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遥遥》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忽罕邪看着我没有说话,良久才道:“还是想家?”
我抹了把泪,摇摇头:“不想了,从今后,都不想了。”已经没有可以思念的人了,我再想回去,又有什么用呢?
忽罕邪揽着我的腰,吻去我眼角的泪珠,轻声说道:“那就安心待在这儿吧。”
我错开脸颊,憋着嘴没好气的说:“你以前就这么说了,还用玉兰花骗我。你这个骗子,没有什么玉兰是用种子种出来的!”
忽罕邪一愣,又问道:“那……是用什么种的?”
这一问我倒是也傻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吧。我支支吾吾道:“嗯……树?”
“那我让商队去齐国帮你找玉兰树,带回来种。”
我怀疑今日的忽罕邪喝了酒了,不然为何会那么可爱?我捧着他的脸,叹了口气:“傻瓜……我,我不要了。”
从齐国到月氏,要经过边境的雪山,西域的沙漠,还有月氏的崇山峻岭和广袤的草原,即使能送到这儿,也早就枯了吧。
真傻,今日的忽罕邪真是傻。
我看着他,他亦看着我,可他定是没有发现我在心里是怎么编排他的,不然他也不会一脸惊喜地望着我,说道:“你当真不要了?”
我垂眸点头:“嗯,不要了。”
忽罕邪笑着将我揽进怀里,一边碎碎念道:“好啊,月氏也有许许多多其他的花,你若喜欢,我每日都让人摘一些送过来,不比齐国的玉兰差。”
我笑了,眼泪却是止不住,只一个劲地点头:“好啊,好啊。”
忽罕邪真的是说到做到,自他答应我的那日起,我帐子里的花就没有停过。即使是冬天,他也会让人在暖帐里种花浇水,只要一长成就往我地方搬,颇有种“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感觉。
这样的恩宠我实在无福消受,便推辞了以后所有的花束,什么都不要了。忽罕邪倒也没有强求我,只是停了几天后,我的帐子里又多了一样东西——
那被我丢掉的纸鸢。
被狂风卷得七零八落,却又被拼凑起来,就那样凭空出现,挂在了我帐子的墙上。
我呆愣地看了半晌,叫来玉堂问这是怎么回事。
“是小单于差人送来的。”
“忽罕邪?”我讶异。
他素来不喜我与齐国的任何瓜葛,竟还会将我丢掉的齐国信物拾回来拼凑好?
当夜他来我帐子,我实在忍不住便问了他。
忽罕邪面上有些微妙,他不愿多说,只简简单单道:“你既不要玉兰了,作为补偿,这个纸鸢,你便留着做个念想吧。”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做,心中忽然柔软,鼻头微酸,抖着声音道:“多谢。”
忽罕邪看着我,叹了口气:“你既已做了决定,便要信守承诺,明白吗瑉君?”
我懂他的意思,没有反驳,只是点了点头。
玉堂和阿莫的亲事是我第一次操办婚事,我尽力将自己最好的东西都给玉堂拿去做嫁妆,当年陪嫁的金镶玉镯也藏进了她的行囊之中。
玉堂想要推辞,我不允:“你十三岁便跟着我到这苦寒之地,这是你应得的,一定要收好。”
玉堂笑我:“公主,玉堂即使出嫁了,也是待在您身边的,这东西还不是要您替奴婢保管?”
我摇摇头:“你跟着阿莫去西边。”
玉堂愣住了:“西……西边?”
“对,你走后,我会让曹芦顶替你的位子,安心地跟阿莫走吧。”
“为何啊公主?是玉堂……玉堂哪里做的不好吗?”她抓着我的手,急出了泪。
我安抚她:“不是你做的不好,而是你太好了,我不想把你一辈子绑在我身边。阿莫是忽罕邪器重的人,你跟他去西边能见识到更多的东西,而不是像我一样只能待在这儿。何况若是阿莫以后建功立业,你又是他的正妻,好日子就都在后头呐。”
“可玉堂在这儿陪着公主不行吗?玉堂在这儿陪着公主,也是他的正妻啊……”
我叹气:“傻瓜,月氏和我们齐国不同,我们妻妾嫡庶分明,他们却是有平妻的。阿莫如今待你好,那你如何能确定你们分开那么久,还能如现在这般恩爱呢?你们对彼此的感情我都是看在眼里的,我不想你们就这样分开了,明白吗?”
“那……公主你,你怎么办?”
我笑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吧,小迷糊。”
阿莫和忽罕邪都没有想到我会放玉堂走。他们成亲之时,阿莫朝我叩拜三下,郑重道:“多谢,夫人。”
我笑看着他们,只嘱咐:“你只要待玉堂好些,我就放心了。”
他们离开的时候,我还是习惯地站在山坡上,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只是这次不同,忽罕邪陪在我身边,他看着我。
“既然不舍得,为什么还是要送走她?”
“再不舍得,也不可能留在身边一辈子的。”
他没说话,牵着我的手,沿着山脊慢慢走着。上一次这样与忽罕邪一齐散步,好像还是做老单于妃子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忽罕邪真是不怕死,不管我在做什么他都会来找我,我怎么躲他他都不避嫌。有时候我就不待帐子里了,往外走,我就不相信光天化日之下他还能再来缠着我。
事实是我看错他了,他真的敢。吓得我直接在山坡上跑了起来,边跑边劝他:“七王子你回去吧,我求求你了还不行吗?”
忽罕邪就在后面追着我,还笑,他竟然还笑:“姜夫人怎么见到我一直跑呢?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你不是洪水猛兽可比洪水猛兽可怕多了!这要是让老单于看见了,死的是我又不是你!
不知为何想起以前的事,我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忽罕邪看着我,也笑着眯着眼睛:“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我看着他:“你也是?”
“唉……以前没心没肺的,只想和你在一处,却不知道给你带去多少麻烦。”
我转身环住他的腰,笑道:“现在不就好了?”
忽罕邪的下巴蹭着我的头顶,他也抱着我,我能听见他胸腔里的心跳声,咚咚,咚咚。
他叹了口气:“是啊,你不仅是我的左夫人了,还是我孩子的母亲。”
我笑了笑,没说话。
“以后……就一直待在我身边吧,瑉君。”忽罕邪亲吻我的额头,“哪儿都不要去了,好吗?”
我不知该如何作答,点头吗?我难道真的放下了齐国的一切吗?我真的真的不想回去了吗?汉朝的解忧公主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光能回故里,我当真一点儿都不羡慕,当真一点儿心思都没动过吗?可难道要我摇头吗?我在这里的依仗,除了图安只有我面前的这个男人了。他如今是爱我的,可若是当他发现他所爱之人并不想留在他身边一辈子,他还能一直待我如初吗?
我喉间干涩,没能说出完整的句子,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忽罕邪也没有说话,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曹芦从我的随嫁医女变成了我的贴身侍女,我实在不喜月氏的人天天看着我,因为我知道她们并不会向着我。
当初那个纸鸢,若不是她们月氏人告诉忽罕邪的,他也不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玉堂时常来信,信中除了说些她和阿莫的生活还有向我描述西边的人世风貌,有时还会寄来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给我讲讲这些小玩意儿的故事。
玉堂去西边的第二个年头,有了身孕,我高兴地一宿没睡着,就起来替她收拾东西,大清早就让人往西边送。
这下可好,忽罕邪看我帐子又空了,就又搬了好些东西来填。我无奈,便也就此作罢,不再给玉堂寄东西了。
桑歌这年生了个女儿,这地方总算是热闹了起来,安安生生地过了几年日子,匈奴却是不太平了。
老匈奴王是大妃的父亲,人老了缠绵病榻,手底下正值壮年的儿子便不安宁了。匈奴暗潮汹涌,即使已定了左谷蠡王是桑歌的父亲,其余的王子还是蠢蠢欲动,私底下龌龊肮脏的事没少干。大人难算计,小孩子却不是,我从曹芦那儿听来消息,说是未满三岁的王室子弟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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