到人,我们这才怀疑是不是被人掳了去,老夫派人在镇上到处搜寻,可却一点线索都没有,连人在哪里丢的都不知道,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此后,家中有女子的人家都不太敢夜里出门,结果人在家中竟然都能不见,明明是和家人在屋子里,可第二日家人起床后却不见了女儿妻子的踪影,现场连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再后来,我们组织了人调查,镇府衙也让衙役们在镇上和周边山头搜寻,可是别说是人了,连尸体都找不到。这半个多月镇子上更是人心惶惶。”
“直到昨日,有村民进山,在一处隐蔽的山洞中发现了其中两名女子的尸首。死状凄惨,衣不蔽体,还有,还有被人侵犯过的痕迹。”
张镰听到此处已是眉头紧锁,马途镇不大,全镇统共也就五六百户人家,就算加上周边的几个村子,人口也不到一万人,因离着惠州较远,平日里来往的人也不算多,他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日,知道镇子里一向民风淳朴,出现这样的事情,确是尤为蹊跷。
“此事府衙可有什么线索?查过与她们接触过的人吗?最近有没有外乡人来到这里。”
马运摇了摇头。
“毫无线索。外乡人倒是有些,不过都是过往的货商或者探访亲友的,也都调查过了,没有可疑之人。”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人,此人身高八尺,宽肩窄腰,带着一身寒气,大步跨过了门槛。
“张副堂主,您可算来了。”
“周大人。”
此人正是马途镇的府官周深。
“想来事情马老已经和您说了吧。”周深一来就开门见山。
张镰点点头:“马老说了些情况,找到的那两名女子,不知周大人派人可验过尸了,有没有什么发现?”
周深将身上的披风取下,随意扔在椅背上。
“仵作验了尸,那些女子生前都被人侵犯过,致命的死因是受了严重的内伤,内脏、骨骼破裂而死。”
说到这里,周深语气明显沉重,那些女子身体无一处完好,五脏和骨骼都已粉碎,表情狰狞,想必是死前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骨骼五脏碎裂?”张镰沉吟道:“你怀疑他们是被江湖中人用内力震碎了脏腑?”
周深点了点头,道:“可惜我不通武艺,询问了镇上的武师,也无法断定是什么武功。”
见几人陷入沉思,周深又道:
“刚才,又发现了一具女尸,和此前找到的两人死状一致,我已安排仵作前去验尸。”所以他那么晚才赶过来。
“据我所知,马途镇只有几名武师,并无武艺特别高强之辈,况且要震碎人的内腑,非是内力强横者不可,不是普通武林中人能做到的。”张镰沉吟道。
周深点了点头。
“这段时日,镇上人心惶惶,人人都说这些女子是被妖怪掳了去奸杀的。夜晚家家闭户,家中有女子的都不敢外出,所以,我才让马老写了信给你。”
“不如我带你先去看看尸首,或许你能看出点线索。”周深提议道。
“好”
见张镰点头,他又转头对马运说道:
“马老,天色已晚,外面天寒地冻的,您就不用去了,我带张副堂主过去看看。”
“那好,辛苦周大人了。”
马运见两人似乎有话要说,也识趣避让。
上了马车后,张镰看了眼拉车的人,周深冲他点了点头,意思是自己人,不用担心。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周深此人心思缜密,处事也极为利索周正,若仅仅因为镇上女子被人奸杀,他不大可能着急地写信让张镰过来。
周深不言语,反而从怀中取出了一小块布料,递到他面前。
“你看。”
“这是,丝?!”张镰脸现惊讶之色,这种布料在惠州可不常见啊。
“没错,就是丝绸。”
惠州靠近尉国,天气寒冷,居民多喜用棉布做衣服,厚实保暖,丝制的衣裳虽触感丝滑,却并不贴身,而且丝绸娇贵,极易破损,保暖性也不如棉布,更因其价格昂贵,普通人并不会用来做衣衫,多是燕国皇族、朝中的达官贵人或者富豪们才用得起。
“看这颜色、式样,应是里衣,”张镰用手捻了捻那块布料,“这用丝绸做里衣,可不是一般人富人能穿得起的。”
周深点点头,道:
“这布料,是从其中一具女尸手中发现的,布料边缘破损,应是她在挣扎中扯破了施暴者的里衣。”那女子将这块破布紧紧抓在掌心中,仵作最后也是掰断了她的手指才得以取出。
“你怀疑这些女子的失踪与这身着丝绸里衣的人有关,此人必定不是一般人,很有可能是极为富有,或者极有权势之人?而且,这人很可能不是惠州人士。”
“没错,”周深认同道:“张镰,这或许和你前段时间让我调查的事情有些关联。”
半年前,张镰发现龙旭副堂主手下的周世昭似乎秘密和一些朝廷的人接触,每月都会有些奇怪的商队过境马途镇,而且非常神秘,龙旭的娘家人一下子也变得大方阔绰起来,他心中有疑惑,这才托了周深去调查。
张镰沉思了一阵,道:
“无论是不是与此事有关联,现下那么多人失踪,而且已有三人遇害,有可能剩下的那些女子也有危险,我们要尽快找到她们。等晚些蒋力带人赶到了,你便安排人和他们一起搜山。”
已经连着下了几天大雪了,再晚些道路不通,就无法进山搜索,那些女子生还的机会只会更低。
“嗯”
周深沉重地点了点头。
临近子时,蒋力带人赶到了马途镇,他们沿途搜索了大小道路,却都没有找到周婉婉和那个书生的踪迹,张镰想到马途镇所发生的案件,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安排了六人继续沿着大小道路寻找周婉婉,剩下的人则汇合周深手下的衙役还有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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