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这天,周张氏打点着周寻雁的十岁生辰宴,见爱女吃完一整碗长寿面,面上的笑容都多了许多。
散宴后周寻雁去找了孔承刀,想让其帮忙找铁匠打一把好剑。
她颇为不好意思道:“我见先生在教剑术,便想给安都打一把好剑。”
孔承刀了意,却婉拒她递过来的钱袋。“鄙人认识几个铁匠,找他们打剑要不了多少钱。”今日是女郎的生辰,他怎好收钱?
周寻雁却道:“我想送他全天下最锋利的剑。”这样江衡在刀光剑影中也多几分胜算。
孔承刀轻笑道:“女郎,没有最锋利的刀剑,只有最坚韧、最勇猛的剑客。”
“这钱袋鄙人先收下,尽可能满足女郎的要求。”
“……”
过了半月,周寻雁在亭中看江衡舞剑,他学得刻苦也格外神速,常常不到两日便习完一套剑法。
舞毕,他照旧于亭中饮茶,又小心翼翼地问周寻雁他刚才舞得如何。
周寻雁闻言皱起眉头,装作苦思冥想的模样,见他面色霎时灰暗,又笑了出声。
“逗你的,舞得很好,真的很好。”
江衡见她笑得开怀,心中也生不起气焰,只愣愣地看着她的笑靥。
周寻雁瞥了一眼他负手持后的剑,不禁在想她订做的宝剑什么时候能铸好。
夏去秋来时,那把盼望已久的宝剑才迟迟送到周寻雁手中。
剑鞘为木,剑柄为铁,看起来平平无奇。很沉,周寻雁略微艰难地举起剑。
她手中一使力抽出剑身,一道寒芒闪烁,就连空气中的尘埃都一阵漂浮而动,又落于剑旁。
三个丫鬟惊呼:“女郎!当心啊!”
玄铁而铸的剑身薄而锋利,周寻雁将一缕发丝靠近剑锋,便一分为二。
她喜上心头,对一旁的孔承刀笑道:“多谢先生。”
“春桃,随我去找一趟安都!”
“……”
江衡此时尚在庭院中舞剑,他步伐轻快,手腕挥转看似无章却招招狠厉。
“安都!”
“女郎?”江衡闻声回身,便看见月光下周寻雁抱着什么向他欢快跑了过来。他忙把剑收回剑鞘,负手在后。
周寻雁不等他向自己行礼,吃力地举起手中的宝剑,抬到他面前。那双盈满月色的眸子在剑鞘后上方微露,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她雀跃道:“宝剑赠英雄,送给你!”
江衡微愣,伸手接过剑。
周寻雁又语气轻快道:“快用它耍一次剑舞。”
“是……”他神情恍惚地应下,又提醒她:“女郎,你且去亭中坐着看吧。”
周寻雁朝他点头,跑到亭阶坐下,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剑出鞘,映出远处周寻雁抱膝成团的身影。江衡手腕一转,月光倾斜,他于心中默念剑法,挥动着手中的利剑,将空中飘舞的落叶一一打落。
立在院门的春桃看着周寻雁在寂寂月夜中明亮的眸子,突然有些眼湿。她们女郎自从大病后,便好久未露出这般明媚的笑容,这般快活的姿态。
老天爷啊,这样的日子再多一些吧。
剑太沉,舞到最后江衡也不由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舞得真好。”周寻雁站起身,为他鼓掌。
江衡收剑入鞘,朝周寻雁单膝下跪。
“这是做什么……”
他的目光深沉,直直地望向周寻雁。
“女郎,安都不是什么英雄,难受宝剑。”
周寻雁上前一步,她的眸光坚定:“现在不是,以后呢?”
“你若一辈子不做这天下的英雄,也是玉奴一人的英雄。”
江衡微垂下头,轻闭上眼,自怨自艾道:“奴是诛九族大罪留下的遗子,这世间最卑贱之人,怎么能做天下的英雄?”
怎么能做女郎的英雄。
周寻雁如鲠在喉,却生不出气焰,她缓步走到江衡面前,微弯背脊,只比他略微高处一截。
下一秒江衡便觉发顶一沉。
周寻雁在轻拍他的发顶,一下两下三下……直到他抬头和她视线相对。
她的眸中满映出自己的模样。
周寻雁柔声安抚道:“我们慢慢来,不着急。”
“虽说过程艰苦,但只要我们坚持,会实现的不是吗?”
一定能够功过相抵,成功改命的,不是吗?
周寻雁也是在问自己。
“嗯……”江衡的喉头滚出一声回应,心涨得难受。
他偏过头,周寻雁放在他发顶的手因这一动作滑落,又被他眼疾手快地用手执住。
江衡的手心长出了微微凸起的新肉,摩挲着周寻雁的手腕肌肤。
“女郎让奴做什么,奴便做什么。”他一双漂亮的桃花眸像存了一汪春水,深幽、暗起波澜。
周寻雁脸上一热,不敢看他,忙抽回手负于身后。
她羞赧道:“我……我先回去了,你也快些回去歇息吧。”说罢便落荒而逃。
周寻雁拉着春桃快步离开,任凭秋风凉爽,也吹不下脸上的燥热。
她竟然在如今的江衡眼中看到那死前重逢的一眼深情。
周寻雁的心智已然成熟,可江衡……怎么会呢,这么快就脱出主仆之情,有了男女之爱吗?
可能只是对自己颇有好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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