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寒鸦缓行浏览着地图,他看了下地标,观音庙离的并不远,天黑前应该能到。
傍晚时分,在一阵电闪雷鸣以后,天上下起急雨,如同倒豆子般洒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书寒鸦身上。
见不远处有火光闪动,书寒鸦估摸应该就是观音庙,当即调转马头,寻着火光而去。
临到跟前,他才发现观音庙竟然是个破庙。好在风虽然未止,但雨已经停了。
年久失修的门早已不避风雨,站在外面都可以清楚看到里头全貌。
有个妇人正带着个十多岁的孩童在烤火。妇人见到有陌生人进来,怔怔地看了一眼,抱着孩童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书寒鸦抱拳行礼走到远处,拿出临走时紫衣为谢他这些日的通融而准备的点心。至于谢什么虽未明说,但两人都心知肚明。若没有书寒鸦行方便,那坐牢的落黄泉杀手哪可能痊愈那么快。
她每次都是比秋素素先送来饭菜,然后再在秋素素送的饭菜里藏着疗伤的药。书寒鸦无意要那杀手的命,故而一直未揭穿,此时收下这点心便是清了这份情。
点心酥脆,入口香甜。许是闻到点心的甜味,妇人怀中的孩童揉着惺忪的睡眼,透过火光盯着书寒鸦手中的食物,舔舔嘴唇。
妇人瞧着他的模样,难为情地冲书寒鸦抿嘴笑了下,然后宠溺地敲敲孩子的头,从随行的包裹中拿过一块肉饼。
肉饼因在火旁烤着,还带着温度。孩童撕下一块,剩下的递还给妇人。如此温馨的一幕纵然铁汉看见也得生出几分柔情,可偏偏有人比铁汉还铁石心肠。
“啪!”随着炭火突然地爆裂,妇人应声倒地。
几乎瞬息间书寒鸦便来到她身旁,正欲搭脉一看,突闻破风声从后传来。他只能先抱起小孩闪离原地,人影刚离便有数道银光落在方才所待之地。
“好厉害的暗器!阁下有如此能耐竟对妇孺下手,真是让人不耻。在下虽不是什么大侠,但也绝不会袖手旁观,这孩子的命在下今日是护定了!”
书寒鸦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可他的动作却与口中的豪言壮语完全相悖。原本将孩子护在身后的他突然一个旱地拔葱,身形直起飞落在房梁上。
与此同时,从他原来的位置前后各出现数枚寒光,那原本已经倒地的妇人竟又奇迹般活了过来,与在他身后偷袭的小孩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只不过随着两声闷哼传来,这对“母子”最终还是双双殒命。
书寒鸦走到小孩身边检查伤口,发现这暗器竟是绣花针,上面淬了剧毒。方才他若慢上半步,想必他认识的人已经可以准备吃席。
书寒鸦上手揉捏男孩的骨骼,“原来不是儿子,是老子啊,这缩骨功可惜可惜。”
数阵寒风刮过,庙内的火光尽数熄灭。
雨后的夜晚没有月光,眼前漆黑一片的书寒鸦却是不紧不慢道:“阁下害得书某未能实现承诺,落了面子,今日书某断不会再网开一面。”
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捏着的三枚绣花针精准地朝着东北方向掷出,旋即传来倒地之声。
书寒鸦这才拿出火折子吹亮,燃起的火苗让他得以看清第三人的面容,是一个上了年岁的婆婆。只是这个婆婆也不是真的婆婆,只是比较显老。
“落黄泉的杀手虽然个个都能力有限,但花样倒是挺多的。就这水平还嚷嚷着要脱离单干,自不量力。”
隐在暗处的鬼殇听到书寒鸦的话顿时怒不可遏。他方才见同伴有难本已欲上前策应,谁知剑还未拔出三人已经殒命,拔剑的手也被身旁的紫衣制止。
“绣花三针,一针见血、二针封喉、三针落黄泉。这三人在在咱们落黄泉也算是排得上名号的,遇到书寒鸦几乎没有招架之力就被杀,你去也是送死。何况首领在他与刀九霄比试后就不准再接书寒鸦的单,他们擅自行动也不算死的无辜。我们本就是偷偷跟来的,你别惹事。”
起初还是鬼殇发现绣花三针接私单的,他本欲独自前来调查,紫衣察觉后不放心才跟着,此时自然要阻止他做无意义的事。若是三人没死,紫衣或许不会袖手旁观,可如今已死冒冒然上绝非良策。
“选择这一行,早该知道这样的结果。还是把注意力放在眼下,我总觉得今日书寒鸦特别嗜杀,这与他以往的性格并不相同,不可大意。而且这黑暗里有个很危险的人。”紫衣提醒道。
她没有绝顶的天资,也没有优良的身体素质,所以从小研习的就是蛰伏在暗处一招毙命。
她是个极有耐心的人,为达目的可以忍气吞声,也可以在衣柜床榻下藏匿数天,甚至可以在冰天雪地里、寒风暴雨中一动不动数个时辰。
可今日那个隐在暗处的人让她产生从未有过的紧张忐忑,若不是同类的直觉,她肯定都无法知晓有这个人存在。因为至今还没听到对方露出一点动静,发出一丝呼吸。
“外面的朋友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
听到书寒鸦的话紫衣顿时心跳如雷,误以为自己被发现,犹豫着是进是退,却发现有位莽汉已经率先一步窜进破庙里。
“阁下倒是爽快人。丘镖头对我有恩,而你却下毒害他,某家便来会会你。吼!”随着一声怒叱,已是数道迅猛如虎的拳头朝着书寒鸦全身袭来。
这大汉天生蛮力,拳头重逾千斤,所出之拳如猛虎出山,绝无半分仁慈。若是挨上半拳就得筋骨尽碎,若是挨上一拳必定脑浆迸裂。
他上下两拳,上攻面门,下攻胸膛。那手指也不知戴着个什么指环,伸出一截极厉的尖刺瞄准的则是书寒鸦的膻中大穴。
可没想到如此迅猛狠辣的毒招却被书寒鸦四两拨千斤就给化解掉,太极原本就是最克这样的武功,不消数十招大汉便败下阵来。
书寒鸦出手看起来轻柔又朴实无华,他只是照着大汉的胸膛轻轻一推,那大汉便倒飞撞在泥塑的佛像上,泣血而亡。
书寒鸦赶忙双手合十朝佛相虔诚的悔过:“罪过罪过啊。”
听到他这话暗处的鬼殇更怒。这人连杀四人不觉得罪过,却因为撞到个死物而忏悔,难道在他眼里这些人的性命还不如个泥人?
书寒鸦真是这么想的,一个要他命的人又怎么能比带给苍生信念的菩萨重要。他从袖中拿出锦帕,跃至佛台上,开始一寸一寸擦拭掉佛像上的血渍。
素白的锦帕很快被染红,书寒鸦不辞辛苦地来到破庙门口的小河边清洗干净后又接着回去擦拭。如此往复,一直到菩萨身上光洁无垢方才作罢。
“既邀约为何又迟迟不露面?以诸位的武功想要单独来战不过是白搭上一条命。在下有个成熟的建议,你们最好一起上,打不过叫人天经地义。”书寒鸦的声音不大,可在外面的各路人马俱都耳聪目明,听得清清楚楚。每个人心中都响起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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