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狂语真君。
哪怕清川真君把白玉京搅和成这样,也无人敢对她说出这句话。
陆不尽的双板斧无一丝滞涩,仿佛是对这句话最本能的反应。只见她一手抛斧,斧身银光迸现,硬刃上波纹光彩流过,随即反手轻接,竟有种说不出的华丽与轻盈,斧身便在众人面前消失,闪电般砍向珠玉的脖颈!
不知是不是错觉,春悯似乎听见了珠玉一声不屑的轻笑。
估计是错觉,要不就是傻了,清川仙君乃修罗道飞升,那两把鬼头铡在鬼蜮的声名可比什么王命书和平安剑要大多了。
春悯也不好硬接这一下,便曲起膝盖,顶了顶珠玉的膝弯,那珠玉全然没有堤防身后,身形立时矮下,第一把板斧在他头顶堪堪削过,就在他要跪在地上前,春悯揽起他的腰身后撤,又避过了第二把斧头。
只见一灰一红两道人影落在了十二席的桌面上,没留神,春悯还一脚踩到了成大器的酒盏,泼出一满杯的酩酊酿来。
陆不尽两招不中,目露红猩,立时狂怒道:“春悯你干什么!这妖人对我长姐出言不逊,你还敢护他!”
春悯不可思议道:“他方才到底哪句,哪个字对狂语真君出言不逊了?”
他分明是在对你本人出言不逊啊。
可陆不尽不管,已是提斧上前要把他们两个一并砍了。春悯把珠玉挡在了身后,沉声道:“清川真君,这人是礼天阁的祝祷,且不说你若伤了他,人间百姓会怎么看我们仙京,他不过一介凡人,你难道要对一个凡人下死手吗?”
陆不尽冷笑:“什么凡人能挡我的鬼头铡一下,我看分明是居心叵测的妖人!”
春悯心下一惊,这陆不尽疯疯癫癫的倒也不傻。
“这……”春悯还要狡辩,却感到身后有人攀着他的肩膀。
一回头,珠玉垫着脚,攀着他的肩,自他身后探出个脑袋来,对陆不尽说:“在下确实不过一介凡人,可这扇子却是上好的法宝,玄石打的骨,方墟兽的皮做的扇面,每根扇骨里还注了灵石融的水,勉强挡下,还是不难的。”
一旁的齐居贤闻言,抬眼道:“可是青梧特产的玄石?”
珠玉淡淡扫了他一眼,无礼至极地当做没看见,缩回春悯身后不说话了。
齐居贤:“……”
齐居贤:“此人果真是妖人!速速拿下!”
“胡闹!”无上尊君终于忍无可忍,“来人,将清川真君拿下!”
一声令下,便听一阵整齐而迅速的铁甲声响起,朱云骑手持兵械从殿外涌来,似一片银色海潮围向陆不尽。
陆不尽半分束手就擒的意思也没有,怒目圆瞪,青筋外露,嘴角却挂笑,歇斯底里道:“我看谁敢!”
“清川真君,你若当真想知道狂语仙君的下落,便请忍耐一番,待祝礼结束,我自然会将事情告知你。”春悯还在争取,又对无上尊君道,“朱云骑是抓罪神的,清川真君这不没砍着人嘛,这剑拔弩张的,瞧着多吓人,先叫他们下去吧,坐下来说话。”
无上尊君更不愿事情闹得难看,特别是在这人间观礼众的围观之下。可陆不尽闹下去,事情只会越发难以收场,若真叫她砍了那祝祷的脑袋,礼天阁送来的人在天上出了岔子,难以想象在人间会掀起何等轩然大波。
“不尽,倏山仙既然不计较你的罪过,你便也安生些。”尊君软和语气道,“你这样闹,到底还想不想知晓狂语真君的消息了?”
陆不尽死死地磨着后槽牙,那鬼头铡的斧柄都似要被她捏断了。
在虚邙河这游荡的两百年间,据说她斩杀的妖鬼近千万,而且每只祟物都要刑讯逼供再砍,砍了之后再剥皮剁肉,确认其中有没有狂语真君那把斥恶刀的残片。
没有,什么都没有。
像一缕青烟那样,一旦散了,便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陆不尽的斧头指向春悯,咬牙道:“我就守在殿外,你别想跑。”
春悯说:“是我叫你来的,我怎么会跑?”
“谁知道你脑子里想的什么。”陆不尽“呸”一声,“跟鬼主混在一起的玩意儿。”
春悯为难地笑了笑,没吭声。
那陆不尽转身便走。众人都是长舒一口气,心道总算是送走了这杀神,没曾想她才刚走两步,身后便传来那祝祷的声音:
“清川真君且慢,在下的礼赞还没开始,不留下来听一听?”
陆不尽的脚步一顿,头扭过来,眼神冷得直掉冰渣:“想死?”
“祝祷。”尊君也面露不快,“你三番两次挑衅真君是何用意?这可是礼天阁的意思?”
那祝祷举起双手,往后退了两步,站到了台阶之上:“好冤枉,我又挑衅谁了?”
珠玉站的地方,俨然叫他变成这光华殿里一时最高的人,所有神仙都在抬头看他。
春悯莫名能感觉到,这种俯视他人的感觉令珠玉很是愉快。
尊君转向了珠玉,负手身后,沉声道:“那里不是礼赞的地方。”
“嗯,我知道。”珠玉一边说,一边坐了下来,就坐在倏山仙座位的扶手边。他一条腿撑地,一条腿架了起来,双手叠放在膝盖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冲春悯笑道:“倏山仙可介意?”
春悯摇摇头。
“看不明白。”珠玉单手托腮,歪头看着春悯,“摇头是好,还是不好呢?”
“你随——”
“放肆!”尊君拂袖,腰间王命书竟是立时震颤了起来,“礼天阁是何居心,派你这等狂徒来吾等面前狺狺狂吠!”
朱云骑立马调转枪头,朝着台阶踏来!
春悯立时闪身落在座前,抬手挡住珠玉。
他还没想好一个恰当的理由来为珠玉辩护,便听一声清浅的笑意荡在他耳畔,暖热的湿意蒸蕴着他耳畔:“我方才想,你若不站在我这边,我便即刻杀了你。”
春悯微微偏头,轻声道:“你这么胡来,也是他教你的吗”
那笑意立时冷了,连带着方才的潮气也像是要结霜了:“你真会扫我兴,这种时候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我死门令的行宫法门只告诉过鬼主青面一人。”春悯打断道,“这黑布上有往生花的气味,他说过这花只有鬼蜮才有。”
“前几天闯进我屋里的是你吧。”
春悯虽然是问的,但语气里并没有多少疑问的意思。这世上妖魔鬼怪里,只“鬼”叫他最是头疼,不是因为鬼在这四者中最凶,也最强,而是鬼的心思太难捉摸,很容易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不高兴了。
比如鬼主青面,又比如这位珠玉。
春悯分明地感受到这鬼顿了一下,随即有如春暖花开般笑道:“原来如此,这法门你只告诉了一人。”
“不错。”
"你那么多好友知己的,为何不告诉那些人?"
春悯仔细想了想:“主要是没机会。”
“……让开。”珠玉用扇子怼着他的脊骨,像是恨不得就这么给他怼穿了,“别碍着我。”
朱云骑已成合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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