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点地儿,也没什么地方能躲。春悯在门后干站着,这俩孩子竟一时没发现他。
“方果。”那女孩儿说,“驴在外头,可人呢?”
“你问我我问谁?”名叫方果的男孩儿没好气道,“这都给我们带哪儿来了——嘶,怎么在这里供神像?”
他们也一眼便瞧见了那狂语真君的神像,方果奇道:“方因,我怎么记得百文京是疏怀圣者的辖地?”
“你没记错。”方因说,“这屋子有古怪,门外的锁也被人破坏了,祝祷可能真的在这里。”
此言一出,两人周身的气息都变了,各自压低了身形,缓步走向楼梯。
春悯见状,觉得他们口中的“祝祷”似乎并非善类,不然怎能叫他们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
那两人小心翼翼地绕过了狂语真君的神像,而后朝着楼梯走去。
这屋子空旷,一点动静都能在屋子里回荡,陈旧的木板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尖锐的声响在寂寥中被放大,叫人忍不住紧张起来。
那俩小孩儿方才还算平稳的呼吸,眼下已有些乱了。
春悯微微皱起了眉。
方果吞了口唾沫,率先踏上了二楼的楼梯。
就在他的脚接触那楼梯的一瞬,一道寒光闪过——他肩上一痛,霎时被踹飞三尺,而帷帽垂纱在顷刻间露出一线光来,一把大刀自他面前悍然斩下!
那几乎是贴着他鼻尖过去的。
他一时悚然,若方才被人踹飞出去慢了片刻,他的头已经被劈成了两半!
方果的帷帽被劈裂,散开的两片纱中,便见那神像怒目圆瞪地看着自己,凶煞更显,手中大刀重劈进地面,一时半会儿竟是拔不出来,
“方果!”方因厉声喝道,正要上前,春悯刚踹开方果,立马回头道:“别近身!”
仓促之间,“近身”的对象春悯没能说清楚,但哪怕三毛都该理解是远离那闹鬼神像的意思。方因却只顿了一刹,接着单手背身一扯,自腰上抽出一条漆黑的长鞭,随即骤然抽向那真君神像!
鞭尾一卷那神像的脖子,她身形如电,几步前冲,跃上那神像的后背,双手攥紧鞭的头尾自往两边猛扯,竟是要勒死那神像。
“那是个石头啊!”春悯看得汗流浃背,不知这小姑娘到底什么路数,“你想勒死一个石头吗?”
方因出手就是杀招,可挑错了对象,狂语真君的神像纹丝不动,那大刀还在地里,它的石臂一扭,反手贴符,一张符纸骤然贴在了方因的帷帽垂纱上。
“三真明火诀,快丢帽子!”
春悯话音刚落,方因已经起手扔帽,就在那垂纱离脸的刹那,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顷刻间吞噬了那漆黑的帷帽,烫到了方因的指尖,那块皮肤竟当即便变得焦黑!
方因顾不上那烤得外焦里嫩的指尖,一击不得立马后退,几乎退到门口——三人同时看去,才发现那门不知何时关上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方因背靠门板,咆哮道,“天界的看门狗都长这款的吗?”
“看门狗”的刀就快拔出地来,春悯走上前,一脚踩在了刀背上,把刀原地按了回去:“可能是最近时兴的玩意儿,我年纪大了,看不懂。”
他一脚踩着刀,像是踩着片羽毛,竟是丝毫瞧不出那神像的挣扎。
方果刚领教过那刀的力度,一时抱着被踹得生疼的肩膀惊疑不定。
神像拔不出刀,立刻又要抽符掐诀,春悯借力站上了那刀,随即猛地旋身一蹬,径直将那神像的另一只手臂蹬碎了!
“嘶……”春悯不知道替谁倒吸了一口气,忽然捂住了胸口,“怪疼的……”
“你又是个什么玩意儿?”方因的长鞭半点不敢放松,“你——啊!”
“咚”的一声,方因后脑勺一声闷响。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一个人影冲了进来,大喊:“春兄快走!你的驴就在外面!我替你引开他们!”
李四逆着光,振袖大喝,英雄气概震得这一屋子的人都一时回不了神。
随即他看清了屋内的情景——没有老神仙的那群走狗,只一个黑衣少女手执长鞭,怒目圆瞪,不远处跪坐着个黑衣少年,捂肩咬牙,扑闪的大眼里满是倔强,而他的好兄弟春悯正西子捧心,面色苍白地站在一把刀背上,对面站着的神像看起来是一屋子里最生气勃勃的存在,正张牙舞爪地想把春悯从他的刀上抡开。
他思筹片刻,将门重新关上。
半晌又猛地推开,还再次命中了方因的后脑勺。
“这这这这这……这什么情况?”李四哭丧着脸道,“我、我我我我我先帮你把三毛带走?”
春悯朝他比了个大拇指,示意他赶紧照办走人。可李四还没来得及退出门槛,方因已如一条蛇般蹿上他的背,冰凉的长鞭有如蛇信缠绕在他的脖颈上。
“别动。”方因的鞭子终于绑到了个软一点的脖子,炫耀般地收紧了些,勒得李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又是哪出……”春悯胸口正疼着,太阳穴也跟着一抽一抽地跳,“咱们没仇吧。”
方因尚未回答,春悯便已侧过了身——一把铁锤擦着他的发丝砸下,他有气无力地和那持锤的方果四目相对:“总不至于是气我刚才踢你一脚吧。”
方果一锤不中,竟是立刻挥起了另一只锤,直击前锤的侧面,借力变向,朝着春悯的腹部而来。眼见着是踩不住这刀了,春悯翻身避过,落在了窗边。
“看门狗”也尚且吠着,春悯的钳制一松,它立刻便抡起了大刀,朝着最近的方果砍去。
方果已有防备,略一矮身骗过一道,随即那神像再拉刀劈砍,却拉不动——它抡刀的手让一条长鞭锁住,回头看,方因一手勒着李四的脖子,一手攥着长鞭,死死困住了神像持刀的右手。
方果抓着这一瞬的空隙跃起,双锤并砸,一声巨响,石屑飞溅,那石手被砸得稀碎,大刀锵然落地——这还不够,神像还没停,方果接着去锤那头颅、双腿、胸、腰……孝顺儿子给爹娘松浑身筋骨般周到,直到那神仙彻底沦为一片碎石,他才停了下来。
一时静默之中,二人齐齐目光森然地看向春悯。
那连串的锤击与石块碎裂的声音停下,屋内便显得格外寂静,连那二人的喘息也似清晰可闻。
春悯蹲在了窗框上,还捂着胸口,慢慢道:“以二位的身手和年纪,也算得上是少年英才了,跑上天界来做什么?”
方因瞪大了双眼,眼中先是惊疑不定,随即便翻涌起了层层杀意。
“你看出来了。”方果偏头看他,“眼蒙黑布却视物无碍,你飞升前是修士吧。”
“应该是。”
“被谁点上来的?”
“我若答得好,二位能放过边上那位吗?”春悯看向李四,又忽然抬头往上看了看。“他这懵懵懂懂撞进来,冤枉到姥姥家去了。”
“那要看你的表现。”
春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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