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心跳监测仪发出平稳而有规律的响声,夹杂着病房里响起几人刻意放低的交谈声,季舒艰难的从一段梦魇中挣扎出来,还未完全清醒,脑袋就传来一阵眩晕感,似是整个人没有任何重量,在空中打转。
“医生,医生。”他的细微表情没有太过一直关注着他的季夫人的眼睛,一直在一旁待命的医生迅速的给他做起检查。
“怎么样?”季夫人伸手握住了季舒因为输液而变得冰冷的右手,美丽温柔的面容上满是担忧。
“季少爷因为机甲的剧烈撞击会有一些轻微脑震荡,好在没有严重的外伤和脑出血,卧床休养两天就好了。”医生将瞳孔笔灯收回胸前的口袋,恭敬的回答。
“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面容清俊却又显的格外严肃的中年男人开口。
这个人正是季舒的父亲,季明存是掌管着帝国财政核心和经济掌控权的议会长,带着副银框眼镜,面容温润却有着雷霆手段,关于他如何在年纪轻轻时就把帝国经济命脉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传说,至今还在某些不见光的星际小报上流传。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在彻底恢复好前,避免眩晕感加重,建议季少爷近段时间不要再进行一些剧烈的运动。”医生眼神不太敢落到男人身上,只是语气更显恭敬。
季明存闻言点点头,医生们识趣的离开了病房。
“小舒。”
“小舒……
季舒从混乱的情绪里清醒过来,想起来发生在机甲课上的事,既丢脸又生气,委屈的看向一旁的季夫人:“妈妈。”
“小舒,很痛吗?头还晕不晕?”季夫人一直提着的心见他清醒过来,才终于算是落了下来,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问道。
“痛,妈妈,我的头好晕。”季舒把脸埋进季夫人的手心,哼哼唧唧的撒着娇,其实除却刚开始醒来时的眩晕,他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但是那个糟糕的梦让他觉得极度不舒服,他享受妈妈久违的温柔关切的目光。
而且,他眼神偷瞄了一下站在床头严肃的父亲,担心被责骂,故意这样说的。
果然,季夫人美丽的面容浮现出忧虑,似是有些无措,看向他的目光心疼极了。
“季舒,适可而止,你们校长已经给我打电话了说明了课上的情况,你太冒进了。”季明存皱眉,看穿了季舒的小把戏,警告似的看向他。
事情的起因是在机甲课上,老师向学生演示一台新型机甲,这台战斗机能和续航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然而季舒早就看腻了,听着老师枯燥无味的讲解,无聊的打了个哈欠,选择睡觉。
但不是所有人都有他这样的条件,其他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那台象征着荣誉的机甲,加上一些早已分化的alpha骨子里好战痴狂的天性,听至激动处时不时发出赞叹的声音。
几番来去,原本睡着的季舒被他们吵醒,冷着眼生气的骂了句土包子,课堂上的气氛瞬间凝滞,所有人都看向他,却又因为他的身份,敢怒不敢言。
季舒自我惯了,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指正道:“而且老师你也说错了,这个型号的机甲已经是被淘汰的一批了,帝国研发中心早就研究出更先进可以搭载粒子发射器的战舰,我试驾过,那才是真正的战舰。”
这都是些内部消息,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接触到,这让刚刚还在讲解这台机甲是最新型先进武器的老师面色变得尴尬。
班上的特招生和一些alpha早就看不惯他,几人互相对视了一下眼神,一些质疑的声音隐匿在人群中。
“他在吹牛吧,这台机甲这么复杂,可不是一下就能学会的。”
“嘘,别让他听见。”
“你看他敢上去操作吗?吹牛吗谁不会?”
季舒漂亮的脸蛋上浮现出怒气,被污蔑撒谎,生气的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我才没有吹牛,一台破机甲而已,只有你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才会像狗看见肉包子一样流口水。”
这句话的扫射性太强了,其他人不说话,但一直坐在后面没有说话的岑知稀开口说:“既然你这么厉害,你就上去演示给大家看啊。”
岑家虽然没有季家那样权势滔天,但也是帝国的古老贵族,岑知稀是个omega,他同样对这些又冷又硬的机甲不感兴趣,刚刚争吵爆发时,他正在后面津津有味的看漫画。
相较于季舒,岑知稀人缘要好得多,他开朗又没有贵族的傲慢感。
同学们再怎么选择隐忍,到底也还只是少年人,压根无法像成年人那样完全压抑自己的情绪,加上有岑知稀出头,不少人开始小声附和:“就是就是。”
平常两人是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不是季舒说话实在太难听,岑知稀不会站出来说这个话。
眼看情势就要无法控制,老师清了下嗓子,开口想要圆场:“好了,季同学也是有口无心,我们回归正题…”
季舒觉得自己只是说了实话,他无法忍受被这些人嘲笑,脸色冷了下来:“好啊,不就是演示吗?如果我成功了,你们都要一个个排着队向我道歉。”
说完,也不管老师的劝阻,强行钻进机甲里进行试驾。
结局很惨烈,那台机甲半空坠机,一头撞进了演练场旁边的人工湖里,机身也被损坏了,万幸季舒进去试驾前穿戴好了安全装置,否则就不会是轻微脑震荡那么简单。
……
季舒原本是非常胸有成竹的,那个型号的机甲他都驾驶过几次了,不可能出现半空坠机这种失误。
他原本是不敢跟父亲顶嘴的,仗着母亲在身边,季舒不服气的嘟囔:“是那台机甲有问题,我一直推着操控杆,但它没有反应。”
季明存冷眼看着他,只当是他逃避的借口,从前他有过太多次的先例:“那也是你太过莽撞,在学校干扰课堂纪律,辱骂同学,仗着家世胡作非为,是谁教你的?”
季舒本来就受伤了,还被骂一顿难过的要命,顿时就红了眼眶。
季夫人见他哭了,不赞同的看向丈夫:“好了明存,小舒才刚醒来。”
季明存还想要说些什么,见到妻子的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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