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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六章

小说:

重生后嫁给前任他小叔

作者:

沈知何

分类:

现代言情

戌时三刻,蟾月泠泠,夜色正浓。

自节帅府飘出来的丝竹之乐缭缭,酒过三巡,人声喧杂,灯火通明。

节帅府鲜少有如此热闹的时候。

宝嘉县主高座主位,这场替其接风洗尘的宴席上,凉州城内大大小小官员及家眷都来了,于案前端坐,饮酒赏乐。

“明日郭刺史随我去马市,替我挑两匹好马。”宝嘉县主随口一句,不容置喙的语气,直接点名郭鹤淮。

凉州的马匹供应与交易不绝,各类悍马良驹数不胜数,自吐蕃、突厥及西域而来的马匹皆在此互市通商,形成了及其成熟和繁华的马市。

韦无咎散漫斜坐,手指摩挲酒盏,闲闲笑说:“县主可真会差遣人。”

郭鹤淮正襟危坐于食案前,闻言叉手一拱,平静回答:“明日臣有公务在身,县主倘若不急,后日如何?臣后日休沐,有一天的闲暇,一定陪县主寻得良驹。”

“你最好说到做到。”宝嘉县主淡漠点头,再不与之交谈。

宴席上除了韦无咎、郭鹤淮、韦颂夫妇,还有黄丛阅、尉迟韫等下属官员及亲眷,满满一厅子人。

宝嘉心烦不已,连带着对韦无咎的安排颇为不满,她本意只想清清静静吃个私宴,他倒好,大张旗鼓,大办特办,故意给她找不痛快!

一群人苍蝇一般“嗡嗡嗡”地朝她吹嘘拍马,无事献殷勤,宝嘉烦不胜烦。

褚青仪上前给宝嘉县主敬酒。

宝嘉对褚青仪有印象,但不多。

在长安的宴筵上宝嘉见过几次,她是最循规蹈矩的那一个,从夫出席,默默相伴左右,恭顺安静;女子单独吃宴,她端庄独坐,鲜少参与贵女和命妇们的话题,或许寒门出身,话不多,怕露怯。

“愿县主觅得良驹,心想事成。”

褚青仪不大会说漂亮话,去讨贵人们的欢心,只简单诚祝,让官方场面话不出错便好。

大抵是宴席上唯一认识的娘子,宝嘉留她身边作陪,其他女眷婉言摒退,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打发时间。

宝嘉问:“韦二此去河西,多久了?”

褚青仪答:“大约半年。”

“这是他第一回离京远行吧?说来也有趣,前不久我同阿舅提到了韦二。上回我问阿舅,明知韦二郎体弱多病,为何偏派他巡河西?阿舅便笑说,韦二郎刚正廉明,直言正谏,执法不阿,是最适合的人选。朝堂里鲜少有这般锐气方刚的直臣,他颇为看重。”

宝嘉阿舅即圣人。世人皆知,圣上颇为敬重一母同胞的长姐崇乐长公主,连同其女也爱护有加,特封县主,以示荣宠。

褚青仪听罢,端谨施礼:“圣人慧眼如炬,知人善任,臣妇铭感五内,叩谢皇恩。”

宝嘉对褚青仪实在不了解,她似乎没有什么鲜明的性格特点,也讲不出什么奇闻逸事,自己问一句,她就答一句——不张扬,不鲜活,说好听一点叫低调谦顺,娴静恬淡,不好听的话叫无趣木讷,寡淡如水。

很快她发现,聊来聊去竟都围绕着她褚青仪的丈夫。宝嘉瞬即索然无味,烦死了,聊什么臭男人!她就没有一点自己的生活吗?

“你先退下吧。”宝嘉意兴阑珊。

褚青仪依言称是,垂首告退。

终于应酬完了,褚青仪暗暗松了口气,目光悄然去找韦无咎。县主座下左侧,韦无咎的位置空着,褚青仪陪县主聊天时离他很近,竟也没发觉他何时离的席。

机会正好,方便她去找他。

回到自己的位置,韦颂和旁边的郭鹤淮正饮酒对酌,聊些政务上的事。褚青仪跪坐于韦颂身侧,替他斟了一盏酒,见缝插针轻声道:“夫君,我饮多了酒,有些头晕胸闷,想出去透透气。”

“天黑路滑,夜寒露重,披件披风,让灵蝉替你掌灯。”韦颂说。

昨夜闹了不快,二人还未重归于好。虽然同意陪他赴宴,她却不愿低头,上了车,一言不发,此刻见她搭话示好,暗忖她终是想通了,主动将这事儿翻了篇。

韦颂不由软声多叮嘱了一句,灵蝉拿来了披风,他接过,倾身亲手替她系上了。

褚青仪微微一笑,“多谢夫君。”

韦颂淡淡颔首,“去吧。”

褚青仪让灵婵去找随从取了伞,再顺道问问府中婢女,韦无咎的去处。

灵婵活泼嘴甜,轻易便同人打成一片,闲话间婢女笑吟吟告诉灵婵,节帅往东南水榭的方向躲清净去了,节帅不大喜欢这种应酬场合,一年到头极少置宴,不得不设宴款待贵客重臣,每逢宴请,都半途一个人溜出去,最后看心情回不回来。

聊罢,灵婵一手抱伞,一手提灯,快步行来,褚青仪在不远处的廊庑下等她。

“娘子,东西取来了,韦节帅大概在帅府东南的水榭里。”灵婵将方才打探出的消息一一禀明。

做东的主人中途离席,回不回来全看个人心情,当真是个恣意又随性的人。

褚青仪暗忖,难怪谏官依风闻奏事,喜欢拿他的为人处事做文章,时不时便纠参他目中无人,狂悖无端。韦颂就素来不喜欢他这个小叔,说他狂妄任性、礼法不尊。

“去看看罢。”褚青仪拿过她怀里的伞。

节帅府的园林修得雅致,山池错落,竹木丛萃,一步一景,仿若回到了长安。

韦无咎的品味倒不像一个习武的粗人——褚青仪似乎听韦家人提过,其人年少时在国子监读过两年书,文墨不俗。

很快行到水榭,一番蜿蜒迂曲,她在水波深处的凉亭里找到了韦无咎。

此人大剌剌躺在边栏临水一侧的长椅上,双目紧闭,一只腿屈起,一只手臂枕于脑后,脚下一坛酒,背光的凭栏上,悄无声息地立着一只目光机警的鹞子。他看起来喝了不少酒,睡梦正酣。

好一个随意疏狂的睡姿。

他身旁空无一人,竟没见一个仆从近前侍奉,褚青仪不近不远地站在水上曲廊上,看着几步之远的凉亭,犹疑不定,进退两难。

不如改日递拜帖,正式登门拜访,专门相问?现在上前,不合规矩。

她深吸一口气,折身返回,“算了。”

灵婵忙执灯跟上,但见娘子沿着水榭往回走了几步,脚步倏顿——又回了身。

褚青仪咬唇,死掐手心。

思来想去,她下意识考虑地全是合不合规矩,深夜私下独自见外男,不合礼数,若要人发现了,难免惹人非议。

她没由头一股怒气盈胸,气自己,气到心绪翻涌,胸脯不停起伏。

死到临头了,她还要管这些虚礼和训则吗?她现今如无头苍蝇一般,还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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